老爸也差点杀死过我吧,而这一次呢,我是否真的要死了?
忽然,领子被光头揪了起来。一张狰狞的面孔,一丝凄冷的笑意,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再次重重地摔了下去。
瑶予……脑中忽然出现了瑶予的容貌,她似乎在笑,而这笑……不,不是瑶予,是……琪儿!
我忽然苏醒了一般,眼见着光头一拳朝着我这里捶了过来。还有气力吗?我朝着一旁滚了一圈,躲过了他的攻击,接着我该怎样?我用手缓缓的撑起自己的身体。
我是谁?我究竟为什么而存在?是那个一出生就带着不详之兆的怪胎吗?
一个该被世界遗弃的人……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是啊,堕落了好久了,本来还停止过一阵呢。
而现在,就是现在,我将朝曾经的自己走去,因为她,因为我还有关于她的记忆沉淀着,沉淀在记忆的最深层。
琪儿……我闭上眼镜,一手捂着心口:你是否听得见呢?“老大,用这个吧。”一个狗仔将钢棍扔给了光头。
光头拾起棍子,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朝着说着。“师弟,谁让你看见了我的样子呢?谁让你是朱木逢的儿子呢?”
接着,棍子朝着我的头顶挥打了过来……
这一刻,我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有些吃惊。
然后,周围那群人都惊讶地瞧着我,瞧着猛然倒地,然后用双脚夹住了他的棍子。好歹也学过足球,虽然球技很烂,但是脚力却练得不错。光头使劲拧了拧棍子,却怎么也不能摆脱我的双脚。他瞪大眼睛,诧异地望着我。
我使劲勾脚,将棍子从光头手中卸了下来,然后一把接住棍子,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师兄,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我冷冷问着。“何事?”光头有些惨笑起来,虽然他仍然能够将我擒下。因为此刻的我,根本就是强虏之末罢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淡淡说着。“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那么朱木逢为何到了现在也只不过破产,而没有家破人亡呢?”他忽然朝着我怒吼起来。
老爸,你养虎为患了吗?我脑中忽然出现了老爸的影子,他倒地和光头有怎样的过节,为何光头会是他的徒弟呢?“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冷静地说着,双手艰难地举起了棍子。
光头听罢,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讶,随着,他冷冷说着。“哼……你走吧。”他竟是良心未泯吗?那方才为何……现在或许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缓缓转过了身子。
可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背部又是一阵皮开肉绽的感觉,一种剧烈的疼痛,我瞬间昏了过去……“混蛋,你做什么?”好像是师兄的声音。“老大,放走了他,老头子那边不好交代啊……”一个人的声音,而后仿佛被谁扇了一耳光。
模模糊糊中,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我的背……
因为上次老爸的重击,伤痛一直都未能痊愈,到如今,仿佛被人砍了一刀,我……就这样结束了吗?
然后,又是她的声音,和上次住院一样……“晗倦……晗倦……”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一般飘动迷离的感觉,这间便是极乐的地方了吗?我已经死了吗?
“晗倦……晗倦……”
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是你吗?那个深爱着别人的女子。
然后,有人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滑过我的胸膛。接着,仿佛有谁扑到在我的胸口,哭泣了起来……
背还在痛,深切的一种疼痛。
而我,终恍如鬼魂一般,慢慢地离去,朝着那一方永恒的地界前进去。
别了,今生今世,我无法割舍的疼痛……
“不要走,晗倦,求求你不要走。”
是谁在哭泣,连泪水都打湿我的胸膛,是在为我哭泣吗?
心忽然好痛,也好像哭泣的样子,可是泪终还是不能落下,为什么不能落下呢?渐渐的,我漂浮在了空中,眼前站立的女孩,是那个最终所想念的身影。
这一刻,我看清了你的脸。
这一刻,我睁开了我双眼。
“怎么了,这里是哪里?”我几乎用尽全力说出口来。
“晗倦……你醒了。”她朝我笑了起来,仿佛昨日的天使。
“嗯……”我脑中十分的混乱,久而又喃喃说着:“我……是谁?你又是谁?”
“晗倦……你怎么了?”她有些惊慌地看着我,担惊地泪水再度流落,我凄然地笑着,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吗?
“别哭了……我只是找到了一些什么罢了。”我轻轻地说着,仿佛又要昏过去一般。
“现在什么也不要想,阿欣说了,你需要多多休息。”她朝着我强作笑意。
“不……听我讲,我一定要讲……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也不一定……”我轻声说着。
“嗯……请你不要乱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她流泪说着。
“我叫朱晗倦……”我开始慢慢回忆起来……那些不该再想起的过去。
我的祖上是大富之家,属于地主阶级的,然而文革之后,却长久的颓废了下去,直到我老爷那代,已经彻底的堕落了。
然后,靠着我父亲的发奋图强,我们的家族总算又回复了曾经的荣耀。而我,作为一个大少爷,终于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之上。一个不祥之物也终于降生了。
自幼起,我便一直是一个受着严格的管教,在父亲眼中,棍棒之下才能出贵人,而我,更是容不得犯一点的错误。
于是,从此刻起,每当我挨了父亲的毒打,我便会大哭,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安慰我。因为,在父亲看来,我需要学会坚强。
幼儿到小学的时期,我常常和同学打架,然后,被老师视为不良学生,送回家反省。然而回家之后,是父亲对我的毒打,因为我没有一颗宽容的心。宽容吗?其实我也会,所以从那以后,妹妹和大家发生矛盾,我便一直隐忍,直到我忍无可忍大打出手的时候……
“你是怎么回事,不是教过你要懂得原谅吗?”老爸大喝着。
“是他们先动手的……”我解释……然后,又是皮开肉绽的感觉。
“狡辩……你还狡辩……”他只认为我的错,所以,无论我怎么解释,都还是被打。我不断的大叫,痛声哭泣,只为让他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