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爷子就清楚明白,顾霆深回不来。
他孙女成这样了,总不能让孙子也变成这样!
“让他好好的。”老爷子低沉着声音,身体很不舒服的情况下,还坚持守在顾樱的身边。
顾樱是第三天苏醒的,期间老爷子只合了几次眼,还是被老管家劝回去的,接下来就是派几个保镖昼夜不分的守着小姐。
大伯母只是路过顾樱的病房,就直接被丢了出去,不带犹豫的。
顾霆深回a城也是第三天,彼时顾樱还没有苏醒过来。
他大步走近公司,还不忘叫韩非将给顾樱的礼物送过去,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情,叫顾霆深立马就冲出了公司。
面上焦急再是遮掩不住。
韩非默默跟上,等到顾樱病房的时候,她正在小口喝着米粥,才喝了一小口,她就哭了。
护士安抚道,“小姐多少喝点,能恢复体力的。”
顾霆深大步走近,将护士挤开,抱住顾樱,低声说,“不哭了,好不好?”
像是自小顾樱受苦,顾霆深都会哄他,然后给她糖吃。
如今顾樱不是小孩子了,却还是觉得他的怀抱宽阔温软的很。
“我没事。”她的声音跟乌鸦一样,嘶哑着,很难受。
而且还小,顾霆深好不容易听清了,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别强忍着,家里人宠你,有什么委屈就说,没人敢对你不敬。”
顾樱听着听着眼泪奔涌下来,果然......最疼她的只有爷爷和顾霆深,只有他们,会无所保留的对她好。
了解了情况之后,顾霆深去看了眼顾茗兮,她脸部灼伤,伤口范围布满整张脸,可怖的很。
“顾......顾哥哥?”顾茗兮伸出手,眼底模糊一片,她能勉为其难看清那是顾霆深的一张脸。
“为什么要撞顾樱?”顾霆深是来和她兴师问罪的,根本就不是和她唠家常的。
“我撞她,不是她活该吗?”顾茗兮撇撇嘴,脸部僵硬,因为家里人害怕她看到镜子,所以镜子全撤掉了。
“而且她没死,关我什么事情?”顾茗兮高傲的抬起头,顷刻间因为扯动伤口又低了下去。
“顾茗兮,你知道蓄意杀人是要蹲监狱的吗?”顾霆深讶异,为什么顾茗兮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她的亲妹妹,顾樱仁至义尽,所以她就当做理所当然肆意挥霍?
“蹲监狱?家里人舍得吗?爷爷舍得吗?我也是他亲孙女,他不帮我,就是偏心!”顾茗兮继续叫嚣着,导致顾霆深的脸色很差,最后,他瞥了眼这个无药可救的女人,悻悻的离开。
顾茗兮不舍,叫住顾霆深,说,“她值得最好的,我就不配拥有这些?”
“她值得更好的,是因为她本身就很好,你......觉得自己真的配吗?”顾霆深转过头,深意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的完完全全是一个自私自利不顾姐妹之情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配和顾樱争?
“今天的事情有蹊跷。”韩非靠在墙上,“先不说小姐为什么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又为什么刚好是少爷出差的这段时间?”
韩非说的很对,顾霆深心有疑虑,说,“查清楚,到底是谁,老爷子和顾樱都需要一个交代!”
他不相信顾茗兮会有翻天的能力,就算有,也是后面有人。
事情失败之后,陆南洲稳稳坐在真皮沙发上面,身旁的小七递过一杯度数很低的果酒。
他低声嫌弃说,“都说了要最烈的白兰地!”
“你脑壳有包?”小七反抗道,“是酒三分毒,小心毒死你!”
“那也挺好,我解脱了,你也解脱了。”陆南洲轻笑一声,脸色随后染上阴霾。
“顾茗兮失败了,顾樱还活着。”
“为什么非要顾樱死呢,她留下来,不是正好可以拖着顾霆深吗?”小七诧异。
“不能利用和拉拢的都是敌人。”陆南洲眼眸染上一丝认真。
“你是怕那小丫头,将来会坏你的大事?”小七坐在一侧,饶有兴致的去问。
“不是将来会,现在也会。”陆南洲想起那日这个小丫头聪明的模样,一下就看出他合同的问题,就觉得对方是个可造之材。
这样有才能的女人,是绝对不能留在顾霆深身边的!
“陆总,就是个孩子。”小七目光款款看向她,她很喜欢顾樱,对方是个多纯真的女孩子,她是瞧得出来的。
只是想毁掉这份天真的人,却是很多。
“小七,你该知道,我要拿的东西,注定要踩着很多人上去,包括你。”他语气深沉,成熟的不像话。
小七暗叹一声,于是展露笑容,释怀道,“当然,我是陆总最尖利的一把刀子。”
顾樱醒过来的第二天,江承右拎着水果来了,一脸没好气的看着她,“为什么现在才通知小爷?”
“那是因为你是爷,所以,我不敢兴师动众。”顾樱看向一边。
“切。”江承右不满的看着她,再瞧见她的伤口时,眼皮狠狠的一跳,“小爷真想撕了那个臭女人!敢欺负我们家宝贝小樱儿!”
“撕了谁?顾樱,你这么多男朋友护着的?”讽刺声传来,顾樱透过江承右,就见到一身白裙子的白洁洁,一双秀眉狠狠的蹙着,眼睛也是直溜溜的瞪着她。
“我当是哪条母狗再叫。”顾樱抓了抓耳垂,觉得刺挠的紧。
“你!”白洁洁跺脚,一边走近江承右说,“江少,这么粗鲁的女人你为什么会喜欢?”
“我不喜欢白莲花。”他从头到尾看了素净的白洁洁一眼。
他母亲说过,整天穿的白兮兮,嘴上爱损人的女人,就是白莲花一朵,毋庸置疑。
白洁洁脸色铁青,说她是白莲花?!
“她明明更像白莲花好不好?”她指着顾樱身后的那盆开的灿烂的小碗莲,养在小盆里面的,阳光灿烂之余,出来舒展一下白嫩嫩的花瓣。
江承右仔细瞅了一眼,笑出声来,“那本来就是白莲花。”
白洁洁咬唇。
“别看了,你也是。”江承右笑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