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野猪是真的,但担心自己最近好不容易新交的朋友,以及害怕自己感染后再传染给巴塞安也是真的。但一想到新交朋友那豪迈的性格,想必靠流言传播的噬乱病也拿他没办法吧!
既然如此,那自己左手大拇指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总之,一切也只有等见到了他,真相便会知晓了。
来到往常约定的地点,并没有见到新交的朋友。
看来,在村庄被噬乱病侵袭的这个时候,他的自由多少也已经受到了约束。
这让时寻又想起了自己,恐怕当自己回到城堡后,巴塞安便会真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吧!
算了,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把野猪打了再说。
时寻牵着尼诺如此想着就朝野猪所在的树洞走去。
不由多久,在时寻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棵巨大的古树,想必哪怕来十个人环抱,估计也难以全部将这棵古树给抱住。曾经,这棵古树被两头强壮的森林熊给占据。
但后来时寻来了,并与这两头森林熊发生了战斗,结果自然是时寻胜利。
时寻给两熊提出的条件就是——要么臣服,要么滚蛋!
两熊十分的不屈,咬牙切齿,带着怨恨的熊啸毅然离去。
自此,古树被空了出来,时寻便将这棵古树作为他偶尔从城堡里偷溜出来的据点。
但没曾想某日,当时寻再次偷溜来到古树,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住了新的家伙——
两头野猪。
森林的法则,自古谁狠谁就有话语权,与二猪的战斗也就在所难免。
只不过让时寻感到无趣的就是,这二猪比两熊也弱忒多了吧!
但有一点倒让时寻分外欣喜,那就是在他给二猪提,“要么臣服,要么滚蛋”的条件之后,二猪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然了,时寻仅出于无聊才这么做,不曾想要它们做什么。
所以,二猪在时寻的庇护下安稳地生活在了古树洞里。
且迅速地繁衍,原本古树空旷的空间如今竟然已经开始显然多少有些拥挤。
那么,也是到了履行约定,并上贡的时候了。
“要么同意,要么滚蛋!”
望着已经泪眼婆娑的野猪们,时寻的心也多少有些变软。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再不准备食物,哪怕是巴塞安与时寻,恐怕在噬乱病还没到来前,就会活活饿死在城堡里。
但——
“哎,你们还是走吧!”
最终,时寻还是变得心软,并希望野猪们在噬乱病完全侵袭森林前赶紧离开。
可就在时寻如此说后,突然只听,“嘭”地一声。
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只野猪“蹭蹭蹭”地早已爬到了古树上,并毅然而然跳了下来。
古树很高,哪怕是离头顶最近的那个树枝,也足以让这只猪摔断了腿。
好在,它的生命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威胁。
“该死,你怎么这么蠢,你是猪吗?”
时寻破口大骂,但这只猪只是“哼唧、哼唧”地憨笑。
且在时寻的身后,那巨大的古树上,又有一只猪也毅然而然“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够了!——到此为止,今天,就先上贡一只吧!”
时寻有些无奈,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他不这么说,恐怕接下来断腿、乃至被摔死的猪将会数不胜数。时寻将断腿的猪抱到尼诺的背上,头也没回地从古树离开。
哒哒哒——
尼诺依然嚼着羊草被时寻牵着,但显然这一次的氛围不如先前从城堡里出来的那个时候了。且不管尼诺怎么拿脑袋去碰时寻,时寻都不再拿手去抚摸它的脖子。
时寻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走着,他已经再无其他任何的心思了。
但就在这时,附近的一片草丛突有异动,时寻都还没做好准备,尼诺便早已停了下来。
“是谁?”
就在时寻察觉到异样,但还没做好防备之时,突然草丛里飞窜出一个身影,且这个身影已经跃到了时寻的头顶,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飞踢向了时寻。
是一个人类,且体格健壮,甚至,能感觉到他和自己颇有相似之处。
时寻笑了,他松开握住尼诺的缰绳,在手臂上施加了防护魔法,只见一道带着盾牌的金光从时寻的左臂上亮起。“啪”,时寻手与对方脚互相接触,但都没有受到损伤。
那黑影落地,并豪迈地打起了招呼:
“哈哈,几日不见,你小子又进步了不少嘛!”
时寻也卸下了防备的姿势,兴奋地拥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噬乱病的手里,看来,你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啊!”
黑影正是时寻最近好不容易新交的朋友,名——“纯灰”,是一名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听纯灰自己说,他在原本的世界,还是一名预备特种乒,但因某些原因,最终做了健身教练。
当然了,纯灰与时寻一样,都不会安分守己地做一个闲杂人等。
所以,纯灰隐瞒了自己17岁的真实年龄,他的居民身份证上则显示他已有18岁。
虽然时寻并不清楚18岁和17岁到底有多大的区别,也不明白预备特种乓,和健身教练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职业。但时寻每每听纯灰讲这些事的时候,无不是羡慕与兴奋。
时寻有好多的话要跟纯灰说,但他突然发现,在纯灰的身后其实一直以来还有另一个人。
此人个头矮小,身材圆墩,标准中年大叔的形象,还带着些油腻的味道。
“喔,忘了跟你介绍,他是我找来的向导,巴不拉多村的村长,叫,巴不得,噗——”
说到这,纯灰自个都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起来,之前纯灰还想掩饰,但既然已经笑出了声,索性一不做不二休,竟然当着尴尬与不满中巴不得的面豪迈地大笑了起来。
搞得时寻也没忍住,被感染得捂嘴,带着些畅怀之意地笑了起来。
“诶诶,巴不得村长可是长辈,你可不能这样没大没小的。”
纵然时寻不知道巴不得,但巴不拉多村时寻却多少有些清楚,毕竟巴不拉多村就是时寻城堡脚下唯一的村庄,也就是那个已经被噬乱病侵袭了的村庄。
一想到这,时寻突然不笑了,他望向纯灰严肃道:
“我想知道,你们,有被感染噬乱病吗?”
虽然时寻已经很大程度确认自己是被感染了,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并十分真切地盼望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健康的,但时寻骨子里的严谨让他不得不再次进行确认。
“哈哈,噬乱病吗?当然没有,这东西我可没放在眼里,整个巴不拉多村还有我原来的世界都被它搞得乌烟瘴气,真不知道它有什么好怕的,拿出气魄来,谅它也不敢再这么放肆!”
虽与纯灰接触不算太久,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话时寻总会感到安心,时寻知道——
纯灰,绝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最终,时寻将视线放到了巴不得的身上。
“He tui,你觉得我这么一个大村长会感染那么小的噬乱病么?”
见时寻依然持有怀疑的目光,巴不得又He tui了一口唾沫,带着极不耐烦道:
“当我第一时间得知了噬乱病,我就听我老婆的话,储备了大量的生石膏、水牛角、大黄这些,每天坚持在家熬着喝。并且口罩不离脸的,你觉得,我这样会被感染么?”
对于巴不得说的这些,时寻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定论,但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那你现在怎么不戴口罩了?”
“He tui,现在我们之中,有人感染了噬乱病吗?”
这一次,巴不得挺起他圆滚带油腻的肚子,扯着个嗓子竟然得意地反问起了时寻。
时寻那个气哦,正想反驳什么,却被纯灰豪迈地伸手拦了下来:
“好啦,我跟他接触至少都有两三个多月了,我记得噬乱病最长潜伏期好像是二十来天左右,如果他真有我早就被传染了。更何况,据我所知噬乱病好像也不全部会给人带来坏处!”
噬乱病不全部会给人带来坏处?
这与时寻从巴塞安口中得知的信息完全不一样,但却也印证了一点——
时寻是真的感染了病毒,这才导致左手大拇指发生了变异。
否则,自己左手大拇指的事就根本无法解释。
但问题是,时寻比谁都清楚,自己除了与纯灰这一个穿越者有接触外,就再无他人了。
所以,自己体内病毒的来源到底又会是什么呢?
但在担心自己之余,在时寻此刻的脑海里,又萌生了另一个疑问——
如果自己感染了的噬乱病真的如纯灰所说,是向好的方向发展,那么那些被感染了后,向坏的方向发展的人,在他们发病之时,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
时寻没能亲眼见到过,所以很难想象从巴塞安口中听到过的这两个形容词会是怎样。
他想继续向纯灰确认,但当时寻再次望向纯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此刻的纯灰居然只是仰头望向森林的尽头、自己城堡的方向,表情是那么的心不在焉。
就好似关于噬乱病的一切,他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又或者,面前的巴不得,乃至背后的整个村庄最终变成了怎样,也跟他毫无半点关系。
要知道当噬乱病爆发后,很多穿越者都主动投入到疫情中承担起属于他们的责任,这也正是为什么哪怕巴不得自私的毫无作为,此刻巴不拉多村依然还未被彻底毁灭的原因所在。
但一想起纯灰在一穿越过来后就被赋予了的使命,时寻也多少能理解现在的纯灰了。
穿越之后,有人被赋予了成为骑士的使命、也有人被赋予了成为勇者的使命。
同样,更是有人,被赋予了从此成为魔王的使命!
而纯灰被赋予的使命,则是成为——
黑暗统治者。
简称,“暗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