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冥这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们家族很庞大,族人有可能分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但是真正练成奇长二指,能够双指探洞的却少之又少。”我说道。
“自从我们遇见阿一仁,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首先是我们在他房间看到的人影,再有就是刚刚石梯上面的确有人跟着我们,不排除被人利用的可能。”
“你之前寻遍天涯海角的古墓,为什么从来没有找到过这一座?这个墓对你找到官印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我在想,你们家族里面可能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他缓缓坐下来,表情即使镇静也掩盖不了吃惊,手搭在膝盖上。“现在,只有我们找到阿一仁才能问出个究竟”我在他对面坐下。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头望向我,会心地冲我笑了笑,眼神很慈祥,像是大人在看一个孩子。我也冲他笑了笑作为回应。
我们休息了一会喝了点水,然后顺着甬道往深处走去。我大概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我们一路上看到壁画的内容。
壁画要讲的故事讲完了,接下来甬道的两边的墙变成了很透的鼓面,里面的东西像心脏一样有规律地跳动着。里面透着幽幽的光,仿佛像B超一样能从母体里看到里面胎儿正在跳动的胎心。
“这里面是什么?”我伸手想去摸那层透明鼓面。
“别动!”闫冥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气非常大,让我抽都抽不回。
“这是苗族人养的金蚕蛊,你一旦不小心把这层人皮鼓划破了,里面的东西会非常难对付”我一想,这是在贵州啊,苗族最多的地方,有这种蛊放在古墓里面防盗墓者很正常。只是这么大蛊虫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皮鼓好像蚕茧,里面的虫虽然看不清什么样子,但是起码有一个婴儿的大小。
我拿手电筒照了照前面,发现这一道儿还长着呢,下意识地向甬道中间走,避免剐蹭到两边的人皮鼓。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可是越往前走,感觉两旁‘蚕茧’里面的东西跳的越快,我们赶紧加快了脚步,可是我看里面的东西震动越来越大,好像已经触碰到了人皮鼓膜要破膜而出的样子。
我回头向后面望了一眼,几个‘东西’跃动的把人皮鼓膜撑的鼓起来好大,每一次的振幅有增无减。最后,我亲眼看见一个东西‘破茧而出’。
“快跑!”闫冥大喊一声。我没看清那个滚落下来的东西长什么样,我们拼了命地向前跑,那东西也在急速地追,喘息声夹杂着虫类爪子碰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汗毛不禁竖了起来。
后面越来越多膜破裂的声音传来,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算个头。
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绝望的感觉。想着想着我就眼睛红了,心说我们两个大男人都落到如此地步,那我妹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脚下一刻也不敢停下,一只大虫突然跳到我的左大腿上,我靠,跟他妈一只兔子爬上来了一样,我下意识那手电筒把它打下去。敲了几下,那家伙扒地更紧了,而且壳异常坚硬,敲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更像是在敲某种金属。
“疯子救我!”我朝闫冥大喊了一声,人在害怕的时候潜意识下喊出的东西总是令人如此窒息。
闫冥转身顺势抽出昆仑棍,那家伙刚要张开口咬我大腿上的肉,这一下它刚好咬在了昆仑棍上。闫冥把它向半空中甩了起来,那家伙一松口竟然像蜂鸟一样‘嗡嗡嗡’地扇动起透明的翅膀飞了起来。
我从小就特别害怕会飞的东西,扭头一看,十几只大虫向我们飞来,这速度绝对是跑不脱了。我不争气地往地上一坐,已经被吓得不轻了。
闫冥手枪和昆仑棍换着用,可是打死的数量远不及破茧而出的数量。
我心说八成要交代在这了,一只大虫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脑袋冲过来,我用手枪打了好几下,它都左扭右扭地躲开了。眼看就要咬到了,我一手电向它打过去,可那虫子激灵的很,一口咬住了我的右臂。
一股刺痛直冲胸膛,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钻心的痛。我痛苦地呻吟,围着闫冥的大虫也很多,我们俩被活生生地包围了。
那东西的大齿先紧紧叼住我的胳膊,然后再用靠近舌头稍微软一点的牙齿不停地啃食我的肉。
闫冥打死身边几只麻烦的大虫,便冲过来抬起我的胳膊“有点疼,你忍着”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两根奇长的二指便硬生生从大虫背部靠近头的位置戳了进去,那里是这虫浑身上下唯一软的地方。闫冥一拉再一扭,我就感觉那虫不再啃食我的胳膊了。他双指像筷子一样夹出来一根焦黄的类似于肠子一样的东西,一股浓烈的酒糟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这是蚕守灵”他说道,但我疼的根本没法接他的话,疯了一样把它从手臂上甩了下来。
虽然我们同是被包围,但是这像蚕一样的大虫根本不去咬闫冥,反倒朝我这边飞来,我坐在地上抱着颤抖的手臂,看着空中飞来越来越多的虫子,灯泡一样的眼睛像一颗大珠子嵌在里面,露在外面的一排坚硬的大牙还有像蛇的信子那样尖细的舌头像是在朝我们示威。我下意识地想和闫冥挪近一点,因为手臂的剧痛我开始出虚汗,我虚弱的往下倒,压到了随身背的皮背包。
一阵玻璃碎的声音,然后一股浓烈的药香味从背后的包里传来,即使隔着皮包都能强烈地飘散出来。顿时,这些包围我的虫子开始向后躲,我忽然想到,我们临走时阴魔爪给了我们许多瓶调香。我赶紧取下背包掏出那些小瓶子。
“是这个调香起作用了”我高兴地朝闫冥喊着。
“你赶紧往身上抹,我快抵不住了”虫子们往后躲使闫冥终于不用为我挡它们的进攻了。
我往浑身都抹,因为瓶子碎了的原因,剩下的不多了,我就把背包敞开背在前面的胸膛,那些虫子果然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甚至翅膀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摔在地上飞不起来了。
“快走!”闫冥扶住我,可是我被咬的地方止不住地颤抖,周围一圈都变黑了,像是中毒了一般,我的运动量和闫冥比起来差远了,可是呼吸却异常的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