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熔岩河上飘的不止我们一口船棺,每隔几米就有一个跟着,我天生爱开玩笑,看到此情景便觉得好笑,很像是两个大人在游乐场玩激流勇进。熔岩玉的河流看起来密度很大,像是洒了金子在里面,流水向上翻滚,好像泛着流沙金的样子。
熔岩河的水流使我们绕着中间的祭祀台转弯,这里的墙壁上依旧是不间断的壁画。我拿手电筒仔细照看,上面画着伏羲女娲的一些神话传说,还有一些鲜卑族文化的记录。不愧是北魏,才能设计这样“十里画廊”的古墓。
中间的方形祭祀台上没有祭礼,看到后我觉得这并不符合北魏时期“方泽祭地”的文化元素。闫冥也伸出头看向中间的祭祀台,我问他道:“为什么没有祭品呢?连个冥器都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它要祭祀的是这条河,船棺就是祭礼。”
我一时心慌,古代祭祀方法凶险莫测,更何况是祭河。
我还在想办法,心说这坐在这么窄的船棺里即使遇到什么危险也没地方跑,这熔岩玉的河目测不出来有多深,况且,这河里面万一又有什么机关,单凭我们两个人绝对跑不掉。
我正在急着想对策的时候,闫冥又枕着胳膊躺下了,脖子上的刺绣纹身和暴露出来的青筋清晰可见。心说你小子可真是心大,坐上了鬼船还有心思睡觉。
忽然,船棺使劲抖动了一下,我手紧紧地扒着边缘,否则这一下非得把我甩下去不可,这船棺行驶在河面上远不及四平八稳的乌篷船,抖的厉害不说,平衡也很难掌握。
闫冥‘腾’的一下站起来,勾着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水下。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他。
“嘘”他比了个手势,视线还是没有离开水下,“别说话,水下面有东西”
我也盯着水下,紧张地咽口水。我是蹲在船棺里的,离水面很近,但是这熔岩玉密度这么大,离得再近也很难看到水下面的东西。
周围越是安静,我越觉得有什么在蓄势待发。船棺又开始微微震动。
几乎是半秒钟的时间,眼前跃起了一个东西,我压根没看清是什么,一股强大的力就死死拽着我的领口把我往下来。
半个身子支出去了,我才反应过来,拼命地往下扒那双白花花褶皱的手。闫冥左手拉住我的腰带,右脚死死踏住船檐,另一只手举起昆仑棍狠狠往下一刺,一声动物的尖叫,那手慢慢松开了。我被那么大力捏住脖子难受的眼泪鼻涕直往外冒。
我还沉浸在脖子火辣辣地疼痛中没有恢复过来,又几乎是一刹那之间,我们船棺四面同时几个人形的白色怪物从水中一跃,直扑我们所在的位置。
我伸手拼命去拉合我们的棺椁盖,可是上面已经跳上来一只人形怪物,这下就暴露在我眼前,我将他看的一览无余,这家伙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小肘外侧长着金黄的鱼鳍,浑身白的像是河里肥美的鱼,身上偶尔几处对称长着金色鳞片,身形似小孩,脖子两侧长着腮。
“这是河童,你快想办法拉上棺盖!”闫冥被三只河童扒拉着,对着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