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定是酒吃多了,才着了您李大人的道儿。”那姓康的厨子说道,已经没了江淮方言的腔调,说起了一口标准的官话。话音刚落,老钟并着七个精壮的镖师已经将退路完全封住。
“哈哈哈,飞贼张三轻功闻名于世,不把你诓进这地窖之中,我又怎么拿得住你?”李非晓大人只笑吟吟地看着那康师傅,也就是张三。
李津济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奋威镖局丢了货,自己的厨子却是那飞贼张三,这下李掌柜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三也不惊慌,笑着说道:“怪也,怪也,我并不认识你。”
李非晓左足尖稍往前探了一步,脚下站住,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个动作,着实是精妙的武功架势,可进可退、亦能攻能守。他说道:“我也不认识你。”
张三余光瞥见对方架势,说道:“你并不用这般警觉,这样的地窖,我使不出半点功夫。我只是奇怪,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李非晓并未收势,足下乃是阴阳之势,膝盖弯曲,随时准备发招,说道:“是的,本来不应该知道,但是谁让你和金翅鸟刘一手有个赌约。”
张三苦笑道:“我和刘一手都是酒鬼,所以打赌喝这桶酒并不是很奇怪。”
李非晓攥着手中的刀,说:“喝酒并不会惹事,可惜你喝完了就该早点走,不该逗留在这里。”
张三摇摇头,说道:“喝点酒并不是难事,可惜我和他的赌约就是要留三个月,不被发现。为此我还学了两个月的厨艺。”
李非晓大笑,说道:“那你于厨艺一门,算得上是天才了。可惜你不好好钻研厨艺,却专要偷盗。”
张三苦笑道:“我的天才并不是只有这一样,你若是了解我,会发现我有不少天才,比如说做鞋、绣花这些。而且我还有些看人的本事,刘一手虽然做事总是留一手,却绝不会出卖我。”
李非晓笑得更开心了,说道:“若是刘一手仅剩的那只手也要保不住的时候,难免他得出卖一些人。”
“那他的手保住了么?”张三叹了口气问道。李非晓说道:“我找到你了么?”
老钟听了一阵,忍不住打断了他们,说道:”不要再打什么哑谜了,张三,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张三叹口气,说道:”可惜我并不知道你们丢了什么。世人都知道飞贼张三喜欢的都是些有趣的东西。“
老钟将钢刀握紧,说道:“今日你插翅难飞,还想抵赖?”
张三双手一摊,对着李非晓说道:“李大人,我说的是实话。”
李非晓刚要说话,却见李津济一个跃步,已经到了张三跟前,使出一招手挥琵琶,双手向张三扫去。张三反应也是极快,一个侧身闪过,叫了一声:“东家。”那李津济变招也快,双手握拳,身子一转,忙使出一招老猿献桃,大喝:“好你个大胆的贼人,哪个是你的东家?”
眼见这一拳便要击中张三的面门,却是毫秒之间,张三似乎缩了一个身位,这一拳恰好力尽用老,拳头已然在张三的鼻尖,却未伤他分毫。李津济又要变招,只见张三一个金雁腾空,已然跃开数步。李津济待要向前,那李非晓已经拦在他身前。
“掌柜的,你并不用急着与他撇清关系,我知道你不知他是飞贼张三,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公断。”李非晓说罢,随即往地上抛出一副镣铐,接着说道,“你自己戴上吧,莫要再做困兽之斗了。”
“我好像并没有选择了。”张三说道。
李非晓用脚踢了一下镣铐,镣铐便飞了起来,那镣铐飞的并不快,但直直向张三飞去,接着说道:“有,你也可以因为拒捕而死在这里。”
张三一个鹞子翻身,脚点镣铐,人飞了起来,又点了一下窖顶,箭一般地窜到了酒桶那边,同时听见镣铐“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三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坛酒,拍掉封泥,喝了一口酒,说道:“大人,你明明知道我在后厨,做不了这些。”
李非晓急退两步,脚跟一转,依然是正对着张三,手中宝刀已经出鞘。他屏住呼吸,只是看着张三,并不说话。气氛已经到了冰点。过了许久,李非晓才说:“我答应给个你公道,但是今天你得跟我走一趟。”
张三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大人处心积虑到要找小的,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既然不知道大人找我干嘛,我就不能跟你走。”
“钟镖头,守住出口,千万不要动。”李非晓吩咐说,又对李津济说道,“李掌柜,你守住他右手边,我们就这样跟他耗着。我就不信他没有破绽。”
那张三大笑几声,酒顺着他的喉咙流了下去,只见他门户大空,那李津济一个披身拳向前攻去。只见张三等的就是这个,只把酒坛向前扔去。脚蹬后墙向李掌柜那边冲去,李掌柜一个转身顺掌,要拍张三的脑袋,这一掌竟是杀招。只见李非晓已经站定了左侧的位置,这一侧已经防得无懈可击。
那张三手掌一撑地面,人向左边飞去,似乎要撞到李非晓。李非晓刀尖已经迎来,只见那张三脚一挥,腿风扫灭了带进来的烛火。四周马上漆黑一片,那李非晓叫到:“不好。”马上纵深前跳。
老钟并不敢动,只见一个黑影过来,老钟想要应过去,却听见身后一声惊慌。不知是谁匆忙擦亮了火石点燃了灯,老钟见到身后的镖师,脸上有一个鞋印,暗叫不好。
一行人赶紧跃出地窖,人虽多,却极为有序。
众人诧异,张三并未走远,确切的讲,他正站在大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