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
周围昏暗的厉害,唯有那狭小的铁窗照射了丝光亮进来,空气中流露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时不时能够听见有人扯着嘶哑的嗓子,在喊着冤屈,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喏,进去吧。”
说话的是一名衙役,他打开牢门,一把将顾昭推了进去。
顾昭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何玉死了,而他被列为了疑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喂,小哥,等一下。”顾昭爬起来,冲到牢门前,拉着衙役的衣服不肯撒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问我?”衙役嗤笑一声,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清楚吗?真是的,好端端的,去杀害侧夫人干嘛,真是活腻了。”
“我没有……”顾昭辩解道。
“懒得跟你多说。”衙役一把将衣服从顾昭手中扯回,离开了这里。
顾昭回到角落里坐下,心中郁闷烦躁的厉害。
究竟是何人在陷害他?
约莫戌时之后,衙役带人来到顾昭所在的牢房。
“时间不多,别久待。”
“好,我知道了。”徐文妍点了点头。
叮嘱完后,衙役便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下了顾昭还有徐文妍两个人。
徐文妍赶紧蹲下,一边给顾昭拿吃食,一边说道:“我和沈雨问过了,何玉确实已经死了,根据她身边的丫鬟所说,你是见过她最后一面的人,所以嫌疑最大。”
顾昭抬眼看着徐文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徐文妍摇了摇头,又道:“我和沈雨打算夜探何府。”
她将手搭在顾昭的肩上,郑重的说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下你不管的。”
牢中昏暗不已,但是此刻顾昭却从徐文妍的眼中看到了信任。
他点了点头,并将自己去何府的经过,都跟徐文妍讲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在离开之时,何姨娘还活着,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嗯,从我们离开何府,到师爷出来抓人的时间,最多不过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凶手是如何避开其他人作案的?”
徐文妍皱起了眉头,她和顾昭初来乍到的,应该不会与人结仇才是。
难道凶手是早有预谋,只不过他们碰巧遇上了而已?
一时之间,俩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探望的时间到了,快些走吧。”
衙役过来催促了,徐文妍只能收拾东西走人。
临走之时,徐文妍告诉顾昭:“你别担心那么多,好好照顾自己。”
“嗯,好。”顾昭重重的点了点头。
客栈内。
徐文妍跟沈雨已经收拾妥当,分别着一身夜行衣,戴着口罩,偷摸来到了何府的后门。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看着眼前这狭小的狗洞,徐文妍有些无奈了。
“别废话了,这何府围墙太高,我带不动你的,还是从这里进去比较实际。”沈雨率先爬了进去,朝徐文妍说道。
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徐文妍叹了一口气,像他一样爬了进去。
俩人白日里就针对何府的建筑画了一张图,根据地图指示,来到了停放何姨娘遗体的屋子。
大约是侧室又不是很受宠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守着。
这倒给了沈雨和徐文妍一个方便,俩人偷摸着躲在暗处。
只等着夜深人静时,那守夜人困乏了他们就出去。
跪在灵柩前的是一个小丫头,原是该清儿来替何姨娘守夜的,但是她仗着自己资历高,便找人替换了自己。
这会儿已是半夜,周围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这小丫头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憷,跪在地上替何姨娘烧纸钱,口中还念叨个不停。
屋外的徐文妍朝沈雨递了个眼色,两人观察四周没有人,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只见沈雨从背后给了这小丫头一个手刀,她就立马晕了过去。
“好了,快些动手吧。”沈雨左右看了一下,将门关上了。
徐文妍点了点头,跑到了灵柩前,对何姨娘行了个礼,然后便开始拿出自己的装备来。
一副薄手套、口罩和一件罩衣,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小工具。
穿戴整齐以后,徐文妍便凑到了何姨娘面前。
她先翻看了下何玉的胸口处,发现上面确实有个刀伤,跟师爷所说符合。
又查看了指甲和嘴唇,没有发现异样,打算再看看其他地方。
此时离何玉死亡有十几个小时了,她的尸体已经完全僵化,搬动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徐文妍便向沈雨求助。
“查看好了?”
沈雨守在门口看着,听见徐文妍唤他,便走到了灵柩旁。
“没有,我打算解刨看看。”徐文妍语出惊人道。
听见此言,沈雨一脸难以置信,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虽说何县令为人确实不地道,可是何姨娘却不是什么坏人啊,你没必要将她开膛破肚吧。”
徐文妍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知道她的真实死因罢了。”
“师爷不是说过,她是被人插中心脉一击毙命的嘛。”
“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当时清儿就在何姨娘的附近,如果何姨娘有呼救,她不可能没听到。”徐文妍边说边拿起了工具。
“哎,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清儿和师爷在撒谎?”沈雨皱眉。
“肯定啊,反正顾昭没可能杀何姨娘的。”
徐文妍念叨了句‘得罪了’,便动手了。
一旁的沈雨不忍心看这一幕,便又跑到门边替徐文妍守着人。
‘呲’
锋利的刀锋划过何姨娘的皮肤,将里面所盛之物,纷纷暴露出来。
尸体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徐文妍很有耐心,一点一点仔细查看着。
在沈雨等得快要睡着时,身后才传来徐文妍的声音。
“好了。”
沈雨打了个寒颤,轻声问道:“你都给恢复原样了吧?”
他可不想一过去,就看到何姨娘那副凄惨的模样,这冲击也太大了。
“好啦,没事了,你快过来帮我把她扶回灵柩里。”徐文妍催促道。
两人合力将何姨娘扶回原处,沈雨检查了下四周,确认没留下他们的痕迹,又去把那小丫头给扶到了灵柩前的垫子上,这才不慌不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