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真是吓死个人了。”
沈雨端着杯茶,坐在凳子上,翘着个二郎腿,颇有些得意的朝徐文妍眨了眨眼,道:“刚才多亏我机灵,才能顺利跑走。”
“是嘛。”徐文妍挑了挑眉,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刚才俩人离开何府时,遇见了那回家的大狗,面面相觑时,沈雨及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扔给了它,这才没被咬着。
“话说,你到底什么来头?。”
“一个弱女子罢了。”徐文妍扬起笑脸,一脸纯真。
“嘁。”沈雨摆了摆手,“还弱女子,你这胆量我可是比不上的。”。
想起徐文妍手拿小刀,一脸淡定的说要开膛破肚的场景,沈雨还觉得有些发憷。
他揉了揉胳膊,问道:“你不是说想看看何玉的真正死因吗?可还找到什么线索?”
徐文妍摇了摇头,将茶杯放下了。
“我看过了,何玉胸口确实是有刀伤,心脏也受损很严重。”,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下手的人速度很快,当时应该是用麻沸散之类的沾染在毛巾上,将何玉的嘴捂住了,所以才没能听到她呼救的声音。”
“那这么说,清儿她们没说谎了?”沈雨皱眉。
“目前看来是没有,所以最后离开的顾昭嫌疑是最大的了,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没有理由杀害何玉啊!”徐文妍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桌面轻轻叩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沈雨问道。
原本只是想来探听何县令对于人口失踪的看法,谁曾想,居然让顾昭无故受到陷害,被迫掺和到这桩案件之中。
“先去找清儿,调查一下何玉是否有与其他人结怨。”徐文妍当机立断道。
“嗯,现在只能是这样了。”
晨曦微露。
沈雨和徐文妍已经早早的候在了县衙外面。
据周围商贩透露,因为县令喜欢食街角那周家铺子的米粥,所以每个早晨他们家大丫鬟都会带着家仆来买上一些带回去。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徐文妍他们就看到了清儿的身影。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跟在了后面。
在等候煮粥的过程中,徐文妍悄悄站在了清儿的身后,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你?”
清儿没有理会徐文妍,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沈雨。
朝他行了个礼,道:“沈公子怎么在这?”
“咳,我们有事想问下清儿姑娘你,这儿人多眼杂不方便,可否借一步说话。”
清儿看了一眼店铺,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街上行人不多,三人挑了个偏僻的角落站着。
“公子是想问何姨娘的事?”清儿时不时打量着四周,似乎在提防什么人般。
“正是如此。”沈雨语气有些急切,道:“清儿姑娘真的没有看到其他人和听到呼救声吗?”
“这……”清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确实没有,那会儿只有顾公子来过。”
她轻声安慰着沈雨:“我知道你们想救顾大公子,可是眼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
余下的话她没再说下去了,沈雨看了徐文妍一眼,又接着问道:“那何姨娘可否有与人结怨过?”
“姨娘性格温和,待人和善,我想不到她会与什么人结怨。”清儿摇了摇头,又道:“公子可以去问问李家夫人,往日她时常来找我们姨娘一起游玩,说不定她能知道一些线索。”
“嗯,好。”沈雨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老爷还等着我把粥带回去呢。”
“清儿姑娘慢走。”
眼看清儿离开,徐文妍还是一句话没说。
“哎,你可看出有什么异常没有?”沈雨摸着下巴,揣摩着。
徐文妍歪着头,手指叩了两下,道:“你发现件事没?对于何玉的死,清儿似乎并没有太难过的样子。”
刚才她一直在观察清儿,发现她声音缓和,表情平静,虽说手上一直拿着手绢,可根本就没派上用场,面上不但没有愁容,反而多了分得意。
显然,她还在隐瞒着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沈雨和徐文妍。
“先去她说的李家夫人那看看吧。”
清儿口中的李家夫人与县衙不远,转几个巷子就到了。
徐文妍先让家仆进去带话,说明了来意。
“我与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虽说是将沈雨和徐文妍迎了进去,但是李家夫人这态度却是有些恶劣。
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玉儿那般好的人,居然会被人杀害了,我相信何县令一定不会放过那歹徒的。”
“咳咳,夫人,眼下案件尚未查清,我们不能断然顾昭就是凶手啊!”徐文妍皱眉辩解道。
她知道李家夫人与何玉关系好,但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说也不太妥当吧。
“哼,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夫人冷哼一声,当日顾昭在公堂之上,为好友击鼓鸣冤的事她也听说了,但是这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个杀人凶手的事实。
“你们若是想让我去县令那求情的话,就免了吧,我是绝对不会帮杀害玉儿的凶手说话的。”
“夫人,此案还有很多疑点,这次前来就是想问下关于何姨娘的事情。”徐文妍耐心向李夫人解释道:“若夫人真想替何姨娘找到真凶的话,就一定要告诉我们。”
她的眼神很是真切,让人看得不由动容。
“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问题?”李夫人表情松动了不少。
徐文妍郑重的点了点头,“所以还请夫人配合我们调查才是。”
“那好吧。”李夫人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与何玉相识的经历都仔细的说了一遍。
期间,徐文妍有所疑问,她也一一作答了。
“我所知道的,大致就是这样。”说着,李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走过去拉着徐文妍的手,拜托道:“姑娘,玉儿是个苦命人,远嫁到此没有个朋友,如今又遭歹人杀害死于非命,还望姑娘一定要找到真凶,帮她报仇才是。”
徐文妍感到压力非常之大,她重重点头,“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找到凶手的!”
不仅是为救出顾昭,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何姨娘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