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年9月中旬,刘协和郭嘉等人终于是风尘仆仆来到了宽州,赵云、杨秋、呼延球、须卜骨都娇寿四人迎住,将近两年未见,本来身为草原人的都教授和呼延球倒还好,而原本白面俊逸的赵云却变得黝黑了,英武犹在,沉稳更胜往昔。
“子龙将军辛苦了。”刘协拉住赵云的大手感激道,眼神诚挚。
“能为大汉和陛下效力,乃是云之幸也,谈不上辛苦。”
赵云乃是大将之材,讲起话来果然令刘协心中舒坦,又寒暄一阵,赵云等戍边将领又和身后典韦、许褚等人寒暄一阵,最后将目光投放在了大小常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后道:“几位看起来面生得很,如何称呼?”
朱大常、朱小常、马超、马岱、马蝶舞等人见赵云白袍银铠,英姿飒爽,挺拔雄壮,心下一凛,急忙拱手道:“在下朱大常!”
“在下朱小常!”
“马超、马岱、马蝶舞!”
马超三兄妹倒也中规,但朱大常二兄弟声音和动作竟都如出一辙,赵云闻言眉头一皱,不知想些什么,最后对朱大常道:“二位兄弟根骨奇特,必定是主公两大臂助,佩服!”
随后又对马超三人道:“见过三位将军。”却对马蝶舞一介女子毫无异样之言,这不觉让马蝶舞对赵云好感顿生,那脸上也是笑靥如花。
说完赵云亦是拱手一拜,刘协闻言则是面皮一抽,两大臂助?刚想解释两句,那朱大常却又道:“常闻子龙将军一身武艺登峰造极,就连典许二位将军也是赞叹有嘉,而在下舞艺也算不弱,择日定要和子龙将军切磋一番。”
听到这句话,刘协脸色一寒,典韦许褚等人则是面露古怪之色,马蝶舞的笑容更甚了,马岱看不出什么,但马超却是脸色一变,看着和自己装束差不多的赵云,却又有些异样心思。
最后还是刘协开口了:“子龙将军莫要和朱大常比试了,私下里倒是可以和孟起切磋一下。”
赵云面露不解,刘协靠近耳语两句,赵云顿时恍然,不禁又多看了朱大常两眼,最后道:“如要比舞,倒也无妨。”
这下大大出乎了众人意料,朱大常面露喜色,旋即却又警觉起来,朱小常则道:“大哥,这个赵将军看起来有恃无恐,不好惹,要不还是不比了,万一输了,我二人可是脸面全无啊。”
朱大常见赵云比马超沉稳多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本能的开启了趋吉避凶的天赋,郑重点头道:“有道理。”
刘协见二人老实下来,倒也并未再在这事儿上面纠缠,最后问道:“子龙将军,现在宽州如何了?”
赵云郑重其事道:“一切就绪,目前宽州兵力五万,如果放开防线,必有一场硬仗,但只要抵挡一日,待鲜卑士卒全部进入套中,一切就都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朕这次带来了孟起等多位猛将,到时候还需诸位将军在前排抵住,一旦大功告成,鲜卑也必定一蹶不振,到时候只需再派一员悍将杀入阴山以北,不需数年时间,鲜卑要么北迁,要么就只能归顺我大汉,或者就只能亡族灭种了。”
“末将等必不辱主公之命。”
......
宽州地处黄土高原沟壑地区,但战区却是数里宽的平坦之地,本来黄土高原的土层上也不乏许多灌木,但此地却因为鲜卑骑兵常年在宽州以北的关外往来驰骋,再也生不出灌木杂草,变得一片荒凉,每天鲜卑骑兵关外游弋的时候,还会变得尘土漫天。
这一日,又有一队三千来人的骑兵在关外例行公事,漫天黄土之下,这队人倒也显得惬意。
“首领,我们在关外也游弋了一两年了,也不见任何动静,这日子难熬啊。”
“可不是呢,我都奔四的人了,还没娶媳妇呢,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首领道:“大家也不用多想,虽然我等没日没夜的这么巡查显得无聊了点,但河套肥沃,我等家人过得倒也滋润,至于娶媳妇的事,想来也不用多久了。”
“首领此言何意?”
“呵呵,我偶尔听闻柯比能大人已经完成了河套地区的统治,十余万大军也都修整好了,不久就将南下,和汉室一决雌雄。”
身旁数个小兵也都眼冒金光,随机一个小卒皱眉道:“可惜汉室在宽州筑起防线,想要突破防线可老难了。”
“你懂个什么,突破宽州南下关中是难,可你不要忘记黄河沿线到处都是缺口,虽然大多不容大量兵力通过,但汉室人少,我军多点开花,四处渡河,汉室也是没有办法阻挠我军脚步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分散渡河,一是容易暴露我军意图,二是分散之后再聚集困难,三是容易被汉人各个击破,如之奈何?”
“就你懂得多,柯比能大人自有深意......”
“轰隆隆~嘭~~~”
就在一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到此处之时,突然震天般的连绵巨响犹如狂暴黑龙般直击这群鲜卑人,三千余人陡然间听闻这一声连绵巨响,都不禁面露骇然起来,不禁往南面一看,顿时全都目瞪口呆。
之间连绵数里的宽州城墙防线竟是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下来,溅起的烟尘高达数十米,直冲云霄,继而沙尘滚滚,如同一个死亡护罩向四周弥漫开来,模糊之间竟看不清关内情况起来,仔细一听,不免发现倒塌的废墟下面传来无数的呻吟之声,闻之让人不寒而栗!
那首领惊骇之余,顿时面露狂喜起来,大喝道:“兄弟们,时候到了,快快快,快回去通知柯比能大人。”
......
河套以南虽然沟壑纵横,但也有路径一马平川,不一日,消息就已传到了柯比能耳中。
“什么,宽州城墙防线突然之间全线倒塌了?”
“大人,据蓝狼部落首领发来的消息,的确如此?”
“汉人一向精明,怎么可能建起的城墙两年时间就轰然倒塌,不会有诈吧?”
拓跋力微作为鲜卑的智囊,此刻分析道:“大人,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话怎讲?”
“此地地处黄土高原,土质稀疏,地下溶洞极多,如果汉人城墙下面正好有一个很大的溶洞,城墙倒塌也是很正常的事,从另外一方面讲,缺失城墙,汉人和我们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所以说如果是汉人故意为之,在下实在想不出来这其中对其又任何好处。”
这话倒也不假,平原之上面对鲜卑骑兵,汉人只有望风而逃的命,故意弄跨城墙,这对汉人来说无异于自掘坟墓,想通了这点,柯比能当即不再犹豫,高喝道:“拓跋力微听令。”
“末将在。”
“着你立即率王庭三万人马奔赴宽州防线,势必要阻止汉人在我大军到之前重新设立好防线,草干姆为副。”
草干姆自然是南匈奴的第一勇士,于夫罗死后,草干姆也就投降了鲜卑人,此刻听到柯比能下令,当即出来以手抚胸道:“谨遵大人之令。”
三日后,宽州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防线的重建,却突然听闻关外马蹄声大作,督建小校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人马攒动,烟尘滚滚,竟是数万鲜卑骑兵来袭,小校顿时惊骇出声:“我滴乖乖!”
不过小校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震惊之余当即高喝道:“全部停下,擂鼓,御敌!”
烟尘形成的幕布宽达两里,高约数丈,如同海啸浪潮一般由远及近,瞬发即至,虽然浓重看不清人脸,又鼓声、马蹄声大作,听不见其余声音,但每个守关士卒都能感受到身旁同僚的凝重和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之声。
“哄”的一声巨响,两军在原城墙处撞在了一起,虽然有着倒塌后城墙的破砖旧瓦阻挠,但鲜卑铁骑的速度却并未减少多少,当然刘协大军知道城墙倒塌对他们极为不利,所以在重建的过程中也适当做了一些诸如简易鹿角等防守措施,以防止鲜卑铁骑的突然袭击。
漫天烟尘中,为首的一员鲜卑骑兵距离鹿角仅仅十余米的距离,才依稀发现尖锐的鹿角横呈眼前,当即眼神一凝,高速之下来不及勒马骤停,便轰然撞在了鹿角之上,鹿角瞬间向前推进了数米,鹿角后面的两名刘协军士卒也被这巨大的冲击之力猛然撞飞出去数米,还未落地,便是狂吐一口鲜血,但尖锐的鹿角也瞬间刺破了战马的前胸,战马一声哀鸣,继而倒地不起,而马上的骑士也被这巨力带的飞了出去,犹在空中,两柄长枪便瞬息而至刺破了其胸膛。
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冲在前排的千余鲜卑士卒便已一命呜呼,但防守的前排刘协军士卒亦是付出了相当的惨痛代价,而这一波冲击之下,简易鹿角形成的防线也变得七零八落,再下一瞬间,又有无数的鲜卑骑兵涌了上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