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请出今天的神秘嘉宾——”
醉弦一身迷彩,墨迹大背包,全副武装登场。
“苏浅未,苏老师!”
醉弦裹得严严实实,声音含混的从脸上的军绿色面巾里传来:“大家好,我是苏浅未。”
参加节目的固定嘉宾有三男两女。一个当红的小生,一个老戏骨男演员,一个男歌手,剩下的女生里,一位是谐星出身的演员,另一个就是咱们的主角——刚刚因为网剧走红的李烟雨,苏浅未的狗血闺蜜。
李烟雨人如其名,温温柔柔,弱不禁风的模样,开口就是轻轻柔柔的:“苏老师怎么裹得这么严实啊?”
其余几人也都是一副好奇的表情。
醉弦理所当然道:“不是求生吗?”
李烟雨笑着道:“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导演接着道:“接下来让我们请出另外的神秘嘉宾——”
安夙景一身黑色休闲卫衣,额前碎发凌乱,偏狭长的眼睛带着冷漠,看着又凶又酷。
身后跟着一个穿的十分个性的女人,是一位很有自己风格的歌手。
醉弦:……
怎么哪都是你?
两人做了没有必要的自我介绍后,节目组开始说这期的规则。
“请一位男生和一位女生搭配组队,共分成四队,在山里进行求生,并且击败其他队伍,当只剩一支队伍时,求生结束。
节目组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哟~”
节目组就是要搞事。
接着就是组队环节。
李烟雨和当红的爱豆——欧阳台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男演员笑着缓和气氛:“节目组搞事情,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拍完连家都进不去了谁负责啊?”
女歌手无所谓道:“正好,我也有男朋友,那组个队吧?”
长得讨喜的谐星姐姐笑眯眯道:“我要和长得最帅的组队。”
直直地朝欧阳台走去,半路却突然拐弯走到男歌手面前。
正当男歌手一脸受宠若惊时,再一拐,到安夙景面前,笑嘻嘻道:“安哥,能组个队吗?”
欧阳台和男歌手配合地作出幽怨的表情:“姐——”
安夙景抬了抬手,无名指上的精致的戒指熠熠。
安夙景礼貌道:“不好意思,我也有家室了。”
影帝隐婚什么的大新闻?
大家都一滞,下意识地看了眼镜头,导演稳坐如山,显然已经打好招呼了。
大家默默吃瓜。
谐星姐姐缓过来,也不尴尬,叹了口气走到醉弦旁边,拉住醉弦的手:“唉,要是能和小未组队就好了,看着就有安全感。”
安夙景不着痕迹的靠近醉弦。
醉弦摘了墨镜,一双笑眼勾魂:“没关系啊,我和悦姐非法非法组队,包里的东西都给悦姐。”
导演适时提醒:“不能自带道具哟。”
正当醉弦和谐星沈悦腻歪时,安夙景拉住醉弦的袖子,不动声色的扯开了些,低头问道:“能和我一队吗?”
军绿色的袖子更显得手指葱白,纤细的无名指上套着钻戒,和安夙景手上的看着就是一对。
醉弦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就说这狗东西昨天大晚上跑家门口,送了个戒指就不安好心。还什么安夫人给的,都是放屁。
醉弦:打咩。
还没开口,安夙景眼里就带上了水光,莫名的委屈感,镜头死角做了口型:拜托拜托,安夫人。
醉弦及时住口,硬生生改口道:“……好啊。”
狗东西,威胁我。
安夙景面对镜头,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是专业的变脸演员。
李烟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猜到了安夙景的身份。和欧阳台的视线对了一刻就错开,对彼此的想法了如指掌,出奇的一致。
最后,男演员和女歌手一队,醉弦和安夙景一队,男歌手和沈悦一队,李烟雨和欧阳台一队。
身份牌被抢走视为淘汰。
进山,在山脚的小路口,几队准备分开。
等分散了,李烟雨回头追上醉弦和安夙景,微笑着柔声道:“苏老师和安老师可以一起组队吗?”
醉弦眼底多了点兴味,还没开口,安夙景拉着醉弦丢下一句“不约”,转身就跑。
真的是跑,一点形象都不要的跑了。
两只带着戒指的手牵在一起,耳畔都是风声,前方是静谧的森林。好像真的能逃开全世界,只剩两个人。
醉弦:?
李烟雨:?
摄像大哥:礼貌吗你?
跑了不知道多久,安夙景停下来了。
两人平复了呼吸,醉弦匪夷所思道:“你跑什么?”
安夙景面无表情的憋了半天:“就想跑。”
“……”怕不是有什么疾病。
摄像大哥不愧是摄像师,全程跟着跑,甚至跑得比两人都快。
醉弦无语了一阵,冷静分析:“在淘汰别的队之前,要先解决食物水源和住所问题。”
醉弦思考了一阵,又像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摄像大哥:“不会连你的也要一起包了吧?”
摄像大哥笑得很憨厚,一切尽在不言中。
醉弦:“……”
一王者带俩废铁。
“……行吧,先找水源,刚才过来的时候,那边有很多青苔和蘑菇,比较潮湿,附近应该有水。”
醉弦好像有特异功能似的,一路找到河边,往上走还有一眼泉。
三人在找了一片整齐背靠树荫草地,休息了一会。
安夙景攥着醉弦的衣角,欲言又止。
醉弦带着不耐烦道:“干什么?有屁快放。”
安夙景立马乖巧道:“我想喝水。”
“……”还真不客气。
“……去找点树枝木炭。”
摄像大哥支了个摄像头对着醉弦,然后跟着安夙景拍去了。
醉弦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里面同样也穿了一件黑色卫衣。
醉弦毫不心虚地展开外套,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口袋。也是难为醉弦穿着不臃肿。
盯着屏幕的导演:……
拍这么多季,就没遇见这种牛马。
醉弦抬眸对着镜头戏谑挑眉:“你以为我包里是什么?”
导演打开没收的背包,无语凝噎。
醉弦慢条斯理地从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叠纱布,最后划开腰部的一个缝上的口袋,是一大团棉花。
等了半天,安夙景抱着一堆树枝回来了。
醉弦看了一眼,全是潮的。
摄像大哥跟着身后也是一脸无奈,早就看出来了,但节目组规定不能提醒。
安夙景抱着树枝,一枝上还带着绿叶,一脸无辜相,看着就……憨。
醉弦怀着操淡的心情,出去捡木炭,并且顺手布了两个陷阱。
回来时,安夙景抱着醉弦的衣服小学生坐姿,面不改色,看着又怂又嚣张。
醉弦光明正大的用打火机点火,用炭,纱布,粗细砂和棉花做了个滤水器。然后,没有锅,也没有碗……
醉弦默然站了一会,然后扔了打火机,烦躁道:“你怎么这么麻烦。”
醉弦转身走进密林。
安夙景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抿着唇把打火机捡回来,继续坐着。
摄像大哥无措问道:“安哥,这咋整,苏老师还拍吗?”
安夙景依旧面无表情淡定道:“她肯定会回来。”
“啊?”摄像大哥弱弱道:“你咋知道的……?”
安夙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猜的。”
“……”
两人一阵静坐,等摄像大哥心里已经觉得醉弦肯定不回来的时候,醉弦抱着几节竹子回来了。
用什么砍的竹子?
别问。
问就是开挂。
只能说幸好这里有竹子。
醉弦臭着脸开始削竹杯,安夙景凑到旁边:“我要做什么?”
“坐着闭嘴。”
“哦。”
摄像大哥感觉自己有些亮。
等竹杯做得够漂亮后,醉弦光荣挂彩,两只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
烧上水,醉弦去看陷阱了。
回来安夙景抱着竹杯坐在原地,见她回来,弯了弯眸子,罕见的在剧组外笑了。
“喝水。”
安夙景捧着竹杯递给醉弦。
醉弦垂眸,竹杯外壁带着水,杯里的开水已经不热了。安夙景的手指通红,部分区域起泡泛白。
显然,这个笨货是用手把杯子从火里捞出来,拿到河里冷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醉弦真心实意地发问。
安夙景固执地看着醉弦,举着杯子不说话。
摄像大哥在一旁不敢说话。
最后醉弦无奈接过杯子。
醉弦喝完,捧了一捧水把火灭了,等剩下俩废铁喝完水,醉弦计划道:“刚才路过泉眼,那边有脚印和明显是人工搭建的青石台阶,附近可能有人住,等会去找一下。”
两个废铁认真喝水。
期间,安夙景认真地表示手烫伤了,不能自己喝水,醉弦无情地指使摄像大哥给他喂。
摄像大哥:礼貌吗你们?
安夙景就身残志坚地坚持抖着手自己喝水。
喝完水,醉弦扯着安夙景的手浸在河水里,浸了十来分钟,手都快泡发了。
安夙景看着醉弦放在腕间的手,就是不说不热了。
醉弦给安夙景的手上裹了纱布,三人去收陷阱了。
走到一棵树旁,树上一只兔子被鱼线吊着,鱼线另一端挂着一块大石头。
安夙景突然认真道:“兔子很可爱,麻辣兔头很好吃。”
醉弦漫不经心地攥着兔子耳朵,解开绳子把兔子放了:“那你想着吧。这兔子怀着呢,处理起来很恶心。”
安夙景乖乖道:“哦。”
再往前走抓了一只野鸡,野鸡两只爪子被绑住,也不知道是怎么挣扎的,翅膀被缠得乱七八糟,动弹不得。
安夙景又认真道:“椒麻鸡,大盘鸡,烧鸡都很好吃。”
“这很刑,吃野鸡违法。”
“……哦。”
“那为什么要布陷阱?”
“爷玩的就是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