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被突然套住,还未反应过来,叽叽乱叫挣扎想逃脱,小许偌倒是先大叫了一声,问道:
“啊,杨阮你干什么?”
“我看这猴子还挺嚣张,又不识好歹,要替它主人好好教育教育它,给它长长记性。”杨阮非常严肃的样子回答小许偌,好像这件事是容不得讨论的一样。
猴子似乎也能听懂人话,听出来套住它头的人很认真,真的要给它一个教育,便也两只猴手老老实地抓住棍子吊着,防止自己被吊死,也不喊不闹。
“放开它吧,它只是一只猴子,对陌生人不友好也是正常的。”
小许偌心肠好,杨阮便也决定不跟猴子计较了,用手轻轻抖了一下如意棒,那棍子头上的套索立即消失。似乎棍子也变得异常光滑,猴子竟然一下子抓不住,跌落到地上去。
然而猴子却不长记性,才被放开,就立即双手举拳,叽叽叽地向杨阮示威,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我叫人来教育你”。
或许因为猴子过分吵闹,终于惊动到了这房子的主人,那之前开门让他们进来的妇人打开门,从屋里走出来。但是她似乎不想招惹杨阮这一大一小避雨的陌生人,对猴子唤了两声,那猴子便似乎很不心肝一样闭上了嘴巴,气呼呼地跳进屋里去。
猴子进去,妇人立即把门关上。然后便只听见屋里猴子叽叽叽叽叽不停地叫声,似乎在跟妇人争论,想要她给自己讨公道。
不过叽叽叫几声叫过之后,猴子也闭上了嘴巴。除了风声雨声,还有偶尔闷响的雷声之外,这山脊上独居的房屋死一样安静。
突然,杨阮像想到什么一样,看着小许偌很认真地问道:
“许偌,在这样荒郊野岭,有一幢带院子的房子,又不是庙,又不是庵,又不是庄观。主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独居的妇人,还养了一只暴戾的猴子做宠物,你不觉得奇怪吗?”
看杨阮认真的样子,小许偌也认真起来。她小小的脑袋转个不停,想着杨阮说的这些确实非常奇怪的事。不过任凭她怎么想,凭着她那点经验,她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于是小许偌摇了摇头,反问杨阮说道:
“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对村子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这里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杨阮你知道吗?”
“你不是能看见隐身的怪物吗,这可是很难得的天赋。先别问我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睁大你的眼睛,用心去看,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在跟我说!”
“嗯!”
小许偌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根本不懂什么叫用心去看,她先四周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雨似乎下得小了,要停了的样子。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怪,小许偌抬头看了看杨阮,想让他知道自己尽力了。杨阮却对她摇头,仿佛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表示她根本还没有全力以赴。
见杨阮对自己摇头,小许偌知道他没有故意为难自己,肯定是自己还不够努力,还需要更加油,她只要努力过后,一定能看出来。
小许偌鼓励自己,狠狠地闭上自己的眼睛,闭了一会儿后猛地睁开,试图换一种新的方式观察。然而并没什么作用,除了雨越来越小,什么新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这很让小许偌困扰,可是他极度相信杨阮,既然杨阮说了她只要用心去看,就能看到这里的不同,那么她就一定能看到。
但是怎么算用心?小许偌小小的脑袋里没有答案,她的心只是因为看不出奇怪而有些紧张,跳动加快了些,并不能给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虽然不知道怎么用心,但是小许偌依旧四处观察。她看向远方,可是看得并不能太远,因为雨的缘故,空气里起了雾气,又因为是在山中,雾气更加弥散开。随着雨变得越来越小,雾反而越来越浓,小许偌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现象。
也许是因为看到太久,小许偌有些眼花,她突然看到远处出现一个晶亮的白球。那白球有巨大的引力,半空中那些雾气突然如同雪云一样快速地坠落到地面。然后这些雾气在地面向光球聚集在一起,把那晶亮白球包在中间,变成了一大团巨大雪白的雾球,以压倒一切的气势,朝着他们在山腰滚上来。
而且一路上巨大的雾球裹挟着那些离散的雾气,真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他们的山下时,竟然与整个山一样高,仿佛再往前滚一下就要也将他们淹没在这大雾球里。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小许偌闭上了眼睛,使劲揉了揉,然而等她再睁开时,那巨大的雾球已经压到他们头顶。
正小许偌有些感到恐慌的时候突然房门再次打开,那猴子猛地从房子里跳到院子里,就像是要接住那巨大雾球一样,双脚叉在地上,双手向上举起,做出来一个顶天立地的姿态。
看到这猴子滑稽的样子,小许偌只觉得好笑。不过她还没笑出来,突然那猴子双脚猛地一蹬地,身体暴涨几千倍,果真变成顶天立地的怪物模样,双手就撑住了那滚下来是的雾球。
这时小许偌才发现雾球并不是错觉,而且根本不是雾气,而是有完全实体的巨大球型怪物。
令小许偌奇怪的是,整个屋子也同猴子一样变大了,已经几百米跟山一样高大的猴子,光一个脚掌就已经比原来整个房子都大,现在却依旧在院子之中。
然而更加奇怪的是他们完全没有变大,与他们比起来,房子似乎也一点没有变大。这种奇怪的,完全不可能真实的错觉让小许偌很迷茫,不知道眼前猴子变大与雾球怪物角力,房子也跟随猴子相同比例变大是真,还是他们连同房子根本一点没有变是真。
真真假假小许偌完全迷糊了。
她看着那顶天立地的猴子,他们与猴子比起来不过猴子一个小指头大小。猴子拼命一样顶住了雾球的前压,脚板深深地陷入院子里坚硬的土里,显得非常吃了,仿佛雾球再重一些,猴子就扛不住,要用势不可挡的气势把一切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