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周家湖的路上,小许偌走累了,杨阮就将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地向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因为天气突然转阴,早晨还未升起来的太阳就早早被阴云消灭,小许偌辩不清方向,根本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不过这当然不困扰她,因为她离开了熟悉的村子,整个世界对于她来说都是新的。对于她来说,去任何方向,去任何地方都是崭新的冒险。
小许偌被背着,杨阮走起路来有些晃晃悠悠,看上去就像喝多了酒一样。不过这之余小许偌却有好处,她好像坐在摇篮里一样,在杨阮的背上轻轻摇着,直让她昏昏欲睡。她想看清楚一路上经过的地方,便努力地让自己清醒,拼命瞪大眼睛,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这时候天公就好像感觉到了小许偌的心意,她不想睡着,需要精神一样,突然凭空一声惊雷,便狂风刮起,瞬间天上风云变幻,一道闪电横闪在他们头顶。
不到一分钟,暴雨便狂下起来。
见暴雨倾盆而来,杨阮背着小许偌飞奔起来,快速地从山道跑过,翻过一座不高的山脊,正好山半腰处有户人家。杨阮就像是早就知道那里有这样一户人家一样,径直就朝着那人家跑去。
到了那户人家比人高的围墙大门的屋檐下,杨阮重重地敲门,并向里屋大喊道:
“有人吗,过路人求个地躲个雨?”
里面没有人回应,不过片刻之后就听见大门门栓打开的声音。
门打开来一条小缝,里面露出来一个妇人的半张脸在大门里张望。她看到是一个背着小孩的年轻人,便把门打开来。
“姐姐打扰了,我们从这里过路,刚巧不巧遇到了暴雨,我看这里正好有户人家,所以过来求个地方避雨。”杨阮先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听他这么说,妇人又打量了他们貌似父女的两人一番,也不显得客气,只是对他们说道:
“进来吧,到堂屋口坐坐,暴雨来得急,很快就停了!”
“那多姐姐了!”虽然妇人并不热心,而且赤裸裸地表现出不欢迎他们,让他们雨停了就赶紧走。
妇人让开来道,杨阮立即背着小许偌跑了进去,只是在妇人屋外的堂屋口站着躲雨,没有进妇人家里去。
他们进去之后,夫人还往外看了看,就像是想看看还有没有躲雨的人一样。这时突然吹来一阵大风,竟然将那两扇木板的大门吹得乓地一声撞在两旁的墙上,妇人也差点没站稳,被风吹倒在地上。
妇人嘴里嘟嚷轻声地骂了一句,然后才将大门和上,因为起风,她关门颇费了一番力气。关好门,妇人从门口小跑回屋,打开门走进侧面的大厅,也并没有邀请站在堂屋口避雨的两人进家去,便立即从里面关上了门。
杨阮已经把小许偌放下来,小许偌所在的村子虽然人人自私,但是人都还有点热心,会帮助落难的同村孤老,也会帮助过路的陌生人。要是过路人躲雨,就算不请进家里去,也会在搬出凳子来,请客人坐下。从没有人会向这里的妇人一样冷漠无情。
不过这妇人一个人生活在这地方,定然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可能常常遭人欺辱,她变得冷漠也是人之常情。
就在小小的许偌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那女人进大厅的门打开来,可是门后并没有人,就好像是她门没有关,被风吹开了一样。奇怪的是,这屋口一点风也没有,风仿佛全被围墙挡在了房子外面,这房子现在看上去就仿佛是暴风雨中的堡垒。
虽然知道不好,但是小许偌忍不住好奇,还是朝着那屋里看去。
因为暴雨天黑的缘故,房子里更加昏暗,看进去,只能看到窗户照进来微弱的光打在大厅空空的地面上。房间大厅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完全空空荡荡地,这让小许偌直皱眉,虽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是她总觉得很奇怪。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大厅从窗户照进来的光下。看那人影只是一个婴孩大小,绝不可能是那个女人。小许偌还在怀疑那影子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直听得叽叽叽叽地叫声,一只两三岁小孩大的猴子从大厅的门窜出来。
猴子看到陌生人,立即停住,又跳回屋里去,在屋里不时地露出头来打探外面的两人。
看猴子鬼头鬼脑打探外人的样子煞是可爱,小许偌忍不住对猴子招了招手,也学着猴子的声音,叽叽叽地叫了几声。
很显然小许偌不懂得猴语,她只是很友善地逗猴子玩,叽叽叽瞎叫,但是在猴子听来却是在嘲笑挑衅它。猴子突然呲牙咧嘴起来,对着小许偌叽叽叽地狂骂。
即使小许偌不懂猴语,但是光看猴子手舞足蹈,长牙舞爪,呲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猴子愤怒了,正对她狂骂。她只是一个小孩,若是没有大人在身边,只怕猴子会跳出来撕咬她。
猴子的样子把小许偌吓得浑身发抖,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那猴子抓狂了。她被猴子惊吓道,下意识地往杨阮身边靠了靠。
然而她才靠过来,杨阮突然如意棒在手,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如意棒一头变成了钢环,将那猴子头套住,将那不知好歹的死猴子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