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镇子太小还是他们出门太早,一路上杨阮带着小许偌在大街小巷自由的穿梭,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人。
应该是镇子太小了,不多大一会儿,杨阮就到了他所说的类型酒馆之前。
酒馆很小,那门像是嵌在墙上的狗洞一样。门楣上挂了一个牌子,上面用大红的漆,正正方方写了“官营”两个字。
酒馆通宵营业,现在当然也开着门。不过看上去很冷清,现在没有一个人进出。杨阮盯着门楣上的大字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小许偌走走进去。
即使已经清晨,太阳出来了,斜照在酒馆的小门上,投进来一些阳光,但是酒馆里依然很暗。酒馆老板靠在酒馆里挂着这种委托牌子的壁板下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一个小二坐在靠门的椅子上,见人进来也并不过来招呼。
酒馆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鼻子通红,满脸坑坑洼洼,好像是刚塑形好的泥人不小心被雨打了,还没被打坏之前被人发现收进去了一样。
杨阮径直走向挂委托牌的壁板,狠狠地吼了一声,把打瞌睡的老板吓醒了过来。
老板被他这么一吓,差点没从靠椅上一下子翻到地上。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青年带着一个六岁的女孩站在他面前。
因为看不出杨阮有什么大本事,老板便没有什么耐心,又把眼睛半睁半闭,好像睡着了做梦一样,懒洋洋地问道:
“你们干什么的,要找活干先去柜台登记,要发布委托,先到柜台交五百委托金,办好了让小二给你们挂牌。”
看掌柜这样子着实可恶,酒馆门口“官营”两个字自然不是挂着玩的,着着实实是官家的买卖。
杨阮对这种兽食小吏没什么好脾气,抬起一脚将掌柜的椅子踢翻,掌柜的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
看到掌柜被打,小二不管三七二十一搬起屁股下的长凳就向杨阮砸过来。杨阮一个神龙摆尾,反身一脚直接把小二连人带凳子踢飞,狠狠撞在酒店厚实的墙壁上。这一脚虽然没有受伤,却痛得打紧,小二吃了憋,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抹着胸口怪叫着,再也不敢起来。
柜台后面长相看上去很有几分凶恶,负责登记来人目的,顺便卖酒的红鼻子伙计倒是挺老实。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酒馆里新来客人的打闹,就像是看一台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戏一样。大概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他已经对这样的戏场完全没有兴趣,此刻便表现得无动于衷,一副无聊的表情。
掌柜被踢翻,看小二又被踢飞,瘫坐在墙角哇哇地叫疼,气上心头,立即站起来就向杨阮怒骂道:
“你这个刁民好大胆,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我要禀报县令老爷,看不把你——”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杨阮那条如意棒已经拿在手上,棒的那头变成了蛇矛的形状,直抵住了掌柜的额头。
被尖利的非凡的武器指责脑袋,就算掌柜自以为身份多么高贵,也不敢放肆了。他没有敢再说话,神情惊恐看着杨阮,不自觉地举起双手,做出来投降求饶的动作。
“就你这狗东西还朝廷命官,要是遇到几十年前的我,我就现在将你阉了,让你变成真的命官。”
杨阮威胁掌柜说道。不过他不想与这自以为拥有了权势的势力狗东西较劲,便直接要求道:
“把你这里时间最长,一直没有人接的委托交给我五个。”
“是是是!”掌柜毫不迟疑地叫壁板上最下面挂着的五个委托牌取下来,然后将牌上的委托令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方好,双手递到了杨阮手上。
杨阮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五张委托令,看也没看,便把那委托令塞进如意口袋里。
掌柜惊慌之余也许是为了示好,便腆着笑脸,对杨阮奉承道:
“这位是令千金吧,长得真是聪明可爱啊!”
“不是!”杨阮直接回答道,“她是我捡来的一个小孩。”
杨阮这么说完,便又继续拉着小许偌的手,大步地走出了这“官营”酒馆。
刚走出酒馆,因为杨阮说自己只是他捡来的小孩,小许偌内心很受伤,便学着大人的口气,很严肃地对杨阮说道:
“杨阮!人家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杨阮你愿意领养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那你等我,等我长大后我就以身相许,嫁给你。”
“哈哈,你在哪里学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收养你是因为你说我是好人,而不是想要把你养大当媳妇儿。哈哈,你这小鬼头,你以为我杨阮是什么病态的变态吗?”
听小许偌用孩子稚嫩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这么严肃的话,杨阮直感觉到好笑,便嘲笑着小许偌回答她。
“可是你说我只是你捡来的小孩!”小许偌对此真的很认真。
“诚实之道你忘记了吗?事实如此,并不代表人冰冷无情。我喜欢你,虽然我从来没有孩子,但是我会努力做好一个父亲。”
“嗯!”
杨阮这番话让小许偌十足感动,她很认真地点头,更是把杨阮的手牵得紧紧的。虽然她从小没有了父母,可是现在她有了一个真正的父亲了。
“走吧,我们去镇子外,西边小桥流水的周家湖,我们有一个委托是来自那个地方的。”
感受到小许偌手掌的力量,杨阮终于下定决心做一个有牵挂的正常人。不过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立即开始了委托令上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