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歌很快从震惊中缓了过来,顺着锦春换了衣服,梳了头发,去母亲的院子兰院。还没进屋就听见朗朗的笑声,稚嫩地声音气恼恼地说着:“母亲,三叔抢我的葡萄!”刚一进院子,就看到谢云澜揪着谢欢的袖子蹦蹦跳跳地要夺被拿在空中的葡萄,奈何身高不够,只能够到谢欢的肩膀。谢欢还从葡萄串上揪下来一两个葡萄填到嘴里,在嘴里迸发出的甜味儿和凉味儿,让他美滋滋地喊道“甚爽!”
“还有那么多葡萄,你抢他的作甚?”苏氏摇着头掩面笑着,对谢云澜说道。
“那是给父亲、三叔三婶儿和姐姐留的,我不能吃。”说着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上,双手抱肩,小嘴一撅,嘟囔着。
“哎,三叔,你也真是,老是逗澜哥儿。瞧,这嘴撅的能挂两斤猪肉。”朝着谢云澜塞了一串葡萄,“你和姐姐一起吃。”谢云澜才重新又开心起来。
“歌儿,你们就是太宠澜哥儿了,天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东西,失去了就要重新夺回来。”
谢卿歌恍然,是啊,三叔一生聪慧,虽无一官半职,到最后却是最明白的人儿。难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点什么?谢卿歌一直打量着谢欢,企图看出点什么,却毫无异样,眼前的这个还是吊儿郎当的三叔。
谢卿歌上一世为了做到父母眼中的侯门贵女,苦练琴棋书画,却不曾真心关心过侯府的事情,更不曾深入了解过这个三叔。
侯府一门三支,谢安忠勇侯谢安,掌管北塞三十万大军,二年前释权赋闲,上特恩在朝为官。
二叔,谢建,嫡次子,科举入仕,任刑部尚书,官二品,妻江南柳氏。
三叔,谢欢,无官无职,浪荡才子,人称“云欢公子”,要是说对这个三叔有什么印象,就是整日无所事事,搜集奇珍异宝,坊间还传其与花朝楼花魁有着一些风流韵事。
“三叔,说的是。澜哥儿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年幼由着他不练功强身健体,现在也应该抓紧了。您说是不是,母亲?”上一世,因为父母的娇惯,澜哥儿干净的犹如一张白纸,这一世哪怕有自己的帮持,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家人,只有让他们自己变强,才能以防万一。
“倒也是,回头我给你父亲说上一说。”
此时,谢卿歌心里已经开始物色武师傅。记得上一世,城南一家药店铺子掌柜的儿子的武功得了哥哥的夸赞,请他随军去,却得了他的拒绝,说是:“懒散人不为军。”不知能不能请他做澜哥儿的武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