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诗香苑,见小雨正在吃西瓜,便知她情况已经稳定,心情好了不少。
再看邹静静,脸上的伤基本也痊愈了,容貌也恢复如初,只要不张嘴,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邹静静双手递给韩飞龙一块西瓜,见他吸哩呼噜三两口把瓜吃完,掩口轻笑一声,又递过去一块道:“王爷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这话说完,几个丫鬟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韩飞龙也跟着笑起来,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邹静静笑过后脸色又渐渐变得落寂,轻叹一声道:“臣妾要回静怡苑了,还请王爷恩准。”
韩飞龙沉默了一声阵,道:“下午王妃来跟你说了什么?可是她让你回去的?”
“王妃姐姐没有,王爷怎知……?”
“这还用猜吗?上次事后我就交代过,不许下人们将外面乱七八糟的事传进诗香苑来打扰你养伤,你今天顶着烈日出去见本王,我便猜到是她。”
“王爷千万勿恼姐姐,姐姐也是一片好心。平日里姐姐性子最是温婉和善,待人最是宽厚亲和,也一直很照顾妾身的。”
“本王没有怪她,只是心疼你而已。”
“妾身何德何能……?知道王爷不喜欢听这些话,臣妾却是忘了。王爷一直独宠妾身,却与众姐妹话都不说几句,这叫妾身心里十分难安。还请王爷以后多到姐妹们那里去一去,一碗水端平,才是王府后宫安稳之道。”
韩飞龙突然面色古怪的笑出声来,却是他听到独宠二字,想到了后世宋小宝的小品。
“王爷因何发笑?”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可否说来听听。”
“不好吧!”韩飞龙本要拒绝,见她们一脸好奇的样子,又不忍心道:“好吧,我说了你们可要忍住,别笑的肚子发疼来怪本王。”
随后韩飞龙便将宋小宝的小品稍做改动说了出来。
“古时候有个王朝,有一天皇宫里来了一个宫女叫小宝。小宝时间不久就通过太后的关系被纳入了后宫,做了皇帝的嫔妃。每次皇宫来了新的宫女,小宝就到人家面前炫耀,只听她说,韩飞龙学着宋小宝的样子,捏着兰花指,夹着嗓子贱兮兮道:“自从我入宫以来呀,就独得皇上恩宠,我就劝皇上说呀,后宫姐妹众多,皇上要雨露均沾,可皇上就是不肯呢!”新来的宫女听了她的话却是怎么也不相信,正在琢磨呢,此时皇上刚好路过这里,看见小宝拔腿就跑,拦都拦不住,哈哈……,你们猜为什么?”
小雨很有捧哏的潜质,道:“为什么呀?”
“因为她长的丑呗!哈哈……”韩飞龙大笑起来。笑了半天见别人都没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小雨莫名道:“长的丑?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去新来的宫女那里显摆?”
“呃,这个……她心态好呗,也许是无聊。”韩飞龙敷衍道。
邹静静悲戚戚道:“那位小宝姐姐也是个可怜人,古人言:以色娱人,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那位姐姐长得丑想必连被宠幸的机会也没有,皇上连见都不愿见她,恐怕一辈子只能独守后宫冷殿。王爷的笑话莫非是在影射妾身?”
“呃……误会误会,绝对的误会,这纯粹是个笑话而已,小邹你怎还当真了?况且你长得如此娇美,怎可与宋小……小宝她相比。”
邹静静道:“妾身如今哪里还敢称美,王爷不必安慰妾身。”
“不就是掉了几颗牙而已,明天我就让长史把洛阳最好的牙医全请来,若洛阳没有就到京城去请,本王让他们为你种牙(不要觉得古代落后就没有种牙技术,据明代郎瑛著作的《七修类稿》里所记载,明朝嘉靖初年就已有了种牙技术存于世)。”
“王爷却是说笑了,如今牙医多为男性大夫,妾身一个女眷怎可让男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迂腐,不就是给你种牙而已,又不是要………”
“王爷不必说了,妾身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妾身身为王爷的妾室,就是死也要留下清白之身。”
“明天先让长史派人去寻寻,若有女牙医更好,若没有就让男牙医来治,本王全程陪同,这你放心了吧?”
“王爷不可……”
“什么时候你牙齿种好了,本王什么时候放你回静怡苑,若不然就在这住一辈子吧!本王就要一直独宠你,不要雨露均沾。”
“王爷这又是何必呢?”
“…………”
第二天,王府长史就把全洛阳有名的牙医全都请进王府,林林总总数十人被安置在长史会馆。
来的全都是男牙医,有老有少,因外男不能进入王府内宅,只能一个个心情忐忑不安的等待贵人的降临。
当天,韩飞龙特意推迟了锻炼时间,准备跟着邹静静一同前往。临行前邹静静却犹豫了,苦苦哀求不愿前去。
韩飞龙感慨一声人心不古,想到前世的一些女人,为了变美,不惜吃药打针往脸上开刀,家里问父母要血汗钱,没有钱就拍裸照网贷,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张脸。
而今的女子,贞洁却是排在第一位的,不能与丈夫以外的男子,身体上有任何的接触,除了自己的亲人外,否则就是失贞。
民间农户的女子还好说,生存压力大,讲究自然顾不了那么多。高门大户就不一样了,更遑论皇宫贵族了,女子生病让大夫诊治都要隔着帘幕悬丝切脉,中医讲究的望闻问切是一点都沾不上边,医生能查出病来才怪,开药估计也是瞎蒙,但药性一定很平和,吃不死人。
韩飞龙不想为难邹静静,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让人找了一身合体的太监衣服给邹静静穿上,也撤了她头上的遮面纱,让她扮做小太监,且给她脸上遮了一个面罩,空出嘴部的位置,这就没有影响了。
邹静静按照韩飞龙的安排打扮一番,对着铜镜照了照挺满意,欣然前往。
到了会馆,经过几个德高望重老牙医的联合会诊后,战战兢兢告诉韩飞龙,若只是镶牙只需十天时间,若种牙前后数次则需半年之久,且花费巨大,另外患者牙根损伤严重,需伤口愈合后才能施为。
韩飞龙询问邹静静的意见,她倒愿意镶牙,但韩飞龙觉得镶的牙不牢靠,最后决定种牙。便告知众牙医,尽快制定医治方案,一应材料所需都用最顶级的,人员要随叫随到,花费方面自然不是问题,并当场每人先赏了五十两纹银的诊费。
众牙医感恩戴德,喜不自胜,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种好患者的牙齿。
随后回到诗香苑,邹静静立即就要回静怡苑,拦都拦不住,韩飞龙不想辜负她的善解人意,只能依她,亲自将她送回静怡苑,又在静怡苑用过膳后方去了健身房。
晚上回来,看着沉寂下来的诗香苑,韩飞龙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虽然名义上是他照顾邹静静,却不知夜里他睡下后,却是邹静静在一直默默照顾他。夜里为他摇风扇,白天每次锻炼回来,邹静静也都要抢着给他按摩去乏。
躺在床上翻腾来翻腾去了无睡意,韩飞龙甚觉无聊,便起身走到书架旁,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发现里面的字都是繁体字,有一大半都不认识,让小雨来读,小雨也是念的磕磕绊绊。
虽然小雨是官员之后,但古人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女儿的教育一般也只限于认认字不做睁眼瞎即可,况且,小雨年纪尚幼时家里就遭了难,也没有时间学到多少知识。
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别说女儿,就是男儿一般也请不起教书先生,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
《红楼梦》一书中,出身四大家族的王熙凤尚且也是不认字的,嫁到荣国府做了管家后,看账管账都是让身边的彩明来协助,胜在王熙凤聪明伶俐,性子泼辣好胜,时间长了跟着彩明倒也学会了认字。
想着想着韩飞龙忽然想到了张婉儿,听张小妹的意思,张婉儿那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当初提出让人家教自己练字,却是自己一直忙着减肥锻炼的事,忘了这一茬,如今想来学习识字也尤为重要,说不得抽空要去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