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帝国如今敢往死里揍山族,国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肯定是有巨大利益,值得这么做!”
“而邦子你要来跟我做的这笔买卖,便是跟这纸征兵令有关?想让青云门上下去跟山族死斗?”
司徒邦与王胖子对视,或不相让。
“对!”
司徒邦还是先开了口:“又不尽对,尚未入品的江湖人,可不够资格当兵杀山族。”
“朝廷真是有趣,对江湖倒是偏心了。入品武者在朝廷军队里,也就只占了一小部分,凭什么就放过了江湖中的普通武夫?”王胖子仍是打着哈哈。
“我不知,”司徒邦微微摇头:“朝堂大人们有何打算,你我皆不知。”
“嗯,你要出什么筹码来买下青云门所有入品武者?”王胖子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单刀直入问司徒邦。
“王胖子,你认为一条从唐国开辟,经过穆朗山脉一直到我们梁东城的商路,区区一个青云门吃得下吗?”
“商路辟出,南面诸多小国与大齐贸易,便畅通许多,无须再绕上三五年路程,从大秦国借道,跨过穆朗山脉,商队便直接到了梁东城,这中间有什么谋利点,王胖子,你说呢?”
“邦子,你说实话,你是代表谁来谈这笔交易!”王胖子瞬间严肃认真,不再嘻笑。
司徒邦抛出的这个假设,若是成真,必将影响大齐国朝野上下,意义深远。
大齐国南靠穆朗山脉,穆朗山脉过去,便是唐国。唐国再过,便是有诸多特产的众小国。
因穆朗山脉中山族盘踞,断绝了这一通道,众国需经过大秦国,所贩售奇物大半被大秦国强买,才能流通到大齐国,大齐国不知被大秦国从中间赚去了几个穆朗山脉的钱财。
这条商路真能打通,恐怕以后大秦国朝廷上层众位,夜晚难以睡得安稳。
陈月归又取出一物,放在王胖子身旁桌上,王胖子一看,眉毛直跳,那只是一张普通邀请函,上面是金色的漆封,漆封上的标志才是王胖子失神的原因。
“这是梁东城左上将军的邀请函,青云门敢接下吗?”
王胖子大声喘气,丝毫不顾形象。
梁东城左上将军,国姓帝族!治军大能。
大齐国军中地位稳居前十之位。
“怪不得,怪不得,不得了哇。”
王胖子平复心情:“接,当然接下,不当饱死鬼,天理难容。”
“邦子,你直说。左上将军要我们怎么做。”
王胖子高兴司徒邦能傍上这样一颗大树,大树底下如乘凉,有左上将军支持,怪不得邦子能在玄袍卫中身居高位,怪不得司徒邦能从那场大追杀脱险,并敢于与自己相认。
“数日后,青云门少主继位后,宣布青云门全体投入玄袍卫,就这么简单。”
“好。”
王胖子毫不犹豫:“还有呢?”
“这个条件你答应了,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之后的具体细节,左上将军自然会与你商谈,明日记得赴宴即可。”
“明日?左上将军真是细致入微,好,只是,明日非我赴宴,而是青云门门主和少主赴宴,还请大人代为转告左上将军。”
“再好不过,王通致,真不愧为青云铁算盘。”
司徒邦戴好人皮面具:“数日后,贵帮少主继位大典,王通致故友,司徒邦,定当前来祝贺。”
王胖子感动,更为兴奋。这意味着司徒邦从此敢再正大光明于江湖上行走。
“贤兄,来日方长,日后再聚。”
王胖子和萧程二人争让了多回,实在执拗不过二人,才悻悻然,约会日台定要不醉不归,得到再三同意后才罢休。
司徒邦起身告辞,萧程二人拱手拜别。
目送三人身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后,王胖子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才消失,转身回府。
“邦哥,这么顺利,还真是不错的收获。”萧景与司徒邦交谈。
“这是直接把座金山推到他家门口,能不顺利吗?”陈月归不屑:“不过,那个王胖子可是个狡诈之人,从我们过去到离开,换了多少幅嘴脸,轻松自如地切换,毫无压力。”
“江湖不只是用刀就能闯荡的,一个破败青云门,在他兄弟二人联手下,完成了其他门派最起码三代人才有的成就,这是不可否认的能力。”
司徒邦行走的方向,是回家的方向。
“邦哥,是不是走错了?”
萧景细声提醒:“还有两份邀请函没送到呢。”
“左上将军是希望在梁东城三大门派中择优取一,青云门是后起之秀,正好取其锐意,这是其他两大门派没有的。”
陈月归给萧景解惑:“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我就不说了。”
陈月归心知肚明,这是司徒邦和王通致之间的友谊,让司徒邦愿意做出这样的举动。
“是什么?”
萧景挠头疑惑,恍然大悟:“明白了,就左上将军而言,谁来当这领头羊对他来说,有什么关系?明天就一家赴宴,那左上将军还省得去挑选对吧。”
“对。”
陈月归露出关怀的微笑,萧景能这样想,已经是很不错了。
“只是,他们去不去,是他们和左上将军之间的事,但这函子没送到位,日后将军知道了是我们消极怠工,只怕到时候左上将军不悦,邦哥?”
司徒邦点点头,左上将军的意思是不在乎哪家门派来协助管理这条商路,就算是战事顺利,打没了山族,也要数年才能勉强开辟出来,那时候左上将军早已调回帝都,能捞到几分实在的好处?
自己是看出了左上将军的意思,可是却不能做得太过直接明显。
“这样吧,你们两个,一人跑一家递给他们门派随便一个,意思到了便可。”
“还有,要用一个好点的信封包在外头,就写上将军府呈好了。”
“反正他们也知道征兵令一事,就不要多说什么。”
司徒邦交代完,便自顾自走了。
萧程二人对望。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妥。”
“再写上司徒邦送?”
“妥了。”
二人便买信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