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虚旸道人。身后的几人,便是五大峰的其他几位峰主。在正一峰与清泉对话之人,亦非真人。还有于苍尧峰凉亭之中与清泉见面之人,水真真人。还有一人,十七八岁光景,看上去比清泉都年轻几分,此人便是云江峰峰主子语真人。
半空中黑衣女子见地面出现如此多的人。于是一个后移,便与清泉拉开十余丈远。喘着粗气双手一个法印,撤下绿野千道杀,身上有了不少剑伤,却都不致命。
“阁下可是修魔海之人?”虚旸开口问道。
“自然不是。”黑衣女子道,手中两道光圈化成一根竹棍握在手中,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服下。
清泉身上光芒渐渐消散,除了衣角处那被四象吞天术神秘字母毁掉之外,无任何伤痕。
“依我看,修魔海那般邪魔外道可使不了如此术法,阁下道法精进,不知是哪一门人士?”虚旸继续说道。
“与你有何干系?”黑衣女子说道。
“那阁下可知,此地是我大乘试炼之地?”虚旸道。
“你言下之意,是想要个交代了?”黑衣女子淡淡道。
一旁的亦非抢道:“自然是要的,否则你就不要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你配吗?”黑衣女子不怒反笑,盯着亦非道。
清泉回到地面,未看虚旸一群人一眼。
“此人是谁?见到掌教竟如此无礼。”
“整片山林现在千疮百孔,此人却毫发无损,实乃高人啊!”
“身着青衣,难道是长老院最神秘莫测的那一位?”
那十余名绿衣弟子顿时议论纷纷。清泉浑然不顾,手一挥,白玉扇子回到手中。
白海撤下小世界看见虚旸几人,便行了一礼:“掌教师兄。”而后跟亦非几位点了点头。
一绿衣弟子行了上来,深深一躬:“师尊。”正是那清飞扬。
幽婆婆看了看清泉,见无损伤松了一口气,看见虚旸一群人,点了点头示意。
谷陵,零落,白一帆,绫之四人都愣了。清飞扬叫白海为师尊,那白海自然是古和峰峰主。白海叫那老人为师兄,身份也不言而喻。那站在虚旸后方,一样身着青衣的那三位,不正是......
“怎么,以多欺少我这一弱女子么?”黑衣女子经过刚才的斗法,身上的气耗掉大半,服下丹药,但蒙面之下,一脸苍白,可依然无所畏惧道。
零落顺着声音望去,见到一个黑衣人,顿时一震,然后看见手中的那根竹棍,瞬间想起那个雨夜。神情不由激动,呼吸急促。幽婆婆感知到零落的反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泉看了看零落,瞬间明白了。
虚旸几人转头看向从众人中走出的零落,一阵错愕。
水真面露惊疑,瞬间气流涌动,一股莫名气势升起。
白海迎上前去对水真说道:“师姐出关,也不曾告诉师弟,真是不把师弟当成自家人啊。”说完对着水真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的零落,心如滚烫的热油浇过一般,全身的血似乎都沸腾了起来。想起那个雨夜,那竹棍尖上滴下的血!一步一步向着黑衣女子走去,绫之拉着零落的手,却怎么也拉不住。白一帆跟谷陵唤着零落的名字,零落跟没听到似的。清泉手中白玉扇子挥出一道微风,化作一道无形的线,挡在零落身前,将零落整个身躯束缚起来。
“你放开我!”零落对着清泉大声道。
说完对着黑衣女子道:“我爹,我娘呢?”零落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甚至还有一丝祈求。
“嗯?”黑衣女子疑惑道。
“三个月前,落溪镇,一户姓零的人家。”零落声音越来越大。
“哦,应该死了吧。”零落愣了一会,喘着粗气,一双赤红如血一般的眼睛带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寒冷盯着黑衣女子,浑身杀气腾腾,面目变得狰狞,但奈何被清泉固于此处。
“啊——”声音凄厉,回荡在众人耳边,令人动容,催人泪下。
幽婆婆神情变色,飞身来到零落身边,急道:“丫头,我们回家!”
此时的零落哪听的进去。家?哪里还有家!瞪着血红双目,身子颤抖,竟到伤心处惨笑不停:“我竟然还相信他们还活着。”心中一阵惨痛,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内“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断了。只见零落整个身体除了那双赤红眼睛外,其他全部慢慢布满冰霜。一丝雾气从身上慢慢升起。
零落死盯黑衣女子道:“我要杀了你!”一股不知名的气势从零落身上升起,一旁的幽婆婆心急不已,转头看向清泉。只见清泉依然面无表情,绫之跟白一帆见此般模样,神情焦急,只能暗暗叫着零落的名字。
零落身上冰霜越来越厚,气势越来越重,长发随风飘扬,似要随时挣脱清泉束缚一般。谷陵看着零落的背影,一时也痛苦不已。
黑衣女子看着零落的模样,不顾身上伤痕,心里竟升起了些许忌惮,但又想起一件事欢喜不已:“这...这是至尊的气息!”
转头从半空离去:“哈哈哈,咱们后会有期。”
“哪里走!”亦非手中木杖一挥,升空追去。水真看了看众人,看向零落处,也腾空而起。
虚旸跟清泉看着零落。
“啊——”又一声凄厉的声音,一股莫名之力向四周而去,逼着周围众人不由往后退了几步,绫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满目不可思议。众人对这股力量,绿衣弟子一阵喧哗,白海子语两位峰主还有虚旸掌教一脸震惊,虚旸手扬起想做些什么,却感到一股目光,转头一看,竟是清泉在看着自己。幽婆婆面露惊异,一玉簪掷出,悬于零落头顶,一祥和气息而出。
只见零落身体冰霜之下的皮肤渐渐变的通红,双腿一软,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来,双眼留下了眼泪,看着幽婆婆道:“婆婆,我好痛苦。”
“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幽婆婆抱着零落,轻轻抚摸着零落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一些往事。
看着零落,虚旸一阵深思。
来到清泉身边说道:“那黑衣人,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