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白净下葬,故白荣十分的繁忙。他一大早便开始忙了起来,丝毫不知白韵芷‘不见了’。白韵芷的婢女想说但又不敢说,怕责罚的她,一直焦虑不安的在全府上下寻找白韵芷的踪影,可是却没有找到。迫于无奈,她只好向白荣请罪:
“什么?你说,小姐不见了??”
“是。是奴没有看好小姐,是奴的错。”
“可有找过了??”
“找过了。奴将全府上下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没有找到小姐。”婢女说着,眼泪后知后觉的从脸上掉了下来,随后扑通跪到了地上,一脸无辜的向白荣请罪:“是奴的错,奴没能照顾好小姐,还请公子责罚。”
白荣这一日可谓是劳累至极,再加上白韵芷这件事,若要处理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责罚,现在也不管用。小姐…会回来的,我了解她。她应是出府散心了,不出三日定会回来的。”显然,这话是白荣说来自我安慰的。他脸上虽波澜不惊,但心中必定是波涛如洪的。他虽了解白韵芷但也不过是脾气和秉性罢了。“…你下去吧,小姐我会着人去找的。”白荣很是平静,也不知他是从何时起丢开了急躁、也放下了傲气。曾经的他是多么的骄傲一个人啊,可现在他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却快要硬生生的把他逼成他曾经最讨厌的人了,他厌恶、讨厌低三下四的去求别人,以此来保全性命。可现在,他又是否会为白家上下去搏君一笑,保性命无忧呢???
“是,公子。”话毕,婢女便下去了。
不知怎的,白荣在这一夜犯了寒毒。这寒毒是他幼时在冬日跌进湖里,之后就患上了的。但这个毒在当时已经治好,所以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可现在却犯了多年未犯的病。寒气入体,白荣的手紧紧攥衣袖,额头上冒着冷汗,身体微微发抖。可即使这样他也不忘吩咐人去找白韵芷,他将白灼(贴身侍卫)叫了进去:
“…白灼,韵芷不见了,你派人出去找一找。”白荣说话都夹杂着颤音。
“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白灼很是担忧。
“……不必,快着人去找。”白荣急切的说着,可说完转瞬就晕倒了。
白灼顾不得只得先派人去请大夫,自己留下照顾他。
“先生(=大夫),我家公子如何了??”
“不严重,公子只是寒气入体、旧病发作罢了。现一会用药过后,便可无碍。但这病不易好,恐要睡上几日了。公子睡的几日中,最好能有人守着。稍后,我写方开药用下即可,药用三日即可好转。”
“…性命无忧即可,睡……就当是休息了。烦请先生开药方,我也好早些取药,给公子服下。”
先生点了点头,随后便开了药方。白灼将药煎好给白荣服下后,才安心出去派人找白韵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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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王府内,因“前朝军入皇城”一事,宫中特意引进了一位先生——苏统。这先生名义上说是授礼义、传道经,可实际上却是监视。
本来白韵芷想进王府是十分不容易的,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苏统死了。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但这同时也为她省却了不少的麻烦。因此,白韵芷扮作苏统十分顺利的进了王府。可她入王府两日都未见到覃渊(王爷),还听闻他(覃渊)日日饮酒,夜夜笙歌。白韵芷知道后十分的气愤,于是便去了他的寝殿。她不顾一切的闯了进去:
覃渊的寝殿很大,外间的确是歌舞,乐曲,而覃渊却没在外间观看。白韵芷进去后便让舞女们都下去了,随后走进了内间。只见一男子瘫坐在地上,身旁有‘一…二…三……四……’不知多少个酒瓶。男子抬看了看白韵芷:
作者:“到底是女扮男装,可得注意点儿啊。??”
“……苏统见过王爷。”分寸是她平日鲜少有的,但如今却是时刻都不敢忘。眼前的此情此景白韵芷对覃渊竟生出了丝丝怜悯。
“………怎么??宫里来的先生就可以对本王无礼了,擅闯本王寝殿,如此无礼。杀了你,也不为过。不要忘了,本王现在还是王爷。”
“……是。王爷,现在还是王爷、是皇室,可谁又能保证你一直都是。王爷已两月未早朝,如此下去,你保不保得住自己都不清楚?”
覃渊此刻从地上爬起,坐到了床上道:“看来,先生很是傲气。不过,本王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指点。宫里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出双倍…买你闭嘴。”
“…呵…一个只敢躲在歌舞背后伤心、难过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王爷长这么大,因你受牵、为你而死的人还少吗?例如:高贵妃(覃渊母妃)为保王爷被软禁在冷宫、尚书肖大人替王爷求情被贬为阶下囚、再如夏轾衫姑娘乃王爷至爱但却又因为王爷被送到清音寺带发修行、终身不得出寺、丞相白净一心想要匡扶王爷,可王爷屡次受诬、屡次遭险,白相却从未将王爷丢下、一心帮衬,直至最后把命都用来了帮你。你配的上他们的付出和牺牲吗??”白韵芷十分冷静的控制住了自己,说的毫无波澜。
“…够了,你冒犯了我。出去跪着,跪满一个时辰后再起来。”
“…是,确有冒犯之处……但王爷可千万要记着:我是来帮你的,只有我才能帮你。王爷从明日起便去上早朝吧……没有人会让费物来做太泽(国)的王。”话毕,白韵芷便出去了,她硬是在门外跪满一个时辰后才离开。她父亲对覃渊是敬重,所以她自然也不会太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