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夏润南厌恶地皱眉,拼命别开脸去,虽然落到这步田地,她还是竭力保持着镇定,一直在用力地挣扎,可惜怎么也摆脱不掉他们,“你们到底、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针对天恕和天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他们?”红发男人嘿嘿笑着,一把扯住夏润南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扯,纽扣就蹦跳着散开,“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胸前的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尽管天很热,夏润南还是猛地打了个哆嗦,脸上瞬间没有了一丝血色,惨声叫,“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直到这一刻,她才开始真的感到恐惧,不为自己即将遭受的污辱,而是为如果她的身子真的被这些人玷污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池天放身边?
“你说不要就不要,嗯?”总算看到女人在这种情况之下的正常反应,红发男人越发得意,故意在她露出来的肌肤上摸来摸去,“哟――啧啧啧,瞧这皮肤啊,嫩哪――”
像是有条毛毛虫在身上爬,那种柔软、温热、麻痒的感觉让夏润南一阵恶寒,激灵灵打个冷颤,再开口时,嗓音已嘶哑,“不行……拿开、拿开你的手……”
“拿开我的手?好啊,”红发男人居然很好说话,接着就把手拿开,但却慢慢放低身体,把脸凑近夏润南的脸,“那……用嘴,行不行?”
你――夏润南又羞又怒,“唰”一下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你、无、耻!”
“我无耻?”红发男人被骂,却一点都不生气,还是不咸不淡地笑,“这样就叫无耻了吗?那我真得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无耻!”说着话,他的手一伸,像游鱼似的,从夏润南衬衣下摆就伸了进去!
“走开!”夏润南惊喘一声,感觉那只手就在自己肚腹上不老实地动着,她已经快要晕过去,“走开!不要,我不要!”
“好啊,咱们有话好说,”红发男人慢慢地、颇具危险性地动着手指,看着夏润南吓得直打哆嗦,他脸上表情很奇怪,似乎在竭力忍着笑一样,“不想陪咱们兄弟也行,那你告诉我,池天放手里到底有没有古鱼古玉,汪家两兄妹到底是什么来路,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他们、他们――”夏润南脑子里嗡嗡作响,已是身心大乱,她知道如果不给这几个人满意的答复,自己今天就绝对逃不过被污辱的噩运。可是……要她出卖池天放和汪天恕兄妹,她绝对做不到!“他们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你们这种、这种渣滓是、是不会明白的――”
红发男人一愣,被骂做“渣滓”还真是头一回,听着很新鲜。不过,夏润南的软硬不吃倒让他大为头疼,把手撤了出来,讥讽地笑,“好你个夏润南,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对‘狼总裁’这么维护啊,整个华熠集团谁不知道,你虽然跟池天放订了婚,可他根本不待见你,你还帮他死守秘密,值吗?”
夏润南暗里冷笑:硬的不行,就来这招,挑拨离间是不是?“这有什么值不值,是我先爱上天放的,又没说他一定要爱我,爱又不是交易,你们懂什么?”
“哈哈哈!”三个男人同时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天底上最好笑的笑话,“夏润南,你真他妈天真,哈哈哈……这世上什么都能拿来交易,爱情为什么就不行了?”相反,一直以来,就数这招最好用,因为人的感情很容易就能骗过来――只要你不介意最后遍体鳞伤,一无所有。
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夏润南也懒得跟他们解释,闭上嘴,把头歪向一边。
红发男人不依不饶的,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脸色一沉,“夏润南,咱们兄弟没时间跟你穷耗,你倒是说不说?――哟嗬,还敢瞪我?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我就……我就找人做了你妹妹,看你说不说!”
夏润南大吃一惊,浑身使力就要起来,却被死死压住,她原本想大骂,想大叫,求他们放过妹妹。可愤怒不过是一瞬间,她以惊人的速度恢复镇定,冷笑一声,“好啊,随便你,反正润声得了绝症,躺在医院里,生不如死,她也一直想要个解脱,你们杀了她,也好给她个痛快,你们杀人犯法,一样逃不过天网恢恢,有你们给润声铺棺材,她是赚了!”
这话一入耳,他们三个全都愣住了,真是没想到夏润南这么难缠,什么招儿对她都没用。几次三番也问不出什么,红发男人失去了所有耐性,咬着牙骂,“妈的,不识好歹,老子要死,也得先上了你!”话落他猛地压下去,照着夏润南那比刀子还利的嘴就亲了下去。
“啊!”眼看着这张并不难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夏润南像是被蛇咬到一样,大叫一声,身体在僵了一僵之后,沉沉落了回去。
红发男了怔了怔,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昏死过去了。“有没有搞错,这么不经吓?”
旁边两个男人松开手,居然一点都不害怕,或者紧张,反而笑眯眯的,“得,过头了,咱撤吧?”
红发男人松开手,起身的时候趁机在夏润南脸上又摸了一下,“咱们兄弟费劲巴拉地在这里做戏,你倒是多撑一会儿,这收场的人还没来,这不砸了吗?”
“得了,走吧,人都昏了,还演……”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也不管昏在地上的夏润南,自顾自走掉了。不大会儿,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公路边,看了看情况,就奔着她过去了。
红发男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大,差不多演完了……那妞嘴挺硬,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吧,老大,你又要挖‘狼总裁’墙角啊,做梦去吧……”
看着昏迷中的夏润南,池天放神情复杂,但最明显的是欣慰和感动――是,这的确是他设的局,在知道夏润南偷偷去罗森孤儿院问郎行龙的事之后,他就有种预感:虽然是无心,但夏润南正慢慢接近他们一直苦苦隐瞒的真相,相信用不了多少时候,她就会知道所有的事。
其实,有些事并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他不愿意告诉夏润南,而是他们这些人身上的秘密太过重大,近二十年来,他们都守口如瓶,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夏润南想要知道的事,也许并不是他们竭力想要隐瞒的事,但这些事本来就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是分割不开的。
所以,他才让陆轩昂找了三名兄弟来演这出戏,就是要试一试夏润南待他的心意。结果如此,他怎可能不感动。可是……如果她知道了一切,却抵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而泄漏出去,他们这些人,将不容于世!
他脑子里正一团乱,夏润南突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音节来,他凑过去一点,轻声叫,“润南?”
昏迷中的夏润南大概感觉到被碰触,也还没有从那时候的恶梦当中醒过来,吓得大叫一声,猛一下挺身坐起来,“不要碰我!”
她这一下起得太快,池天放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一仰头,要不是他躲得快,夏润南这一下非把他撞到头破血流不可。“没事了,润南,别紧张,是我。”看来这一下把她吓得够呛,可别真的出什么问题才好。
夏润南打个激灵,慢慢转过头来,当池天放那熟悉的脸容映入眼帘时,她突然张开嘴,“哇”一下便哭了起来,“天放,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让人家给、给……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我们、我们解除婚约吧,我、我配不上你了……”
池天放这边还没有回过神,夏润南已经哭了个稀里哗啦,他愣了愣,慢慢从她那乱七八糟的话语当中琢磨过意思来,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她是以为自己被那几个人给污辱了,所以自卑了,主动想要离开了。这小妮子,真是个拿不起就放下的烈性子。“你真的要跟我解除婚约?”明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他就是想逗逗夏润南,看她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夏润南哭得抽抽搭搭的,根本没注意到池天放眼里那恶作剧一样的笑意,都觉得没脸见他,“我也不想,可是……总之你别问了,是我错了,我不该……”
“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池天放打断她,随意交叉把玩着十指,借此来掩饰什么,“除非你先放弃我,否则我不会放弃你,即使这样,你也要离开我吗?”
“可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夏润南霍然转头看他,眼神虽痛苦,神情却绝决,“天放,你不知道,我……总之我不能让这样的我陪在你身边,那是对你的亵渎――什么都别说,别说不是我的错,也别说你不会在乎,总之我已经决定了――”
“如果我告诉你,什么事都没有,你还是原来的你呢,你还是要离开我吗?”玩笑开到这儿就够了,要再不说出事实,小妮子发起狠来,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那他的罪过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