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上船以后第一件事,便是找食物,自己眼睛早就冒了绿光,嘴中一直念念叨叨各种美食的名称。自己昨天累了一个晚上,眼看就要天亮,已经有十个时辰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这船还挺大的。”吴楚在甲板上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进去船舱的入口,情急之下,只得捡起一个破瓷片,舀了一点水喝。
“这么大一艘船竟然没东西吃!”吴楚绝望地跪在地上。
吴楚知道再不进食,自己一定会被活生生地饿死。昨夜连续施展步法,已经损耗了不少的元气,虽然平时在玉灵山也长时间练功,但心境完全不同。作业担惊受怕一整夜,同样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而且昨天在大殿跪了一整天,也没有吃东西。
眼看着天已经接近鱼肚白,风眠江两岸的山已经显露出青色,半山腰的玉灵殿也隐约可见。
吴楚开始怀念起云伯做的饭,虽然不太好吃,但当下这种情况,回想起味道,却如同美味佳肴一般。
吴楚等不了这么多了,决定下船找着野果来充饥,拖着身子正准备跳下船,突然几支弩箭便射了过来,正正好好地贴在吴楚的鞋旁。慌张之下,立刻松下旁边的船帆,紧紧地包着自己,躲在了里面。
“请问是不是锁道上的朋友?”一个雄浑的男声朝吴楚这边喊。
吴楚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在问自己是不是河匪。虽然自己没混过江湖,昨夜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河匪,但在吴家堡自己经常听堡内的老人讲故事,这河道黑话自然也是学会不少。但此时,自己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引蛇出洞,故意试探船上是否有人,所以并未回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听着水流声越来越响,吴楚知道一艘船正在慢慢开向自己的方位。风偶尔吹过身边,竟然感觉身体突然变冷,如同肃杀之气一般。可此时此刻的自己也只有把船帆紧紧裹着,希望对方看不见自己,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方法。
“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吴楚一边叹气,后悔自己不该上这艘船。一边想着倘若有赵师兄在身边保护,就算再多两船的人,自己也是可以毫发无伤。
“小姐,这板上没有水胡子,倒是岸边死了不少人。”吴楚听出来了这个人的声音,与刚才的那股雄厚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其他人在船上找。”一个清脆却带有丝丝娇嫩的声音,突然传入吴楚耳中,顿时感觉身体酥麻麻的,浑身不再有了疲劳,自己在这玉灵山整整一年没有见过女人,更别说听见女人的声音了。
吴楚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用手轻轻拨开船帆,左瞄右瞄,确定了船上只有一个女人。
“可恶的胖子,你挡着我了。”吴楚正打算一睹那女河匪的芳容,却突然被一个满身刀疤的胖子挡住。
“你带几个人把尸体,全扔到江中,不然别人会误会是我们黑吃黑。”那女河匪说完,便走向船边,趴在了船沿上,仿佛在看着新升起的朝阳。
胖男人叫来了几个河匪,并给他们说了刚才女河匪吩咐的事情。吴楚仔细一听,原来这个胖男人的声音,就是自己一开始听到的那个雄厚的声音。
“声音那么雄厚,没想到是个胖子。”吴楚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发出了耻笑声。
“谁!”女河匪听见了陌生却年轻的笑声,自己的手下并没有年纪这般小的人,随即从腰间拔出短剑,慢慢地向不远处的那一坨帆布走去。
吴楚眼看着女河匪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不停念叨,希望自己像昨夜再幸运一次。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突然,女河匪弯腰拿起船帆一角,迎着风甩动起来。吴楚也立刻惊得慌忙站起,却啥好亲吻到了船帆,但总感觉隔着船帆还触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
船帆滑下,吴楚发现自己亲到的那块软软的东西竟然是女河匪的嘴唇。瞪大了眼睛,立刻后退了几步,琅琅锵锵下竟然摔倒了。
女河匪也在惊愕之中,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几秒钟后便反应过来。
但这一幕却被甲板上的众人看在了眼里,但没有人敢发出笑声。
“小姐,您没事吧?”那个胖男人,赶忙跑到女河匪身边,低头询问。
“没事,把这个人绑起来。”还没等女河匪说完,胖男人便用船帆将吴楚绑得如同阳湖闸蟹一般。
“快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亲……欺负我们家小姐。”胖男人话说到一半,又赶忙转口,斜眼看了一眼女河匪,庆幸她没有听见。
吴楚打量了眼前的女河匪,虽看不见后面,但高马尾处却绑着五颜六色的彩带,一双如同梨花一般的眼睛,眉毛却十分的英气,双眼皮如同刻入深处,眼神深邃至极,虽然身穿河匪的服装,但肤色却洁白如雪,纤细的腰间挂有剑鞍,双腿细长,同时还装有箭弩,胸前的一副带有方刺的铁板上有些不少的锈迹,与之相衬的还有那较为丰满的前胸。
“可是偏偏这样的一个女河匪,反而有些娇嫩的声音。“吴楚心里嘀咕着,仿佛现在在参加吴家堡的选美大赛,不经意间眼睛已经慢慢挤在一起,发出痴笑。
众人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吴楚,却仍然可以开心地笑出声,无一不面面相觑。
“啪!”吴楚感觉脸有些如同涂了辣椒一般,原来是胖男人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别笑了,赶紧说,你是谁?”女河匪面略微红地询问着这个刚才与自己有肌肤的少年。
“我………我也是河匪。”吴楚唯一想得就是脱身,至于怎么跟女河匪套近乎,那就是之后的事。
“这岸上为何有如此多的尸体?”女河匪追问道。
“我给你说,河匪姐姐,当时我门正在打鱼,眼看那鱼都要把财宝全交出来了,突然从山里杀出了一堆山贼,把我们杀得片甲不留,结果鱼儿跑了,兄弟们也死光了。”吴楚越来越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而且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一堆谎话。
“那你就是贪生怕死的了?”女河匪好奇为什么只有吴楚一人活了下来。
“因为,我当时被人一掌拍飞,等我再醒来就发现自己晕在了这帆布里,现在胸口还疼痛难忍,要不然河匪姐姐,你给我瞧瞧,究竟是哪个门派的掌法?”吴楚虽然被绑着,仍蹦得离女河匪越来越近。
“花言巧语。”女河匪打了吴楚一巴掌,并让手下把他拖在了地上,虽然自己不清楚昨夜究竟是什么情况,眼前的这个少年一定说了不少假话,但也不能不信有山贼。
“此地不能长留,防止山贼拉茬儿,船上的东西全部搬走,阿五,你最后走,记住,把船烧了。”女河匪叫来胖男人,吩咐了一些事,阿五听罢便立刻带领手下开始搬船上的东西。
“那我呢?”吴楚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生怕这群河匪把自己扔在了这破船上。
“你嘛,在这陪你的好兄弟,一会你也要去见他们了。”女河匪站在吴楚面前,昂头低目看着这个卧在自己脚边的少年,想着刚才被他亲了一口,心中又羞又恼,恨不得把脚踩在吴楚脸上。
“别别别,我跟他们不熟,他们作恶多端,死了活该,我没干过坏事。”吴楚不停的蠕动身子,头渐渐抬起,把脸都贴在了女河匪腿上,露出了笑容。
“还挺软的。”吴楚抬头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傲的女河匪,他知道女河匪不会杀自己,不然早就动手了,所以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女河匪一脚把吴楚踢开,然后让人把吴楚打晕,带上了船。
吴楚还没来得及说话,随即便被打晕,并拖走了。
等再醒来时,吴楚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一个木笼中。周边大小各异的木笼中关着不同的飞禽猛兽,吴楚这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被女河匪当动物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