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马江湖风雨,凭栏笑问神女。倦了争强好胜,封了金刀娶你。四海八荒可去,草庐毛屋可居。
这只是一个传说!如今这个传说就在眼前,而且还是自己的公公婆婆。这就很让人…
“如今看来,是这个江湖圣贤娶了刘宏的姐姐。然后刘宏又做了人主,人主的姐姐自然就是公主。然后他们俩偷偷的隐居山林了。有了一个孩子,成了举世闻名的将军,而我是他的妾。”
好乱!
陈嫣捂着额头好半天才喘上一口气。还不等她上前见礼,就见公公转身往门外走去,几步便消失不见。
“母亲…”
陈嫣刚一回头的功夫,见婆婆也是轻身功夫了得,几步便至门外,只留下一句回音飘荡。
“千柔在家安心等候。”
陈嫣轻轻的跺了一下脚,委屈的说到。
“都这样了,我还能安心吗?这怎么昨天都还挺靠谱的一家子,今天就都不一样了?”
“舞儿,舞儿!给我备车。”
“夫人,夫人!你要去哪?你可不能受那车马颠簸啊!”
小丫鬟见这大肚婆一副火急火燎的架势,顿时惊出一身汗!心中暗自腹诽道:“整了半天,这一家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我要去见兄长!”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下,一把抱住陈嫣的大腿,梨花带雨般哭诉到。
“夫人可不能去啊!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如果夫人要去,那就先杖毙了舞儿吧。不然待老夫人回来,我也是难逃一死。”
“哎呀!舞儿你放手。”
“我不放!”
“放手!”
“不放。”
“行,我不去。你替我去行不?”
“不行。”
“啊?”
“行。”
“那你去云中城集市,找一个叫陈登的人,他是徐州人氏。沛相陈珪之子。”
陈嫣回身走进屋中,提笔一气呵成写了一封书信。
“将此信交与他即可。愣着做啥?快去呀!”
“哦、哦,好的,我这就去。”
舞儿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急步往外跑去。
“车夫,快!载我去往云中城集市。”
坐在车上气喘吁吁的舞儿,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心中惊讶异常!
“夫人居然是沛相之女。如此娇女居然肯委身将军做妾,有点乱。”
晋阳城。
自从皇甫恒大败鲜卑与休屠各胡后,刺史丁原行使监察职责,任用贤能治理,风气一时大变。
加之吕布等人的投靠,使得晋阳城的军事力量更加强大,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也提高了晋阳城周边的治安环境。
城门守卫什长懒洋洋的靠在城门阴凉处打着瞌睡。
突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其惊醒。这小子急忙举目四顾,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有骑兵飞驰而来。
这小子好悬没吓尿裤子喽!一个跳脚蹦起来多老高。扯着脖子就是一顿喊。
“敌袭!敌袭!”
还没等这伙人反应过来,皇甫恒已经飞马到得近前。翻身下马,几步來至什长面前。
“看清楚了在喊。下次机灵点!”
“是”
守卫什长吓得够呛!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啊?这是尸山血海里摸出来的将军。一个眼神都杀意盎然!
皇甫恒回头吩咐到。
“你们四个随我来,其余人城外休息。”
“遵命!”
片刻之后,皇甫恒出现在蔡府门前。不做犹豫立刻上前敲门,然半天却不见一丝响动。
遂向后退了几步,纵身跃上高墙飞身跳入院内,转身将大门打开。
“你们几个四处找找,看看还有什么人?”
几名亲卫四散开来,纵深寻找着。然而一刻钟后几人碰头儿,却没有任何发现。院子已经是人去楼空,再无一人。
一名亲卫在厨房内找寻一番,发现剩余的吃食已经是两天前的。遂急忙向皇甫恒禀报。
不疑有他,转身便向门外跑去。飞身上马,刚要纵马离开,余光猛然一扫,发现墙角处有一支玉簪子,格外的醒目!
急步来至近前,刚要将玉簪捡起。不由神情一愣!
“这是…”
西河郡。
中阳城南300里的一处林荫下,十几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此地纳凉。羊衜则率领着十几名汉军守护在侧。
“将军,咱们为什么不走上党郡回雒阳。而偏偏要兜一圈,走这满是匈奴人,遍地是匪的西河郡?弄的兄弟们整日提心吊胆的,连个好觉都不敢睡。”
哼!
“说是陛下的旨意!我看这可恶的阉人八成是要祸害咱们。”
一名军卒满脸不忿的说着。
“切不可胡言乱语。小心了你的脑袋!”
羊衜心中也是一片疑惑不解!这路线傻子才会选,这要多走许多路。
正在羊衜低头假寐之时,耳朵忽然一动,好似感觉到有大量的战马正在向此地行进。
“不好!有敌人。速速通知上使!准备启程。”
羊衜的惊呼声,吓得人们纷纷登上马车,拼力的向前赶去。而蔡琰的车架,却被有意无意的赶在最前面。
不足片刻功夫,马蹄声已经临近!再看身后已经是烟尘四起,上千名匈奴人打扮的骑兵杀将而来。
“快走!”
一看来者不善,羊衜扬起马鞭照着蔡琰车架的辕马狠狠的就是一下!
辕马吃痛,四蹄翻飞随着小黄门的车架便驰向了远处。羊衜一看最主要的车架都已离开,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打马紧随其后。
而匈奴人似乎就是奔着抢劫而来。因此见十来辆车架落后,便一哄而上。只顾着抢劫,也没人追逐羊衜等人。
这让羊衜的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嘀咕,再走百十里路程便至司隶校尉部。那时便算得上安全了。
回头看了看蔡琰的马车,心中安定不少。最起码…
风吹动着车帘,好似里面空空如也。这一瞬间,羊衜的心唰的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遂开口试探般问到。
“女公子安好?”
见无人应答,羊衜一把掀起车帘,往里观瞧。待看清一切,心中顿时一翻!心说“完了”!
只见车内只有蔡婉一人。看样子是被人迷昏了。而蔡琰却是了无踪迹!
“停!”
羊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几步登上小黄门的车架,大声质问到。
“送水之后,人去哪了?”
“放肆!”
小黄门脸色急转而下,色内厉荏般呼喝到。
唰!
羊衜一把拽出腰间的佩刀,上前一步便按在了小黄门的脖子上。
“给老子装糊涂?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扬起手照着小黄门的脸蛋子上就是几下。顿时这脸就跟蒸面包一样膨胀了。
陛下要把皇甫恒的未婚妻子嫁给谁?与我无关。
但要是传出去,是我把皇甫恒的未婚妻子给护送丢了。还不得让家乡父老戳着脊梁骨骂?
这份护送的任务,本就是让人说三道四的差事。如今再这般情况。
最主要的是我把婉儿的姐姐给弄丢了!这还了得?羊衜这会儿可是真红了眼!一股子杀人的念头直往头上冲。
“说!不说特么宰了你!”
手中佩刀一紧!小黄门脖子上就见了血了。
小黄门吓得就是一哆嗦!
“将军且慢!且慢!”
“这都是张侯爷安排的,与小人无关啊!”
“我只问你,蔡昭姬去哪了?”
“被匈奴人劫走了。”
一听这话,羊衜的脑袋嗡嗡直响啊!自己手下就这点兵卒,怎么把人抢回来?看来这黑锅我羊衜是背定了!
“阉狗,去死吧!”
羊衜举刀便砍,誓要将其一刀毙命!
不等佩刀落下,忽然一队骑兵从侧面杀出,直奔己方袭来!可谓眨眼即到。
不得已羊衜只能放弃。抽刀而回,几步便蹿到马背上,一拉战马的缰绳。
“迎敌!”
待骑兵奔袭至近前,羊衜才看清来人。
云中郡守、皇甫恒!
羊衜于战马上抱拳一礼!
“羽林军偏将羊衜,拜见将军。”
皇甫恒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向前又走了几步,來至羊衜近前。
“我的妻子在哪?”
平时自认武力不凡的羊衜,面对皇甫恒的杀机锁定,想喘一口气都难。努力的想要平复激烈的心跳,可惜尽是无用功。
“将军,我也正在寻找尊夫人。这狗杂种,最清楚。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当皇甫恒转头看向车上的小黄门时。羊衜才缓过这口气,不顾面子的大口大口喘息着。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积攒如此的杀气?”
皇甫恒胯下战马行至小黄门的车架前。声音沉稳没有一丝感情般说到。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你说。”
面对皇甫恒杀机的锁定,小黄门很没面子的尿裤子了。
“都是张侯爷安排的,与小人无关啊!求将军饶我小命…”
咔嚓!
小黄门嗷的一声捂着胳膊厉声哀嚎!这时皇甫恒手中的单鞭又点在了小黄门的另一条胳膊上。
“我说,我说。”
“蔡大家被匈奴左贤王的人带走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返回他们的驻地了。”
不等小黄门再次求饶,手中单鞭毫不犹豫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脑浆迸裂!红白相间齐涌而出。
皇甫恒转身看见蔡婉迷迷糊糊的向这边走来,眉头就是一皱。羊衜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皇甫恒下马将蔡婉抱起,放进马车中。看着往日灵动的小丫头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直掉。心里不觉一阵愧疚!
“婉儿放心,我既然来了,你们便是安全的。”
言罢转身下车,飞身上马。一指蔡婉的马车。
“带上她,我们走!”
马蹄声轰隆,扬起阵阵烟尘。不待其落尽,战马早已飞驰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