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苍音远,
胡琴几根弦。
马背一袋酒,
引弓射雕还。
一千匈奴骑兵押运着十几辆马车,走的并没有多快。但却各个兴奋异常!
左贤王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张让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儿!遂转头问向身边的亲信。
“这张侯爷只说让我等在此劫掠过往的车架。等了几天就这么一伙人经过,应该没错。可是怎么我这心里,有一股子强烈的不安呢?”
亲信咧嘴一笑,一脸的色急像说到。
“看这架势排场挺大的,要不我们看看马车里都有啥?若是有那么三五个美娇娘…”
吸溜!
亲信一脸猥琐的吸了吸嘴边的哈喇子。眼神盯盯的注视着马车,好像要将那层木板看透一般。
对于汉家的女人,左贤王也是眼馋的很!她们性格温婉,肤白貌美。让人欲罢不能,予取予求。因此他心里也痒痒,想要看一看。
这时候的南匈奴左贤王,虽然名字带一个王字。实则就是一个左部统帅罢了。可以说是被汉室压的死死的。
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劫掠汉室百姓,只能是装作盗匪行事。加之此地胡匪作乱人皆尽知,因此几乎无人从此经过。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个汉人美娇娘,自然是色急在心。
见左贤王还是有些犹豫,亲信续言道:“这里面必定是张侯爷的仇人!他权势滔天,有谁敢与其作对?大人要明白,这些,不过是他送给我们的礼物罢了!”
诶?
左贤王一听,是这么个理儿。
“将所有人都给我带出来!”
匈奴骑兵一听上峰终于下令了,如同饿狼一般扑上前去。
其次咔嚓!
野蛮的将车架拆开,把里面躲着的汉人全部拽了出来!里面基本上都是皇甫恒给蔡琰购置的侍女与仆从。
再有就是蔡琰自己与街上收留无家可归的孩童。蔡忠也在此列。
汉人的小侍女,在匈奴人眼中那绝对是一坨软绵绵的小白羊啊!一个个的眼珠子瞪多大,涎水直流。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去,将她们弱小纤细的身子撕碎,填进嘴里!
蔡忠不禁为她们感到一阵的哀伤!也许死去将会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不然等待她们的将会是无尽无休的折磨与非人一般的对待。
蔡忠曾经亲眼看见过,这群畜牲的魔鬼行径。他们会将玩弄够的汉人少女割肉剔骨后煮食!将她们的头颅制成盛酒的容器。其行径令人发指!
用皇甫恒的一句话便是:“这是对我们长期的向往与嫉妒,所转化的一种扭曲心态。”
如今给蔡忠最大的安慰便是蔡琰与蔡婉的车架不在其内。他亲眼看见二女的车架被救走。心想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就在蔡忠感慨之时,有匈奴骑兵大叫着。
“还有一人昏迷在此!”
左贤王走过去一看,顿时这眼睛就直了!
她是如此之柔美,宛若睡梦神女一般静谧柔和。因忽然迷倒而散落的发丝,俏皮的攀在嘴角,给人一种强烈的诱惑之觉!
顿时左贤王的心便如同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包围了。这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
“住手!”
刚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一声大吼将其打断!吓得左贤王一哆嗦,急忙将手收回,转头四顾。
“你瞎叫唤什么?”
那名亲信眼看着左贤王就要伸手触碰皇甫恒的女人了。待其爬上她的身体,那么一切都将水到渠成,尘埃落定!
愤怒的皇甫恒,一定会带兵灭了他的左部。
嘿嘿!
到那时,就可以先定他皇甫恒一个私自出兵,扰乱属国之罪!
就算是你在得陛下信任,也跑不了丢官下狱!一旦来到这天牢大狱之中,想活命?
难如登天!
至于说陛下是不是真的要将蔡琰嫁给别人?那都不重要了。亲信如是的想着,可惜却被一个老不死的给打断了。他能不生气吗?
抽刀欲砍!
“你们谁敢动她?他是云中郡守皇甫恒的妻子!”
蔡忠不顾恶视凶凶;直奔自己而来的匈奴将领。手指着昏睡的蔡琰,怒声喝到。
“慢着!慢着。”
左贤王也不傻。本就觉着事有蹊跷。毕竟这女子不是一般的美艳娇柔。再听老者呼喝什么皇甫恒之妻?顿时吓一跳!遂伸手阻止亲信将领。
可哪曾想亲信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几步窜至老者近前,举刀便砍!
千回百转之际!蔡忠拼命般往旁边一闪。
奈何刀沉力大,瞬间落下!蔡忠躲闪不及,一刀斩落左臂。
疼的老头嗷的一嗓子!使劲的捏着臂膀断口处,以防止鲜血喷溅。
正在亲信举刀再斩之时。一道破空声响起,音波异常的刺耳!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知所谓。
猛然间!
一支雕翎箭矢,瞬间袭来!以迅雷之速,穿过亲信的咽喉,随之一飙鲜血溅射而出。
砰!
箭矢余力不减,钉在左贤王的脚下!
左贤王一身冷汗的低头观瞧,箭矢没入土中,只余尾部微微颤抖。
可見力道之大!让左贤王是心惊不已。
“快,带上他们。随我撤!”
言罢,就要将蔡琰拉起置于马背。不想刚抓住蔡琰的衣襟,一支利箭直奔他射来!
吓得左贤王如同惊弓之鸟般一撒手,连忙四下观瞧。搭眼这么一看,只见斜后方追来一支人马,人数大概在二百来人左右。
为首之人,年纪不大,约有二十出头。一身儒衫长袍,手中却握着一把长弓!很显然箭矢便是他射来的。
左贤王看着有些苏醒迹象的美人,把心一横!一指身旁的百人将。
“你,率领两百人留下!务必给我拦住他们。其余人跟我走!”
遂不顾蔡琰的奋力挣扎,将其一把捞起,置于马背之上。马鞭狂甩,战马奋蹄疾驰,往北而去!
就在左贤王前脚刚走,正后方皇甫恒一骑当先策马而来!
老远就见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遂马槊一摆,奔袭敌军阵营。
匈奴百人将手中大刀挥舞,怒喝一声,迎头便殺向皇甫恒。
“哪来的无知小儿?还不快…”
呃!咳咳…
战马奔袭,马槊瞬间刺透敌将咽喉。匈奴百人将的尸体于马上晃了两下,滚落尘埃。皇甫恒一兜战马就要回身再战。
“将军,快去追寻夫人。她就在前方!”
皇甫恒一勒战马的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马槊一指。
“你是何人?”
“陈嫣兄长,陈登。将军速去!但切记只诛首恶,不可多伤啊!切记,切记!”
皇甫恒心中一动!
陈登!
“等我回来!”
遂张弓搭箭,四箭齐飞!连续两轮,顿时有十多名匈奴人落马而亡。又兜马而回,往北追去。
一顿操作,看的陈登直咧嘴啊!心说这特么还是人吗?
“兄弟们,给我杀!”
言罢一把拽出腰间的佩剑,纵马殺向敌军。敌将已亡,败军早晚之事。
皇甫恒策马奔袭不足一刻钟,便见前方敌军身影。心下着急,御使战马如飞一般快若电芒!
“皇甫恒在此!尔等,哪里走?”
提真气于胸膛,一声怒吼翻天动地!震的人耳膜生疼。吓得匈奴战马希律律直打响鼻!一部分更是停滞不前。
皇甫恒战马不停,舞动马槊就杀将进去。直线一般奔着左贤王就杀过去了。所过之处如同一条血线!人马尽皆被屠。
左贤王听得身后恶风袭来,连忙矮身躲过。遂一兜战马与皇甫恒对峙当面。
皇甫恒一拉战马,战马踏踏踏小步前行,往左贤王处靠近。
“放下她,今日我留你一命。”
语气冰冷瘆人!如同九幽之音般摄人心弦。
看着一众部下将自己围在中间,左贤王才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安全感。这家伙的气势,实在是太过惊人!你都不敢与之对视。
“我乃匈奴…”
“我不管你是谁?她留下,你活!亦或是她留下,你死!”
被皇甫恒粗鲁的打断,左贤王也是异常愤怒!
“我若是不想把她留下呢?”
“那我就领兵灭了你南匈奴全族!”
看见皇甫恒有些扭曲的面容,左贤王的瞳孔狠狠的就是一缩!一时间场面诡异般安静。
“夫君…救我”
寂静空荡的战场,响起了蔡琰微弱的呼救声!这一声呼救如同引信一般,彻底的引爆了皇甫恒心中的杀意。
手中马槊一指左贤王。杀气如同凝脂一般无形化有形!
“慢着!”
左贤王哆哩哆嗦的将蔡琰放下马来。抬头看着皇甫恒说到。
“将军当信守承诺!放我等归去。”
见到蔡琰胡乱的探寻,似乎有些摸不清方向。皇甫恒哪还有心思管其他事情?
“快滚!”
这一千多匈奴人,被一个人吓退了!而且是狼狈不堪的逃走。
左贤王更是屡屡回头观望,希望能再看蔡琰一眼!一声长叹,包含多少无奈。如此美人,怕是再不能遇见。
皇甫恒飞身下马,几步便至蔡琰近,一把将其揽入怀中;紧紧拥抱。
“夫君”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蔡琰顿时忍不住声泪俱下!多日以来的倔强与坚强,在这一瞬分崩离析!
等到陈登带人赶到之时,皇甫恒正在为蔡琰梳理头发。在蔡琰的强烈要求下,两根青玉的发簪将头发高高盘起。用来证明,她已经是有夫之妇。
陈登带着人很是识趣儿的远远守护着。躺在草地上,看着神秘的天空,微微一笑。
“人啊!有感情就好。管他成不成事,最起码念旧。”
嘶!
“给我指点路途的道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