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到了。”珠云在车外禀报。
我便起身下车,只觉腿疼得更厉害了,欲唤珠云来扶,不料突然身体悬空,被人抱了起来,一看是曾亦怀。
“驸马这是做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不看我,兀自走着:“公主腿受伤了吧。”
我挣扎着想要下来:“驸马不必劳烦,我能自己走。”
他将我抱的更紧,不由分说:“公主刚才还似幼童,现在怎么又逞强了?”
他的话,让我想起阿爹,他也曾这样说过,我不由得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撒娇道:“我疼……”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到他的心跳变快了。
回到公主阁,他将我轻轻放在床头,转头命珠云去取些药来,用手一层层掀开我的衣物,我只觉得脸有些烫,立马按住他的手。
他抬头看我,愣了一下,然后解释说:我就看看伤势如何,稍后叫珠云为你上药。”
我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掀到中衣,只见鲜血已经将中衣殷染了一大片,他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我,眼中带着怒色:“都这样了,你还逞强?”
我轻松的说道:“还好还好,到时叫珠云帮我处理下就可以了,何必让别人担心。”
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别人?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不是别人!”
“反正你我又不是真夫妻,一年之后便和离了。”我不以为意。
他站了起来,双眉紧蹙,看着我:“你是不是想早些和离,去找你的那个什么表弟?!”
他质问的口气和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有些愠怒,说:“难道不是你想早些找到诗凡,早些和离?!”
说完,他愣了一会,随即口气软了下来:“珠云,怎么还不来,我去找她。”
过了片刻,珠云进来为我上药,说:“公主与驸马怎么了,刚才看见他表情很难看。”
“估计又想他的梦中情人了吧。”我撇撇嘴。
珠云笑出声,我瞪了她一眼,她便强制憋回了笑容:“除了世子,奴婢还从未见过公主在谁面前这般任性。”
“那是你没看到他是怎么对我的!”我不满的说。
珠云回:“奴婢觉得驸马待你很好,和你生气都不忘嘱咐奴婢,让公主小心伤口,别碰了水。公主觉得驸马待你不好吗?”
说到这里,我想到,我哭时,他停留在我背上的手;我出糗时,他温柔的笑;我受伤时,他温暖的怀抱,心中似有什么东西扩散开来,觉得暖暖的。
“公主和她一样有双小鹿般的眸子。”突然想起那夜他说的话,顿时似有冷水泼了下来,从心头漫开。
我无力的低下头说:“…他不是对我好…”
珠云不解,我不再多言,只觉得又困好累,便睡了过去。
一睁眼便是天明,我期待的侧过脸去,却发现床上空空的,顿时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我起身,命珠云进来为我梳洗,并吩咐她派人去买些好酒和下酒菜以招待皓轩。梳洗完毕,我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公主和她一样有双小鹿般的眸子。”不知怎的,曾亦怀的话又浮现在我脑中……
“驸马今日在何处?”我别过头不再看镜子。
珠云回:“听说是今日曾大人寻他,一大早便出门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问:“我让你找的人如何了?”
珠云摇摇头:“这个诗凡姑娘真是神秘,连一丝踪迹都没有。不过奴婢也查到一些可疑之事?”
我看向她,默许她继续说下去:“如果驸马没有记错,诗凡姑娘所居之所,乃是当今宰相郑植府邸。前几日我派人想去问些诗凡的事,只见每个人都行色匆忙,看似无事,实则戒备森严,像是有何大事。”
我心中一惊,只觉惴惴不安:“珠云,你可把这些告诉过旁人?”
珠云摇头:“除了公主,再没说过。”
我立马命珠云拿笔纸来,写下:阿爹,新柔近日听闻宰相府行动异常,只觉心中惴惴不安,怕有大事发生,望阿爹阿娘保重。
写完即交给珠云:“务必亲手交予张全德,切勿让人看出异常。”
珠云领命退下。
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希望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