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物会无处不在?
在许小川的认知里,似乎并没有,毕竟这个词太绝对了。
无处不在,也就是说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有他的身影。
任何生物都无法实现,毕竟在物质的世界里,没有东西能够永存,更无法永生。
时间,总是宰割着物质,没有人能够逃脱死亡的命运。
除非这个人站在时间上,或者说这个人能够避开时间的审判。
确实太扯了一些。
所以他并不理解。
这老头怎么还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而老头子也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鄙视和不信。
他吧唧吧唧嘴,有些不屑的撇了眼前的小孩道:
“老头从来不骗人,你不信只是因为在你的意识里不存在而已。”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一副不与井底之蛙多哔哔的姿态。
“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吧。”
自称为蜥的老头似乎渐渐失去了交谈的兴致,他轻轻的点了点许小川的脑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反观许小川则是懵了。
我特么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又不是我选的。
‘不对,他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穿越与他有关?’
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往往最容易疏忽的是最为显眼和简单的问题。
想的太多,反而容易把事情复杂化。
结合自己的记忆,这个老头似乎是导致这个世界的徐小川死亡的直接原因。
那自己呢?
他的死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越想越觉得诡异,似乎有一双大手在无形之中将他的命运紧紧的握住了。
许小川很难受,他只是一个没有梦想的渔夫啊,本来咸鱼的人生突然被打破不说,还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咸鱼也不想被他人把控啊。
就像是成为了他人的宠物一般,束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而这个人似乎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头。
他有些愤怒。
一把打掉了脑袋上的手。
“我为什么在这,你问我?我他妈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你吗?”
怒气上头,他终于还是爆发出来了。
许小川并不恐惧生活,逆来顺受,一步一步的退让和妥协,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存的技能。
他适应能力极强,无论是在什么环境接触什么人,他总能以一种极低的姿态和极快的速度融入进去,而这也很快让他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吧。
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活人?
“我?我可没有这个权力和能力。”
老头依旧平和,他并没有因为许小川的脏话暴起而杀之,也没有解释,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那是谁?他凭什么又有这个权力?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许小川听到老头的回答,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世界上或许一部分人真的有能力让另一个人消失,可有能力并不代表有权力,毕竟在生命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当然,这里的平等是指在规则的前提下。
“嚯嚯嚯,他确实有这个权力。”
许小川说的话似乎戳到了老头的笑点一般,顿时又让他开怀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我艹!”
许小川真的很生气,他一把打掉了挂在老头腰间的酒葫芦,气急败坏的说道。
“唉,你这小家伙,脾气还挺大啊。”
老头子有些无奈,也不捡咕噜咕噜滚到田里的酒葫芦,语气到也不是很严厉。
紧接着,他轻轻的点了点那葫芦,只见那满是泥浆的葫芦突然又回到了他腰间,更为神奇的是原本脏兮兮的葫芦此时哪里还有任何泥泞,就像原本就没有被许小川打落一般。
许小川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手段,也没有心思去思考。
他此时只想要得到一个答复,毕竟关于到生命和尊严,远比好奇要重要的多。
老头轻轻的拍了拍葫芦,似乎有些心疼似得。
接着慢慢的侧过身子,面对着那片依然雷蛇乱溅的竹林。
那紫色的雷电一道比一道凶狠,但似乎毫无规律,无差别似得击打在竹林之中。
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那片竹林似乎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一般。
它们就像在寻找什么似得劈向每一棵竹子,然后化作雷蛇,缠绕在竹身身上,随后在空气中消散,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而如此大的动静,除了老头和许小川发现外,似乎村中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
一切都像避开了这个世界一般。
另外一方面,这些雷电看似凶猛无比,但实际上又似毫无威力。
雷电不但没有引发起大火,甚至连一道痕迹都未留在竹身上。
老头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已知道一般。
他静静的说道:
“你要知道,这个权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你给他的。”
什么?这是人话?
许小川一脸错愕,我给了别人权力,让别人杀了我自己?
这是什么逻辑,我怎么不知道?
简直鬼扯!
可还未等许小川反驳,老头再次接过话头。
“现在你或许真的无法理解,但你要知道,这就是事实,并且他在求救,而你来的原因也是为了救他。”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救人?许小川更加错愕,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别说救人,在这个环境下,他着实是个弟弟。
“救人?我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想法。”
听着老头越发不靠谱的解释,许小川更加懵逼,我特么不想救人啊,我就是一打鱼的。
“不,你想!”
老头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不等许小川说话,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只见老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在许小川的肩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解释。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手中传出,随后覆盖住许小川的身子。
从外界看,许小川此时周身的空间似乎及其不稳定,就像老头之前靠近他一般。
周遭的空气泛起了波澜,但并不激烈,好像一件平坦的衣服被轻轻的褶皱了一般。
而许小川呢,他只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被抽干了一般,存在鼻腔、耳腔以及胸腔的空气也瞬间被抽离。
这种感觉仅仅只是瞬间,可足以让他奔溃。
紧接着,老头和许小川消失在那乡见的小道上,田埂上两人的痕迹似乎都像是被刻意的擦去一般,十分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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