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我如初,愿岁月可回首,如若不能,请君入梦。
“你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吗?”身穿红衣女子对瘫在床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他,黑色的瞳孔似乎看不到一点生机。
“嗯,我愿意,我愿意用自己余下的时间待在那里,快点让我离开这里,我那边有人还在等我。”瘫在床上的男人,似乎气若游丝,但说出的这句话,倒是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青筋暴起,但嘴角却慢慢上扬,似乎在回味某个瞬间。
面对这样稍稍有点诡异的氛围,似乎一根银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空气中似乎开始弥漫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香味,不浓烈,但似乎穿透皮肤,直击骨髓里,渗透全身所有细胞。往女子身边可以看到一只形似麋鹿的动物,全身发着苍白的蓝光,看似让人很想靠近,但当望向它的眼睛时,会发现,这只会发光的鹿,竟然没有眼珠,只剩下一副眼白,留在眼眶里,让人后背发凉,有种它会瞬间变成野兽,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恐怖感觉。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屋里面的男人彻底没了呼吸,只是从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一个形同灵魂的影子,飘落在地,旁边的野兽也顺势一口吞了下去。
“梦鸣,好吃吗?本以为这次能遇到一个不错的灵魂,没想到又是一副臭皮囊,灵魂已经变质。”红衣女子说完,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梦鸣的小脑袋瓜子。
“其实还好,虽然吃的灵魂各有不同的味道,当总体来说,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梦鸣瞟了瞟对方一眼,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嗯,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该离开了,走吧”红衣女子说到。
如果有人能够看到它们,就可以看到在夜幕中一红衣女子身边跟着一头发着微微蓝色荧光的麋鹿,走在似乎早已没有人气的街道上,夏天夜晚的天空总是格外的明亮,即使在没有路灯的照明下,天上的一轮明月却是如同散发全身力气一般光照大地,浑然成了第二个太阳。也许第二天,大家如平常一样从睡梦中醒来,不会因为凭空消失一个人而感到有什么奇怪,大家继续日复一日的生活,吃饭,睡觉,聊天,工作,处理生活中的各种杂事,每天吵吵闹闹,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这样过完整个一生,等到自己已变成了一个垂暮老人,回顾自己的一生,也就不过是一帧帧画面,所谓执念贪念,所谓的爱恨贪痴恶欲嗔,也不过寥寥云烟,不过如此,人死即灯灭。但这样的道理大家好像并不是很明白,或者可以说也不愿太明白,大家似乎愿意在这似乎虚无缥缈的世界里,继续如同蜉蝣一样漂浮着,如同爬行生物继续蠕动,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但就是活着!
空旷的天空包裹着似乎无边际的大地,梦鸣静静跟在红衣女子的后面,它记得当初跟着她,她就戴着面具,从来没有见她把面具摘下来的时候,它也不知道面具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正在发楞的瞬间,红衣女子转过头,笑着问它,“我们现在去哪呢?”言语带着些许娇俏,与刚刚那个似乎毫无感情清冷孤寂的红衣女子,并不是同一个人。“哪里有味道,我们就去哪啊。”面对这样的她,似乎早已习惯,红衣女子咧了咧嘴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