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阿瑶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没有不愿意。”长生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你都不懂娶我为妻是什么意思。”她记得他问过是什么意思,她好像还没有和他解释清楚。
“我现在大概懂了。”在地牢里听蝎子精说过她和母王都想和御弟结为夫妻,所以大概已经明白了。
“真的?”阿瑶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懂了?结为夫妻可是要一生一世的,是要承诺的。”
“可能还有许多不懂的,但没关系,我们还小,不懂的我可以慢慢学,我们来日方长。”
“长生你真好。”阿瑶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总之就是很庆幸,很快乐。
阿瑶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两人一路来到朝凤殿面见女王。临进殿中,阿瑶还嘱咐长生千万不能把她威胁他自挖双目的事说出去,长生宠溺地点点头。
“长生。”女王一见到长生,顿时眼含热泪走上前抱住了他。
在他离开的这三夜两日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担心他查出真相不能接受,担心他遇到危险不能自救,总之天天担惊受怕,夜夜难以入眠。就在刚刚,花凤仙回来福明说长生不但安然无恙,还发现了迎阳驿馆的惊天秘密,她的心终于安了下来,为他的机智勇敢而感到骄傲。她的长生长大了,是该到了告诉他一切真相的时候了。
“让母王担忧了,是儿臣不好,儿臣领罪,请母王责罚。”见一向坚强威仪的母王竟然落泪了,长生自知此次出走确是自己不对,连忙下跪请罪。
“起来,”女王搀起长生道,“母王也有错,不该瞒你这么多年,如今关于你的身世母王也该告诉你了。”
“我的身世可是与那唐朝御弟有关?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你是如何知晓的?”女王大惊,未曾想到,一次出逃,长生竟然连自己的身世的都调查出了。
“是听那蝎子精说的。”长生如实回答。
“那蝎子精说的?”
花凤仙刚刚已经向她禀报了关于蝎子精的事,她也万没有想到这蝎子精竟能如此命大,三番两次在各路神仙的眼皮底下逃生。细细思忖,她便猜到那蝎子精见到长生会做何想法,也大概能想到蝎子精会说什么?如果依着长生的理解,他应该是自己与御弟结合后所生的孩子,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还是他的母王?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瞬间闪了出来,让她心脏狂跳,自从知道要告知长生的身世后,她就一直担心长生知道真相后会再也不认她这个母王,可如今阴差阳错让蝎子精误会了长生的来历,也间接让长生也误会了,那不如就将错就错让长生继续误会下去,那么自己就可以永远都是他的亲生母亲了。可是如果这样说了,会不会有损御弟的清誉,如今他已成佛,又怎能如此说他。思前想后,女王一阵纠结。
“母王?你怎么了?”看着脸色由惊讶变为惊喜,又由惊喜变成忐忑的母王,长生不禁开口问道,“难道那蝎子精说得不对吗?”
“不,啊,对的。”她有些语无伦次。
“到底是对还是不对。”长生有些糊涂。
“事情说来话长,让母王想想该如何与你讲,晚些再告诉你。”女王觉得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于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他。
平复了一下刚刚失控的情绪,她看到了站在长生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阿瑶,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位姑娘是谁,长生还没给母王介绍呢。”
“啊,她叫阿瑶。”长生执起阿瑶的手,把她拉到母王的面前道,“快来拜见母王。”
“哦。”阿瑶连忙躬身施礼,“参见女王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女王走上前扶起阿瑶仔细打量着,“真是个伶俐可爱的女孩子啊。”
“母王,阿瑶是儿臣这次出走结识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妻,呃,是叫未婚妻对吧?”
他向阿瑶求证“未婚妻”这个词有没有说错,却见到阿瑶羞红的脸。
“长生,你可知未婚妻是何意思?”虽已知晓长生与人私定终身,但听他亲口说出时还是十分惊讶。
“就儿臣理解未婚妻乃是将来与儿臣成亲生子的人。”
“喂,你胡说什么,谁要与你生子!”阿瑶的脸更红了。
“我说错了吗?难道是我理解有误?”
“没,我儿说得对,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了。”女王笑着解释,看着两个孩子,莫名觉得很是登对。
“来来,我们坐下聊。”
三人落座,女王询问阿瑶因何来到女儿国,阿瑶如实告知自己乃宝象国人,从小与师傅相依为命,此次西行是打算与师傅到祭赛国去寻找宝物的。
“祭赛国宝物?你说得可是供于金光寺的佛宝?”
“正是那镇国佛宝舍利子。”
听到“舍利”二字,女王不禁脸色有变,右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挂着的一个素丝香囊,询问道:“不知你寻那舍利做什么?”
阿瑶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讲道:“我其实是半妖,身体里有一半妖族的血液。师傅说只要我服食了佛宝舍利,我就可以净化妖血,真正拥有凡人的样貌。”
女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祭赛国,乃西邦大去处。该国文臣不贤,武将不良,国君也不是有道。但却年年都有四夷来朝,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不动干戈,不用征讨,就有各国宝物送上门来,皆因该国金光寺的宝塔上有此镇国的佛宝。据寡人所知,在十余年前,此宝曾丢失过一次,自此再没有向其进献的国家,直到后来遇到西天取经的唐僧师徒四人,帮其追回丢失的佛宝,才又恢复了各朝来拜的盛世。也从那时起祭赛国对于失而复得的佛宝更加是严加防守,不曾再有任何损失。寡人认为,对于祭赛国如此重要的宝物,恐怕是求之不得的。”
阿瑶听了女王的话,也觉得此事困难,面上露出一丝忧愁,但倔强的她仍是不肯放弃。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她道,语气十分坚定。
“我陪你一道去。”一旁始终未发一语到底长生突然出声。
阿瑶转头看向他,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坚定的支持,心中万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