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掠过许玉头顶,耳垂两边粉色的流苏随风摇曳。
许玉上衣白如雪,下裙摆黄如米,婀娜多姿的身段飘逸在风中,身体散发出特有的香气—郁金香的香,引来几只小蜜蜂在她头顶嗡嗡响。
正是这特有的香气,许怀山认为这是许玉与众不同的地方,虽然很富有,但是缺少尊贵的权利。
他一生追求权利,认为有了权利,财富就能救济天下可怜之人。
为此他也时常施粥做善事,赢得百姓爱戴。
雷之迁正因为如此,利用百姓对许怀山的崇敬,活动于田间街头,蛊惑人心,渐渐有了自己的人脉。
练琴房在一个亭子里,旁边有淙淙流水,流水贯穿小亭子,从琴台下流出。
古琴复旧,琴弦如丝,仿佛人未至琴已鸣。
许玉指着琴台问道。
“那是琴台?”
猫儿道。
“是的,小姐。”
许玉犯愁,不愿靠近亭子,猫儿好似看出许玉的心思,问道。
“莫非小姐忘了曲子?”
许玉半开玩笑。
“看我这表情,还需要问吗?”
猫儿开始着急了,手脚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可咋办?老爷问起来学到哪里了,我该如何回答他呢?”
猫儿明白,只要许怀山迁怒许玉,猫儿自然也会牵连其中。
许玉一副若无其事,淡淡看着猫儿。
“你紧张什么呀?”
猫儿低着头,紧皱眉,扁着嘴巴,一副伤心的表情,立在许玉面前。
许玉拍了拍猫儿肩膀。
“哥们儿,别紧张。”
许玉自上高中以来,就利用空余时间去学习曲谱,但是她并不喜欢唱歌,一时兴起,去学了一学期,之后便放弃了。
如今要学以致用,也只能临时抱佛脚。
猫儿闻言,脸色大喜,咧嘴一笑。
“原来小姐你故意气婢女,你没有忘记,真是太好了。”
许玉身子一闪,走到琴台边,低头看着古琴。
琴台别致,下面铺着一张红毯,红毯柔软而光泽。
许玉像个粗鲁莽汉撩起裙摆,重重地坐在地面的红色垫子上,双膝盘曲。
许玉眼睛眯成一道线,仔细地看着古琴,琴丝细如发,许玉捻起一根弦,轻轻一弹。
琴音清脆悦耳,使人舒畅。许玉被深深地迷住了,闭着眼,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
琴音袅袅,萦绕耳畔四周。
猫儿起初高兴,等许玉弹了一会儿,心里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这哪是曲子,像极了鸦语。”
许玉双手按着每一根琴弦,快速地来回弹奏。
她完全在自娱自乐,醉于其中。
猫儿顿时喊道。
“小姐,你弹错了曲子。”
其实许玉那是弹什么曲子,根本就是一阵乱弹,行内人一听就知道。
她几乎完全忘记了学过的东西,所以胡乱弹奏了一下,只因为这古琴声音优美动听。
许玉只是对着猫儿咯咯娇笑。
全然不顾猫儿难过的样子。
猫儿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许怀山与一年轻男子缓缓从一侧走来,猫儿一见到许怀山,愣是睁大眼睛,委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
“小,小姐,老爷来了。”
许玉只是轻轻瞥一眼,淡然说道。
“来就来呗!”
许玉心里明白一个老头子懂什么琴,大抵和她一样,一窍不通。
不过她低估错了,许怀山是个懂琴行手,素来对女儿管教森严,那能容她胡乱弹奏。
猫儿无奈,只得干等着眼睛。
许怀山一上前,脸上严肃起来。劈头盖脸一阵痛骂。
“这琴是这样弹出来的吗?”
许玉圆润的脸蛋瞬间沉下来。
许怀山看着猫儿,厉声呵斥。
“让你好好看着小姐,随时提醒她,你尽然也置之不理?”
猫儿委屈巴巴地跪在地上。
“老爷,都是奴婢的错,你就罚我吧?”
许玉一听猫儿自愿承担责任,当即从坐垫上站起来。
“这与猫儿无关。”
许怀山怒斥。
“放肆,没大没小。”
年轻男子正是雷之迁,雷之迁走到许玉面前,又看着许怀山。
“舅父,表妹年纪尚小,还请莫怪。”
“二十四岁啦!”许玉随口而说。
许怀山气得直瞪眼睛。雷之迁一愣,明明才十六岁,偏偏说二十四岁,看来表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头再来学一遍,猫儿监管,出问题拿你是问。”
许怀山拂袖而去,继续与雷之迁商量如何打通通往皇室的关系。
回到会客厅后,许怀山与雷之迁席地而坐,婢女盛满茶水退去他们身后。
雷之迁嘴上同意,心里另有谋划。不过看在舅父面子上,他约请一位皇帝身边的太监来见许怀山。
雷之迁道。
“刘公公十月初七到普州郡办事,舅父可有机会一见,他是光武帝身边的大红人。”
许怀山心下大喜之后,端起面前一杯金玉茶杯,茶杯上刻着三只欲要冲入云霄的蛟龙,龙头高出杯弦,面目狰狞。
许怀山心思重重地饮了一口。心忧许玉关键时刻又失忆,才华尽失,没有才华这块敲门砖,那能进的了磊磊宫门。
饮了一口后,轻轻叹了一声“哎!”多年的精心培养,想不到一切成空。
许怀山的不甘心被雷之迁看出来,说道。
“舅父担忧表妹才华尽失,何不趁现在去考考她各门功课?”
许怀山闻言,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