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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孔子

[阅读提示]

孔子(前551~前479),名丘,字仲尼。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非常看中文学艺术的社会功能和文化意义,从教育的角度出发倡导文学艺术的教化作用。孔子非常重视启发诱导,因材施教,强调要在学生学习思考的基础上开展教学。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诗、书、礼、乐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泰伯篇》)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阳货篇》)

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季氏篇》)

子以四教:文,行,忠,信。

(《述而篇》)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雍也篇》)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篇》)

启发、诱导

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述而篇》)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公冶长篇》)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学而篇》)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子罕篇》)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先进篇》)

(选自《论语集释》,程树德撰,中华书局1990年版,题目为编者所加)

“译文”

孔子说:“在《诗经》中开始人生,在礼制中建立人生,在音乐中完成人生。”

孔子说:“弟子们为什么不学习《诗经》呢?《诗经》可以启发想象,可以观察事物,可以会合群体,可以表达哀怨。近用来侍奉父母,远用来侍奉国君,还可以认识许多动物植物的名称。”

陈亢问孔鲤(孔子之子)说:“你从你父亲那里听到什么特别的教诲了吗?”孔鲤回答说:“没有。有一次他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我轻步走过庭院。他问我:‘学习《诗经》了吗?’我说:‘没有。’他说:‘不学《诗经》,没法说话。’我下来就学《诗经》。有一天,他又一个人站在那里,我走过这庭院。他问:‘学习礼制了吗?’我说:‘没有。’他说:‘不学礼制,无法立身。’我下来就学礼制,就这两件。”陈亢回去后,非常高兴地说:“我问一件事,却知道了三件事:知道《诗经》很重要,知道礼很重要,还知道君子不特殊对待自己的儿子。”

孔子在四个方面教育学生:文章,行为,忠实,诚信。

孔子说:“智慧的人喜欢水,仁爱的人喜欢山。智慧的人活跃,仁爱的人安静。智慧的人常快乐,仁爱的人能长寿。”

孔子说:“质朴超过文采就粗俗,文采超过质朴就虚浮。文采和质朴搭配得当,才是君子。”

孔子说:“不到他苦思冥想而仍领会不了的时候,不去开导他;不到他内心有所表达而又不会表达时,不去启发他。告诉他一个方位,他不能因此推知另外三个方位,便不去教他了。”

孔子对子贡说:“你与颜回相比,谁强?”子贡回答说:“我哪里敢跟颜回比呢?他听到一件事便推知十件事;我听了一件事,才推知两件。”孔子说:“是不如他,我与你都不如他。”

子贡说:“贫穷而不逢迎谄媚,富裕而不骄矜傲慢,怎么样?”孔子说:“好。但不如虽贫穷但快乐,虽富裕却爱好礼制。”子贡说:“《诗经》说:(美好的道德情操)要‘如切割,如锉刻,如雕削,如磨光’,(才能得到修身养心的效果)是不是这个意思呢?”孔子说:“子贡呀,现在可以和你讨论《诗经》了。告诉你已知的事,你便能推知未知的。”

颜渊深深感叹说:“老师的道,越仰望,就越感到高大;越钻研,就越感到坚实。看它好像在前面,忽然又到了后面。老师善于一步步地引导,以广博的知识丰富我,以严肃的礼制规范我,使我想停止不学都不可能。我已经竭尽我的才力了,好像立在我面前的东西十分高大,虽然想要继续跟着前进,又感到不知如何走了。”

子路问:“听到了道理就行动吗?”孔子说:“有父亲和兄长在世,怎么能听到了道理就行动呢?”冉有问:“听到了道理就行动吗?”孔子说:“听到了道理就行动。”公西华说:“仲由问听到了道理就行动吗?您说‘有父亲和兄长在世(怎么能听到了道理就行动呢)’;冉求问听到了道理就行动吗?您却说‘听到了道理就行动’。我不理解您为什么这样,所以冒昧地请教。”孔子说:“冉求平时做事退缩,所以我鼓励他勇进;仲由平时好勇过人,所以我教导他要谦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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