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青之莲”已经被官府的人包围了起来,名为“幽莲”的船舱中,林狱长林清一脸凝重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其中一具我见过,是的,就在昨天,那个在海边散步的男子,今天他身着黑色衣衫,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另外一具是一个女子,鲜血染红了腹部。
“这个男的就是凶手?”孙振问道。
“可以这么说,各种意义上的凶手。死者名叫孙天明,是一家酒馆老板的收养的孩子,他是连续失踪案的凶手,也是杀死这名侍女的凶手。”
林清晃动着随着海滩尸体一起出土的玉佩,一脸严肃。
待听完他副官的描述,我们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正如灵均所描述的那样,她们从对面的船上目睹了行凶过程之后,就急忙通知护卫赶到了案发现场,却发现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最开始和他们一起的第三个人呢?”我问。
他瞟了我一眼,露出了似有若无的讥笑。
“我估计你怎么也猜不到,他一直就在这艘船上,现在就在隔壁的房间,他的回答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的,当时他和玉梦姑娘正在这里喝酒,那个一身黑的男子突然走了进来,说玉梦是他的女人,两人还为此争吵了起来,他觉得这个男的简直是个疯子,一天的好心情全都被败坏了,就不再和他纠缠,离开了这个房间去顶层的露台消遣消遣,之后就被我们的人叫来问话,他也是很迷茫。”
“有人能证明他的话吗?”
“没有,这艘船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为了客人的隐私,侍女,仆役也都很少,因此没有人能证明他一直在露台上。”
林清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灵力波动的残留,因此灵均小姐她们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看见的。”
“那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男的杀了这个女的,然后自杀?”
“这本应是最合理的解释,但是仵作说尸体的体温有些低,不像是刚刚才死的人,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女的杀了男的,然后男的的幽灵再杀了女的呢?”
“幽灵杀人吗,有趣的想法。”
按照这种解释,这两人的死是如此的顺理成章,但是却又匪夷所思,幽灵杀人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但这个案子确实是疑点重重,关键的是最有嫌疑的第三人还没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想去推翻都没有法推翻,如果他是凶手,是不是应该做的更加的天衣无缝?还是说故意为之,毕竟对他而言,本身就没有的不在场证明比去制造一个很可能被推翻的不在场证明要容易并且有利。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先把两人都杀了,然后换上死者的衣服,摆出一副杀女的的样子,故意让对面的人看到?”
楚无岫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在听完我们的论述后,说出了心中所想。
“你看死者的衣服,匕首是直接插入心脏一刀毙命,外衣和匕首的交界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空隙,你能在不破坏衣服的情况下脱去死者衣服自己穿上然后在穿回死者身上吗?”
林清一副这点我早就想到的样子,把他反驳的哑口无言。
“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楚无岫继续追问。
“我们找遍了整艘船也没有找到,海里也派人的去查探了,但是我估计应该也是找不到的,毕竟这些船都紧紧的挨在一起,不可能会被海浪冲走,要处理的话只能沉入海底,但是这样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因此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案子又一次陷入了僵局,难道是我们想复杂了,这起案子真的只是男的杀了女的然后自杀,而死者是玉佩的拥有者也只是一个巧合?
我打算换一个思路来考虑现在的问题。
“这个男的真的是失踪案的犯人吗?”
“本来想抓他来问问,可是晚了一步,他叫孙天明,是君子国西街一间酿酒铺子夫妇的儿子,这枚玉佩是他家的祖传之物,他平时都随身戴着,如果杀死那几名女子的犯人是这个玉佩的主人的话,那他就是这名犯人。”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也说了,那枚玉佩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是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这样的一件东西,如果丢了,他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会去找......”
林清顿时间想到了什么,懊恼的锤了一下桌子。
“没错,他会去找,而且寻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他埋尸之地,从他埋尸到现在尸体发现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不可能找不到一个无人时间去案发地点寻找,但是他却没有,只是等着玉佩和尸体一起被挖出,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没想到一个案情的关键人物就这样死了!”
“我们先不谈他孙天明是不是杀人者或埋尸者,可以肯定的是,这枚玉佩绝对是别人故意丢在那里,而这个人应该扮演了杀人者或埋尸者其中的一个角色。”
我走进孙天明的尸体,掀开了他背后的衣服,发现那里也有着一个两个三角形对称重叠在一起的圆形的图案。
“我能问一下这个刺青到底是什么吗?”
“这个是墙内人的标志。公子您可以看作是君子国下等人的标志,不,他们应该不能称之为君子国的。不过从很早以前开始,君子国的国民也会选择优良的下等人的婴儿当作自己的孩子来抚养,这种是运气比较好的,大部分被选中的下等人是作为奴役而活着。”
孙振讽刺地看了一眼林清,说道。
林清没有说话,也不愿为此争辩什么。
“有去对面的船上看看吗?”我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从对面的那个房间确实能清楚的看见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也再三确认侍女的证词,确实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握着匕首杀了侍女,她们的口供都能对上细节。”
这简直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现在时间已经快要到第二天,我向窗外望去,对面船上的灯光已经熄灭,窗户紧闭着,两船之间的距离确实是人目能够轻松达到的范围,水面上,倒影着“青之莲”这几个蓝色的大字,如同幽灵一般,紧紧的萦绕在人们的心头。
我轻松地笑了。
“各位,我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