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西三公主现在又是怎么样呢?她很好,而且和镇元子道长聊得很投契。
另外一边调节好心情,回来五庄观的青衫男子看到都沉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回来一看到的就是这种画面。
桃花树下,一老一少一起坐在满是泥土和枯叶的地上,说的还挺开心的样子,犹如爷孙俩一般。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敖姑娘也就算了,平素很有风度的地仙之祖怎么也直接坐到地上了?!
不不不,换位思考,看看寸心抱膝而坐,镇元子盘膝而坐还是符合各自的画风的,不是吗?
换位思考是这么用的吗:)
敖姑娘:当然能。
“啊,你这么快就回来啦。要过来坐吗?这里还有很多位置呢。”敖寸心笑嘻嘻地道。偶尔和慈和聪慧的前辈聊一聊,也是一件很轻松,很有意思的事。
粉衣女子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浅色暖阳的映衬下,更加显得如玉如雪般美好,一双明丽的眼眸如同碧海般清澈。
龙女粉嫩的丹唇弯起,露出一个甜美明快的笑容。
只是看着她,青衫男子此刻就能感受到难言的温暖。
心头柔软下来,不由自主地随她而言了。
如果玄门的一众同门见他如此,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下来,这还是他们当初不苟言笑的小师弟吗?
但青衫男子真的坐了,在镇元子道长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下盘膝坐在他们身边。
“我倒是没有想到,道长竟和寸心如此投缘。”
敖姑娘炸包,站起来一手叉着纤腰,星眸闪闪,哼道:“我就知道,你只记住我不会说话这点,是不是?”
龙女似乎不知不觉就遗忘了对方自然叫她寸心的事实。
而他也站起来折了一枝花,望着跟自己说话的粉衣女子,发现她虽然气鼓鼓的,但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
顿时,青衫男子的心情就莫名愉悦了起来。
镇元子道长清咳一声:“老道还在呢,你们先别急。”
老道我还在,必须马上停止虐单身狗!
#赌上半个人参果与当年和洪云看八卦是非的经历,他们绝对有问题#
说完,镇元子笑眯眯地瞥了青衫人一眼,又道:“老道也不打扰你俩了,不过这千年铁树都能开花了,什么话什么事,慢慢来慢慢做,可不急于一时啊。”
地仙之祖甩一甩拂尘,这便不见了。
敖寸心适才生气,双目炯炯,如星灿月朗一般。
待她现在反应过来镇元子道长走前说的是什么,脸上却不由一红。
两颊雪肤,霞映白云。
出于某种龙的直觉,加上千年婚姻打底的人情经验,她感觉到哪里不大对的样子,立时息灭了火苗,忍不住偷偷向那人看去。
那青衫人仍旧风度翩翩,龙女抬目留意他的神情,却什么都看不出。
和风薰暖悄然吹过,那人也恰好看向她,一眼便瞥见龙女好奇的眼神与她绯粉的衣角。
敖寸心见他,与伴着他的轻薄飞花。
白玉谁家郎,看花于陌上。
气翩翩,横秋霜,公子春衫飞雪扬。
眉目舒朗,却含着某种高矿深挚的温柔。
飞花,神情,香味,还有那双眉眼。
敖寸心一见,却是心底剧震,瞳孔猛地涣散,险险就要栽倒在地!
就在这几个刹那,她再次进入了那位‘殿下’的身体。
不知在何处,也不知道是多久远的故事了。
人却一直没有变。
还是那个眼神,还是帝姬与先生。
蓝衫的先生轮廓朦胧,只能依稀见其温柔的情致,那双眼,却依然很美,瞳仁中含着宠溺欣慰的笑意。
初露芳华的帝姬,已长成了少女的模样,美丽娇贵,天真稚气的懵懂,烂漫得可爱。
好多的画面骤然闪过。
月光,满天星,篝火,流萤,古老奇特的阵式,呢喃哼唱的歌声,悠远的琴音,雀跃的舞步。
细碎的玉桂,如雨飘洒而下,落在肩头、衣袂、柔顺的发梢上。
龙女脑海之中一片混乱,直要翻江倒海一般。
幸好青衫男子的动作够快,伸手一搭稳稳地扶住了敖寸心。
可由于惯性,敖寸心还是差不多要一头撞进他怀里去,呼吸之间尽是那股子冷香。
这点香气随着他手上的暖意,犹如一块带火寒冰游到龙女的脑海里,矛盾至极,生出阵阵的战栗,但心尖又生出一股缠绵之意,哀婉眷念。
“你叫什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敖寸心满面泪水,心绪震荡之下,整个身子都软弱下来,疲乏无力,只得让那人抓着她两个手腕,乌发上垂落的流苏,因为她身子颤抖,而剧烈地颤动。
玉貌花容,浮起两朵不自然的晕红。
她的双眸很明亮,像午夜的北极星,开锋洗练的刀与剑,龙女只是这么定定地看着人,便能刺痛人的心,探到人心底去。
敖寸心就这样看着他,就这样颤声地质问道。
毫不犹豫,该问便问了。
此刻,她几乎依靠在他怀里,却感觉到自己生生被分成了两个人似的。
而另一半的意识里,小小的帝姬也卧在蓝衫男子膝上,龙女真切地感受到,那人对帝姬是如何的温柔与宠爱。
两处风景,重合到了一起。
青衫男子的情态气质,与记忆碎片里的先生何其相似。
只是,此刻他的眼光更趋于温文幽静。更多的时候,还是平和疏朗居多,淡漠到了极处。
并没有梦中人看那帝姬时的情态。
梦中的那双眼睛,最柔软关爱的纵容,奉上世间所有疼惜的光芒。
像是对待掌心里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与梦中人是否相识?我们又是否有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