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白色长袍衣袖一甩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告诉你,我们这些医者,靠的是自己的医术吃饭,而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再说了,你们给医院捐钱难道就真的没有私心”?
“依老夫来看全是为了名声,既然你这样说了,你公子的病老夫还真就不治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华老愤然离走。
“还请华老不要见怪,华老……,等等”。见华老离走,陈彦不禁是满怀埋怨的扫了素知一眼。
就是这个时候,张主任看准时机,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陈少的伤情,献殷勤的道:“陈董,您的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按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
闻言,陈彦点了点头道:“麻烦张主任了,我儿子就拜托给张主任你了”。
“陈董,您真是客气,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滴。陈董还有陈夫人,你看你们要不要先回家去休息?我这就把陈少转进‘VIP’病房”。张主任低身下气的道。
陈彦应允了一声,拉着素知出了手术室。
等两人走远,张主任转过身,指着伤者身上的十几根银质针,道:“这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这是中医的那些针灸,看着就心烦,取下来”。
他此时全然没有了在陈彦面前的谦卑模样,一幅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样子,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身后的黎强迟疑道:“张主任,这针是孙君扎的,他说还不能取下来”。
“放屁”。张主任顿时不悦的呵斥道:“我是科室主任,他孙君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现在更是被院长赶出了医院,你不听我的,竟然听他的”?
在心里黎强把张主任全家上下十八代女性都给问候了一遍,他可不敢把不高兴表现在脸上,以张主任的权势,收拾他一个主治医师还是很容易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办法,他只好把那些银质针尽数取了下来。
张主任心里别提有多高兴,陈少被别人治好了,而且伤口愈合的很好,这样一个大馅饼就砸在自己头上了,如此讨好陈董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陈董一高兴,在卫生局领导面前夸自己一两句,说不定自己还有可能在科室主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病床边的心脖器又开始响起了警报声。
张主任大吃一惊,急忙回过头一看,当即吓的腿都瘫软了,根据心脖器上面的数据显示,伤者没有心跳了!
”赶紧……,赶紧让华老他老人家回来看看”。张主任现在是彻底吓傻了。
刚刚走出医院的华老,被马院长给拉了住,在马院长苦苦哀求之下才同意回去看看伤者。
手术室中再次乱成了一团麻。
华老回到手术室一看病床上的伤者,大声询问道:“银质针呢?谁把银质针取下来了,伤者全靠那些银质针稳住身体内的伤势,在伤势还没有自动痊愈的时候,把银质针取下来,是不是嫌伤者死不了”?
“啊”。张主任吓的屁股尿流,战战赫赫的道:“银质针不是我取下来的,是……”。
“是张主任让我取下来的”。黎强也不是愚蠢之辈,他见张主任想把自己推出去当替死鬼,便抢先一步大声道。
而一旁的陈彦现在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一个爆发期,如果不是周围人太多,他已经有了把张主任的头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
张主任不知所措,心慌道:“把那些银质针重新扎上去行不行”?
对于这建议,华老当场就否决道:“这肯定不行,针灸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远比西医还要复杂。针灸者要对每一个穴位深度了解,在扎针的时候,力度还有深浅也是需要考量的,稍有差别,不仅救不了人,还会起到反效果”。
素知听见这话,要是还不做出反应,那就真不符合她泼辣的性格了,她大叫着,抱着张主任就一通乱打乱咬。
张主任惨叫连连,偏偏他还不能反抗,只能是被动的闪躲。
好在陈彦久经商场,为人沉稳老练,虽然自己儿子现在凶多吉少,但是还不失一个成功者的风范,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保镖把素知抱了开。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华老道:“华老你看这……,不知道华老你有没有办法”。
华老没有答话,只是把取下来的银质针拿在手中观察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道:“这针太细了,且太柔软了,老夫实在是想不通那实习生是怎么把这么细的针扎入人体内的,至少老夫没有这本事,你们还是找一找先才的那个实习生吧”。
陈彦眼睛一眯,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可是为了病床上自己儿子的安危,无奈的点了点头。
“时间不等人,贵公子目前进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一定要抓紧时间,找到那实习生,不然,贵公子就成真死人了”。见自己留下也没用,华老说完就离了开。
陈彦不带感情的瞪了张主任一眼,然后,龙行虎步似的走出了手术室。
面如死灰的张主任想弥补自己犯的错,急忙几个箭步追了上去道:“陈董,那实习生孙君在盐亭市没有什么朋友,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回盐亭医科大学了”。
陈彦停下了脚步,瞥了一眼张主任,冷冷的道:“张主任你祈祷吧,要是我的儿子再也醒不过来了,我陈彦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张主任你醒不过来”。
张主任额头冷汗直冒,傻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念着菩萨保佑。
而另一边的孙君,在回到医院分给自己的宿舍后,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也没不舍,直接坐上了通往医科大学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径直回了学校。
就在他刚要进校门的时候,犹如雷鸣的马达声在他身后轰鸣而起。
接着,一辆白色的路虎一个甩尾,把车停到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随后,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下了车,目光凌厉,面露凶煞。
这些人孙君不陌生,正是陈彦手下的那几名保镖。
一名保镖向前跨了一步,冷声说道:“陈少现在伤势复发了,你马上回去看看,陈少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搭上你的命你也赔不起”。
孙君立马就不爽了,这保镖说话也太恶劣了吧?他把挡在自己身前一只手给推了开,不悦的道:“我是谁?我算什么东西?陈少的伤势我没有办法,谁有办法你们找谁去”。
一名保镖阴笑道:“这由不得你,劝你乖乖和我们回去,否则,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这是陈董的命令”。
孙君大怒,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求人也这么有理吗?
随即,他就不再理睬几名保镖,绕过他们,向医科大学校门走了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保镖眉头一竖,抬起手就向孙君的肩膀琵琶骨抓去。
这名出手的保镖身经百炼,一看就是从小修炼武术,出手不凡,若是普通人,面对他这样的攻势,在顷刻间就会被他制服。
当然,孙君是普通人吗?答案肯定是否决的,他一个灵巧的转身,握住了保镖手腕上的命门穴位,一用力,丹田中真气涌出。
那名保镖只觉得自己手腕一阵僵硬,全身在电光火石间就不能动了,然后,一道强大的劲道就向自己打了来。
一个踉跄,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剩下的几名保镖一惊,立刻明白自己这是遇见真正的高手了,他们挥舞着拳头,一起攻向了孙君。
孙君自从修炼了《浩然正气决》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手。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只见他几脚踹出,那些保镖便哀嚎着躺在了地上。
几名保镖像看鬼一样的看着孙君,想他们自幼习武,后来更是入伍,在特种部队中服役了十年。以一敌百有些夸张,可是以一敌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今天对上一个学生,居然被秒杀了,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孙君冷哼一声,晃动了一下脖子,转身便要离去。
而与此同时,他的身后又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却是陈彦和素知急忙忙的赶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