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兄弟”。看见自己手下几名保镖瘫软的倒在地上,陈彦便明白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小跑着,追上了孙君。
“陈董是在叫我吗?不知道有何请教的啊”。
陈彦那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见自己的保镖被人一招打趴下,当即就明白孙君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实习生,于是将语气姿态放低道:“小兄弟请赎罪,手下人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不要见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陈彦这态度还算不错,孙君也释然道:“陈董你多想了,在下可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这件事我还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陈彦先是面露喜色,然后有些悔悟道:“我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连蛇和真龙都分不清,起先是我有眼无珠,只是当下小儿的伤情复发了,还希望小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施以援手,帮忙救助下小儿”。
一说到这事,孙君气不打一处来,你奶奶个熊,小爷好心好意救人,结果没得到好报,反而遭到了一番嘲笑,还赶走了小爷,现在来求小爷了?
晚了!小爷不治了。
他笑了笑摇手道:“陈董你真会开玩笑,我算是什么东西?贵公子的伤势是我能够治的吗?要是贵公子被我医治的出了意外,我怕我会死的很难看”。
这句话正是先前在医院素知对孙君说的,孙君现在再把这话还给她。
站在陈彦身后的素知听见这话神色暗沉,依旧狂妄的道:“穷学生,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话,少给脸不要脸。这会儿我们两夫妻能亲自来请你,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要是其他的医生,只要是听说给我儿子治病,抢着抢着要来呢”。
孙君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去找那些抢着抢着要给贵公子治病的医生啊,告诉你,你那儿子,小爷还就不治了,你想怎么样”?
闻言,素知脸都气绿了:“你……你……,你要怎样才肯出手医治我儿子?要钱?直接说个数,你要多少钱”。
“你说什么?钱能买来一切吗”?
孙君很生气,在小时候,外公经常告诉他身为医者,定当有一颗仁心,学得医术为的是救天底下受病魔困扰之人,他心中也一直是这种观念。但是现在的医者,几乎皆是用钱来看病人,完全迷失了医者的本质,对于这种人,他很愤慨,素知的话,可是说根本就是在激怒他。
“钱如果能买来一切,用你的钱给你儿子买一条命不就行了?还找我干嘛”?
“你……,我的钱不能买我儿子的命,但是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毁于一旦,信不信我给你们学校领导打个电话,医科大学从今天起就没有你这名学生了”。
“你说什么呢?淡定一点好吗?你这样和一个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对于素知的失态言语,陈彦都听不下去了。
素知从名牌包包里拿出了电话,不过不是她要给医科大学领导打电话,而是一个电话给她打了过来,只是说了短短几句话,素知就黯然失神的挂了电话,然后就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到底怎么了”?陈彦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是第一军医院的马院长打来的电话,他说……,他说咱们儿子……,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素知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陈彦浑身猛的颤抖了一下,既然马院长这么说了,肯定不会是无故放矢,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儿子,陈彦握住了孙君的手,哽咽道:“小兄弟,你也听见了,务必请你出手,不然我就要失去唯一的儿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看着吗”?
脑海中回想起先才的全部经过,再加上素知那狂妄之极,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态度。孙君怒气控制不住的涌上心头,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陈彦,向学校大门走了去。
陈彦夫妻两这下傻眼了,起先两人不知天高地厚,把孙君给得罪了,现在他们平时最有用的办法,用钱砸也行不通,可谓是束手无策了。
“等一下,我给你天章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出手救我儿子好吗”?素知泪流纵横道。
天章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就是数亿的资产,素知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还真下血本了。
孙君爱钱,可他不会什么钱都挣,他转过身道:“你还是用你钱给你儿子办后事吧,你的钱,我不稀罕”。
“只要你愿意出手救我的儿子,什么事都好商量”。陈彦在这时开口了。
“陈董请恕我无能为力,我这人医术有限”。孙君冷声说道。
而这时,素知却是一下冲到了他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泣道:“别走,别走,小兄弟,我狗眼看人低,你不要见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该死,但是我儿子是无辜的啊,还请你救救他”。
平时素知为人清高,在她的认识中,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摆平,可是今天孙君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这个认识。
孙君浓眉紧皱,本来想头都不回的走开,可是看见素知那模样,心中的坚决有了松动。
他不禁回想起了外公以前告诉过他的一句话:伤者永无错,医者要守心。
算了,算了,不管素知与陈彦怎么样,他们的儿子是无辜啊,应该出手相救。
孙君思索片刻,道:“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回医院”。
回到了医院后,再一次给陈展陈少扎了针,陈展的心跳才慢慢恢复过来。
气收丹田,孙君耸了耸肩道:“这些银质针不能再取下来了,至少要等到五天后,不然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千万要记住了”。
已经有了深刻的教训,一旁的主治医师连连点头称是。
见自己儿子陈展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陈彦夫妻两这才齐齐的舒了一口气,此时的素知哪里还有先前的狂妄,向孙君道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谢。
陈彦开了一张支票给孙君,满怀感激道:“孙医生真是感谢你了,要不是你,那后果太难以想象了。这就算是你的幸苦费,还麻烦你收下”。
孙君并没有伸手接那支票,甚至是看也没看一眼,淡淡的道:“救人是身为一名医者的职责,至于幸苦费就算了,举手之劳,算不上多么的辛苦”。
说完,就要离去。
陈彦呆了数秒,反应过来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纯金的名片和一张漆黑色的卡来。
“孙医生,你既然不收钱,那这个一定要拿着。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我陈彦能帮忙的一定帮忙,另一张黑色卡片是我集团的‘至高特权卡’,只有是我集团名下的产业,消费全免单”。
孙君想了想,还是手下了名片和那张漆黑的卡片,就当成是自己第一次行医获得的诊费吧。
其实他不知道这张‘至高特权卡’代表了什么,天章集团在盐亭市的产业很多,房产、服装、娱乐、餐饮等等都有所涉及,丝毫不夸张的说,有了这张卡,在盐亭市根本不用钱就能生活下去,论价值,远不是那张金额在七位数以上的支票所能比拟的。
当然,‘至高特权卡’不是谁都会送的,否则,送出去成千上万张,天章集团那还赚什么钱啊,干脆做慈善算了。
到至今,陈彦也才送了三张‘至高特权卡’出去。
陈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人的一生中什么都可能避免,唯独病魔不能避免,结交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小孙”。就是这个时候,马院长走了过来,看着孙君,脸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灿烂:“小孙,你的医术还真是高明啊,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一天我们这些人会被你们这一辈拍死在沙滩上”。
“以你的医术当一个实习生太憋屈了,从现在开始,我代表院委会宣布,你的实习期满了。我会给你们学校说的,你就留在我们医院吧,在我们医院,科室主任的位置你完全可以胜任啊”。
对于这种翻脸像翻书一样的人,孙君感到一阵厌恶,他冷哼一声道:“还要多谢马院长你的好意了,不过我可不敢在第一军区医院呆下去了”。
说完,孙君就离开了医院。
“他……,马院长您看看,您让他留在医院当科室主任,结果他呢?简直不理会您的苦心”。张主任见缝插针,急忙上了来,挑拨离间道。
马院长白了张主任一眼,心头怒火滔天,就是这个白痴,差点让陈董的公子命丧黄泉,连累医院,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张主任你在内科工作了三十多年,这些医院都看在眼里。医院很心疼你啊,你既然年龄大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准备找几个年轻人帮你分担分担”。
听到这里,张主任心里暗道不妙。
这是要降自己的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