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传说里有改命之能的侍神就是燕青?”夏林总结了小雀斑的叙述。
“嗯,也不是没可能,据亦柏梦境中看到的情境来看,燕青前辈最后拼劲全力离开这个结界,纵使只剩下了几缕魂魄也要回去报信,给神提供他找到的线索。而这些线索也许真如像传说中那样,某种机缘下能重新召唤神。”金池知道这种传说有些荒谬,人传人的,估计早就失去了最初的本质,但是在红云岛上发生的一切却又刚好得以验证,种种巧合之下,反而不敢妄下断言。
其他小伙伴也都是共同经历了这迷幻森林的种种诡异事件,金池的话中之意,其他人怎会没想到,只是想不到这次追查个失踪案,能牵扯出来这么多的远古秘密,更有当年神魔大战的关键信息,现在秘密由他们几个小青年无意间探得,何去何从,该怎么把握,谁也没有答案。
“啊,对哦,我们之前不是还在地宫里看到了神魔大战的壁画嘛,那上面有个奇怪的地方,我当时就没想明白,现在看来也许真的如我们所猜想的那样。”小雀斑一惊一乍的,把大家陷入沉思后的寂静画面给打破了个彻底。
一直沉默着的赤红寂都开始有些没好气的开始冷哼一声,“要说就说重点,铺垫那些个没用的前奏干嘛?是不是嫌命长,别忘了魔族的信徒可就外面等着你出去送死。”
“哦,那我接着说了,欸?不过为什么是我出去送死?而不是大家?”小雀斑一提出质疑,就被赤红寂那刀锋般的眼神给按住了,终于不再贫嘴,开始说正事。
“亦柏,你还记得当时我们看到神魔大战时,你说了句什么话吗?”
突然被点名的亦柏,有些迷茫,摇头表示自己也记不清了。
“哎呀,你当时不是看得还挺认真的嘛,你说,奇怪,这人怎么打架手上还拿了个盒子,难不成是什么法宝吗?”见亦柏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小雀斑有些怒其不争的语气补充道,“也是了,你连哪个是魔王哪个是天神大人都分不清楚,还指望你?我都认为你不是来自某个小城镇,而直接是某个天外来客了。”
亦柏被莫名其妙的嫌弃了一通,也暗自有种被戳破秘密的理亏感,干干地笑了笑,没有出声反驳。
旁边的清云听到小雀斑的话突然为之一震,像是突然找到了某种关键性信息,“是盒子!你还记那个盒子是什么样的嘛?”
“啊?盒子,我想想。”亦柏知道清云开口,那这个盒子肯定就是关键了,是什么样的呢?当时光线很暗,自己也看不太清,就是莫名地被这福壁画所吸引,特别是这个盒子,就像是特地等着他来看的一般。
“嗯,盒子看着是简简单单四四方方的样式,不过,要说特别的地方估计是它上面有个纹路,像一对动物的爪子,对了,爪子上面还刻了半只眼睛。你们的天神把它紧紧的握在手中,神情里有些许蔑视,好似有了它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我这才询问了小雀斑几句,这个盒子里是什么厉害的宝贝。”亦柏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的两人同时出声。
“是魂器。”
“魂器?”
清云和金池的猜测让大家稍稍放缓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大家怎么也没想到多年后的自己能有幸探得当年大战的一些战况信息,毕竟在他们这代人的观念里,这场大战可是从祖祖辈辈起都被忌惮甚至禁止公开讨论的事情。
“所以......真的有对付魔族的办法被这位燕青前辈给探知了?还是他知道了什么逆天改命的办法?不过你们说他最后都只能依靠魂器才能残存一段时间,怎么会在最后大战的时候被神拿在手上呢。真的...有些奇怪啊!对了,夏林,这个迷幻森林居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你们祖辈难道都不知道吗?”小雀斑提出的问题也正是夏林或者说在座的各位想问的。
夏林见大家都纷纷转头看向了他,他也略显局促起来,“咳咳,事到如今,不敢瞒着各位大人,”说完作了个揖表示抱歉,紧接着回答起各位的疑惑来。
“其实,这迷幻森林里到底有什么,我也是近几年才稍有察觉到不对劲的。金池你应该知道,我母亲她有异灵族的血统,异灵族本是精灵族的一个分支,因其与外族同婚,稀释了其血液里的灵长力,所以异灵族的人大都不能继承精灵族长寿的特性。尤其是繁衍子嗣后,得把自己的生命力过渡一部分给自己的小孩,不然他们的孩子会因无法继承灵族得天独厚的天赋而夭折。而我的母亲在有我之后本打算不再生育,没想到几年后又意外怀了祁哥儿,父亲本想劝母亲放弃这个孩子,但是母亲说她能感应到祁哥儿能给家族带来不一样的命途,是多年祈福后上天赐予的机缘,所以怎么也不愿放弃,执意生下了祁哥儿。”
“母亲生祁哥儿的时候并不顺利,最后耗费了大半的灵力才勉强保住了他,在此之后母亲的身体就开始每况愈下了,纵使父亲四处奔走,遍寻补药也不过是延迟了个几年的时光。”说到此,夏林的语气变得有些悲凉,他不知道是该怪这个不寻常的弟弟还是该怪执拗的母亲,明明她的大儿子也在盼着能与母亲有更多的相处时光,可母亲的选择却是没有太多顾虑到他,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刻,手里握着的也依旧是这个弟弟的手,望着他叮嘱,让他照顾好弟弟。
其他人看着夏林有些自嘲的表情,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这是人家的父母的选择,旁人无法代入体会,更不好言辞去判断是非对错。金池小雀斑他们这种生长在大家族里的孩子,也许更能感受到夏林的这种心情,金池悄然走到夏林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回到正题。祁哥儿长大后并没有特别的天赋涌现,就跟平常普通的孩子无异,父亲和祖父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任何发现。直到近几年,祁哥儿说他老是做梦,梦里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听不清,于是梦里人待的时间越来越长,祁哥儿也睡得越来越久。起初大家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是小孩子的玩闹贪睡,或是想要吸引长辈的关注而已,直到有次祁哥儿昏睡了三天也没有醒来。家里的医师对此是束手无策,找不到半点原委,父亲他们传信给母亲的部族,询问是否有类似的病症,不久后,琴姨就来到了家中,她是母亲最小的妹妹,关系一直要好,她是受到部族族长的嘱托,来医治祁哥儿。”
“神奇的是,随着琴姨的到来,祁哥儿慢慢恢复了正常,再没有类似的梦魔出现。我几次追问琴姨是怎么医治好祁哥儿的,琴姨都回答的既普通又无懈可击。我一直觉得琴姨出现的时机,做出来的表现都太完美了,于是我经常暗中观察她,她唯一可疑的是每隔十五天都要来这迷雾森林一趟,我由于好奇心作祟,跟踪过好几次,可惜一旦进入迷雾森林后我就追踪不到任何踪迹。”
“那这事你跟城主大人说了吗?”金池和亦柏两人对视了一眼,亦柏曾说过他觉得琴姨这人感觉怪怪的,现在看来亦柏的直觉准得可怕。
“怎么没有?我不好与父亲直说,父亲对琴姨治好祁哥儿那是千恩万谢,容不得别人说她不是,我只好找到祖父道出自己的疑虑,可祖父听过之后,也只是简单的说他知道了,并且让我不要再插手此事,他会派人去查。”
“就这样相对平静的过了几年,我们城中倒是平安无事,可大伙逐渐都不来这迷雾森林了,说是这里有可怕的东西,会吸食人的魂魄,导致人发疯,父亲也曾派人来调查过,之后跟祖父商议之后就发布了禁令,不得再来这迷雾森林。”
“那那个琴姨,你不是说她每隔十五天都要去森林的嘛,那颁布禁令之后,她还去吗?”小雀斑追问道。
夏林迎着众人的目光,继续着这个故事。“她人是没再去,至少大家看到的是这样。不过,我来之前,祁哥儿找到我,给我说了,要我堤防琴姨,我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肯说。祁哥儿其实这几年来还是断断续续有在做梦,因为梦里他能听见的人是母亲,母亲每晚都到他的床头边来给他说话,起初他年纪小,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随着他年纪渐长,这才慢慢发现虚幻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了,声音也渐渐能听清几个字,总是喊他祁哥儿祁哥儿。他说他有段时间见不到母亲是因为发现半夜琴姨来到他床边,那么他一整晚都等不到母亲,最近的一次,他终于听清了母亲的一句完整的话。
“是什么?”小雀斑听得入迷,忍不住催促。
“小心琴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