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姜文烨正在为不小心犯下的大错后悔莫及之时,闻仲、商容等人却早已不再纠缠于费仲的问题。在他们看来,就算费仲得到纣王赏识入朝为官,又能如何?一个小人就算心术不正,这些人也自信能收拾得下他。闻仲、商容、比干是托孤重臣,分任太师、首相、亚相的高官,朝中还有纣王之兄微子启、微子衍,掌握着宗祀,武成王黄飞虎在军中威望极高,大将军鲁雄忠贞节烈,梅伯、杨任等品性高洁,有这样一些人在,他们对于一个小人物费仲确实不怎么操心。眼下对于闻仲等人来说,与其去想怎么算计一个小人,还不如深入了解一下眼前这个非凡的少年。闻仲想了想,又向姜文烨出了一道他心中的难题。“老夫前两年在北方与鬼方交战,鬼方之军队虽然武器没有我们犀利,士兵的素养没有我们高,但若在马上,却能比我们发挥更大的战斗力,盖因其民自小便与马为伍,熟知马性,老夫在北方也被他们的骑兵打得难受之极埃不知文烨又是否有良策呢?”姜文烨听了闻仲开头的话就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开玩笑,北方游牧民族一直是中国几千年来最大的敌人,而他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骑兵厉害,除了秦、汉、唐这几个朝代有过多次战胜北方民族的记录外,大多数朝代都不是其对手,往往都只能采取固守的政策,更何况,在这个还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的年代呢?姜文烨也知道这几年闻仲与鬼方战斗的事。在他看来,在北方平原上,在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的情况下,闻仲在北方能和游牧民族打得互有胜负,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而且,其实这几年在琅琊山上,他早已想过如果对战游牧民族,应该有些什么准备,此时见闻仲问来,正投其下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在琅琊山上,老师也与我说起过鬼方那凶悍勇猛的骑兵,在文烨看来,其也并非是没有破绽的。”闻仲闻此言,先是一楞,他没想到过姜文烨会早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再想到他的老师攸侯喜又觉得这也很正常。
要知道,当年攸侯喜随先帝征讨天下,可说是战无不胜的人,这样一个兵家其才,岂有不与弟子讨论兵家之道的道理?想到这里,闻仲捋须长笑,道:“哈哈,老夫这次还帐对人了,快快给老夫细细道来姜文烨见他高兴时仿如一个顽童,心中莞尔,口上却恭敬的回答道:“不敢,如果文烨的方略有所纰漏,还望太师宽容。”闻仲那管他说的有没有纰漏?他这几年可是深知鬼方的厉害,有如此强敌在边境之上,他身为太师自然对此相当苦恼,但却又没有战胜对方的把握,要知道,这个时代商朝的军队主要是战车部队和步兵部队,这两种部队的机动性比骑兵差得不是一丁半点儿,而对方却是清一色的骑兵,胜则穷追猛打,败则立即退却,这种战术绕是闻仲这样的用兵奇才,也一下子觉得无计可施。姜文烨看着闻仲殷切期待的目光,心中大是得意。闻仲可是商朝末期英雄了得之人,却缠着要自己来指点他,这种得意之情在内心盘恒不去。而他自己却也早就有把那些东西早些推广到这个世界的想法,当下不再藏私,大声说道:“拿纸笔来……”话刚出口,立即觉得不对。
抬眼一看,果然众人都张大了口望向他,他的父亲姜桓楚更是出声问道:“纸是什么东西?”姜文烨心里又是一阵狂汗。心中却在纳闷,今天是怎么了?先那个错误结果导致了费仲将会由比干推荐给纣王,现在更是一时口快,连纸也叫了出来。但是这一叫,竟然连自己也生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心里更有得意之感觉。以前他可没有想到过造纸,不过在这一声脱口而出错误下,他竟然涌起了要造纸的心思。心里更是念如电转,竟然回忆起几种简单的造纸方法。当下,他凝神静气,郎声说道:“呃,文烨一时口快,忘了这里不是琅琊山。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文烨在琅琊山上偶然弄出一种东西,那东西轻薄柔韧,非常适合写字,不过文烨暂时还没有研究出那物究竟如何制作,待文烨会山后,必会想出制作之法,那时候再将此物赠与各位大人。”他轻轻的将刚才不小心出口的漏洞掩饰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道:“还是先说说文烨准备献给太师用来对付鬼方的东西吧。丞相,请给我毛笔和一些木牍就行了。”不一会儿,下人就拿来了毛笔是几片木牍,文烨拿起笔,在木牍上先画了一把长枪出来。
闻仲还以为他要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但见他画出的只是一秉长枪,纳闷了起来,忍不住问道:“这就是可以对付鬼方的东西吗?”“请问太师,您认为此物是什么?”姜文烨的嘴角又泛起了笑容。“长枪而已。”熟知军中之事的闻仲,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他如何认不出这是什么?“敢问太师,长枪有多长?”姜文烨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问道。“约八尺。”“但是我所画此物长约三丈姜文烨语出惊人,在坐诸位大臣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却没想过这长枪有三丈长,姜文烨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下更是得意。这个时代的一尺大约他前世的20厘米,一丈大约二米,三丈就是六米!这一点让再坐之人一下瞠目结舌。黄飞虎张口就问道:“那么长的枪怎有人能用?”长枪阵在后世对于骑兵有强大的杀伤力,但是在这个时代却还没有并运用,当下姜文烨就仔细的描述了一下长枪阵的特点以及长枪的使用方法,在坐的闻仲、黄飞虎、鲁雄这三个人都是军中柱石,一点就明,思索之下,竟然绝对此阵法对阵骑兵的确相当有效果。
黄飞虎更是亲昵的抱住了姜文烨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果然不愧是百胜之将攸侯喜的高足,竟然连这种东西都被你想到了。”姜文烨浑身飘飘然然,心中也是暗自得意。长枪阵配合重步兵,那可是对骑兵的强力克星,尽管这个时代无法冶铁,没办法组建重步兵,但是长枪阵还有很有作用的。三人一组,握一条枪,再配合简易的栅栏,完全可以让骑兵发挥不出速度上的优势。不过,这个长枪阵有一个最大的弊病,就是只能守,不能攻。姜文烨正想把这个问题也说出来,却不料闻仲已经开口先问了:“这个阵法的确可以有效的对抗鬼方骑兵的冲击,但是他们不进攻这个阵法就完全没有作用埃”他一边说一边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姜文烨,在他看来,姜文烨既然想出了长枪阵,必然也想到这个方面,那么也许他也会有解决的办法。姜文烨知道闻仲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孩童心起,突然想掉一掉这些人的胃口,于是笑嘻嘻的说道:“能对付骑兵的只有骑兵了。既然对方主力的骑兵,那么我也用骑兵对付他们嘛。
”闻仲茫然一楞,接口说道:“我们的骑兵对付东南的夷人那是没问题,但是鬼方的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熟知马性,我们的骑兵实在难以应付埃”姜文烨装作纳闷,问道:“太师不是说我们大商的士兵素质远高于那些蛮人吗?既然这样,没理由他们的骑兵可以做到熟知马性,而我们的骑兵却做不到啊,多加训练,一定要训练到他们也熟知马性才行……”旁边的梅伯听得一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口说道:“公子想来还没明白太师之意哦。太师的意思是我们骑兵的素质是不如鬼方的。其他的士兵嘛当然素质比他们高。
”坐在商容旁边的商妤却是一乐,梅伯与商容关系极好,商妤对他也最熟,她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梅叔,恐怕姜公子早已明白太师之意,只是你们没有明白姜公子的意思吧?”众人都是聪明之人,一听此话,都明白了姜文烨吊人胃口之意,姜文烨脸色微红,瞄了瞄商妤,心里暗道,好一个机灵的小丫头。见众人包括自己父亲在内,都对他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有些不满,他连忙说道:“文烨只想和太师开个玩笑,请太师莫怪。”说完,连忙拿过两张木牍,又画了一会儿,然后将这两张木牍双手送到闻仲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文烨就将此二物送与太师,权做赔罪之礼!有此二物,我大商必定能训练出比鬼方更加强大的骑兵众人一听,齐向那木牍看去,闻仲更是夹手抢过,看了一会却看不出什么名堂,又连忙问道:“此乃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