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外树林。
吴澈提着包裹急奔,斜刺里一柄幽冷的长刀直往自己的脖颈处袭来。他迅速闪身躲避,仍然被一刀刺穿左肩。
“是谁?”吴澈忍痛出声的同时迅速拔刀向袭来处看去。
然而却空空荡荡,林中也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突然背后袭来一阵刀风直取心脏,此时吴澈已有准备,迅速转身格挡。却不料那刀越来越快,每次出刀都往要害而来,即使吴澈能凭借感觉到的红光人影知道对方的动向,也架不住对方的动作极快,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吴澈心念急转,当下只能迅速向山门处逃跑。无论这个刺客是什么身份,他定然不敢在白莲教山门处的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或许那人影也猜透了吴澈的打算,在吴澈逃跑的过程中不仅动作身法越来越快,出刀的速度也不断加快,誓要将吴澈尽快斩与刀下。
本来安静的林中不断响起破空声与金属碰撞声。随着次次出招都被吴澈险之又险地挡下,一个古怪的男声在夜空中响起。
“你小子,有古怪!”这声音异常古怪,有一种刺耳的摩擦音夹杂其中,吴澈感觉不像是真人发出的声音。
“是林茜茜让你来的?她还真是贱啊,自己打不过我,便去请帮手。她应该在这附近吧?让她出来与我决战,我要是输了,不劳大驾动手,在下甘愿赴死!”要说这山上还有谁与自己有仇,那就只有林茜茜了,因为其他的都已经死了。
“嘿嘿,小子。林茜茜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是单纯想要你的命而已,纳命来吧!”
随即,那人影又迅速攻了上来,身法与攻势比刚才还要快,还要凶猛。
吴澈勉强挡了几招后感觉已经不支,无奈之下,他扔下包裹,忍痛拔出腰间的另一柄长刀。
几招过后,却不料那人影身形急退,惊疑出声:“双刀流?百鸟朝凤?你是她的人?”
“她的人,她是谁?”吴澈疑惑询问,却没有半点回应,林中又重归于宁静。
吴澈站在原地又细细感受片刻,直到迟迟感受不到那红光人影后方才作罢。他心里疑惑非常,到底是谁要杀我?那人口中的百鸟朝凤难道是招式的名称?而他口中的“她”难道是她?吴澈脑中浮现出一个柔媚的女人的身影。
看来她地位挺高啊。吴澈回身捡起包裹,眯着眼睛心想。
追魂堂。训练司大厅。
吴澈将人头交上。
“不错啊,吴三,你是第一个回来的。”总教头胡大海笑道,“不过,你受伤了?”
吴澈将山下林中遭遇刺客的事说了一遍,自然也隐去了关于她的事。
“是谁呢?你是昨天集中试炼中的第一名,这人武功比你还高,难道是那些小子请的外援?”胡大海疑惑道。
“总教头,这请外援合规吗?”
“嘿嘿。只要你能请来,那就是你的能力,当然合规。说到底,人与人之争就是能力之争,不管你是凭借自身的能力还是借助他人的能力,只要你能利用,就都是你的能力。看来你已经被人盯上了,最近小心一点。”胡大海从腰间摸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吴澈,“这是教中秘制的金疮药,你拿着吧。”
这是胡大海第二次给他伤药了。吴澈小心接过,道谢后告辞离开。
回到住处,吴澈脱下衣物,略微洗了洗身子上了药,粗粗包裹了下伤口,便连夜急急赶往断魂崖下。
说起这断魂崖,在教中可以说是大名鼎鼎。它处在教中最高峰上,崖下的沟壑也正好是追魂堂所在山峰下的沟壑——两座山峰是相邻的。也正是因为断魂崖距追魂堂如此之近,堂中关于断魂崖的传言尤其多。
所谓“断魂崖上人断魂”,它是教中处理罪犯的场所。教中犯了重罪的人会被押送到崖上,然后将罪人推下,而崖下正好有一“无生池”以物尽其用,符合白莲教义。而这无生池其实就是化粪池。堂中传言无生池旁怨魂无数,夜夜能听见鬼哭。
吴澈听说过这断魂崖与无生池,却没有去过。他在山间密林中疾驰,细细找寻。
阴风呼号,吹得冷月下的一扇窗子咔咔作响。屋内的灯光也不断跳跃,明暗不定。
“他娘的,真TM吵!搞得我连小美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老头,快去把窗子关紧些!”屋内一个雄浑的男声气急败坏道。
“对,这灯也是,我们都看不清小美人的表情了。老头,愣着干什么?还想尝尝哥几个拳头的滋味?快去快去!”周围几人附和道。
老头儿艰难地移开目光,转身气哼哼走到了窗子旁,刚准备伸手将窗关严实,就透过窗缝看到一张人脸。这着实吓了他一跳。
吴澈已经出离地愤怒了,透过窗缝,略过老头满是皱纹的丑陋的嘴脸,他正好看到屋内人性肮脏的一幕;以及一张侧脸——一个女孩的侧脸,她与香芸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稚嫩一些。
满腔的热血迅速升腾起来,他一拳打破窗户,顺势伸手掐住老头的脖颈将他生生扯了出来。随即迅速抽刀一跃跳进屋内,他状若疯魔,连连出刀,一刀一个,须臾之间瞬杀五人,屋内顿时血污满地,空气中也充斥着血腥气。
吴澈解下外衣覆在女孩身上,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吓傻的丑陋老头,迅速将他提了进来。
“别……别杀我……我是这儿的头儿,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敢杀我,你会死得……啊!”老头颤抖着声音威胁着。
吴澈残忍一笑。在他动手的时候他就想过杀了这几个垃圾可能的后果。因为这几个人渣不是追魂堂的学徒。按照追魂堂的规矩,他们学徒之间互相杀戮,一方死了,只能说是技不如人,怪不了旁人。在现阶段,追魂堂是鼓励互相杀戮的,就像是养蛊,他们只要其中最强的一批人,其余的全是废物,仅剩的价值也就只有被抛到无生池中废物利用了。
这几个人虽然是罪人在这里受罚,但很可能不是随意可杀的,但他还是选择了动手。这老头这时候威胁他,有用吗?吴澈看着他色厉内荏的眼睛,一刀将他的人头斩下。随意甩了甩长刀上的血迹,他重又看向女孩。
此时女孩也正看着他,瞬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