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既然您已经讲完了!那我们也就不再客套了!”
曹胡睁开眼,上前一步。刚要再次开口说话!
“行了,你也别假情假意,磨磨唧唧的了!不就是来‘送礼’的吗?来吧,准备好的都拿出来吧!二爷不是小气人,看见没?四桌儿,你们一人一桌。不用抢,也不用挣,二爷吃饭管饱!放开了造!不够还有!”
南淮俞不耐烦的打断了曹胡。很是嚣张的指着台阶下的四桌佳肴!
“二爷盛情,我等却之不恭了!既如此,曹某先敬二爷一杯,望二爷黄泉路上不孤单!”
说完,一提内力,随手将就近长桌上的酒壶摄入手中,掀开壶盖,一饮而尽!
“曹家,贺洛府添丁,送乌铁棺一副,还望二爷带洛天阳夫妇收下!”
曹胡一甩袍袖,一口乌黑的纯铁棺材横空朝南淮俞飞来!
棺高44厘米,棺宽44厘米,棺长77厘米!
“好,曹家有心了!二爷笑纳了!”
南淮俞一声大喝,右手探出,稳稳的顶住棺材的一端。
袍袖轻震,散掉曹胡暗劲!
脸不红,气不喘的大手一挥。位于台阶上左边的丁盛背刀,抱住铁棺,放置在台阶一旁。
大喊到:
“洛府,大少爷洛尘,降生之日。曹家家主,赠乌铁棺一副!”
“既然有曹家主珠玉在前,那么小弟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才行。要不,不显得我甄家小气了!”
甄剑再次打开手中折扇,有大风骤起,拖起身旁长桌上的酒壶,同样一饮而尽!
摔杯在地!
“哈哈,痛快!甄剑敬二爷一壶酒,望二爷黄泉路上无烦恼!哈哈哈。甄家,贺洛府添丁!送上乌铁灵牌一尊,望二爷笑纳!”
甄剑轻拍腰间挂袋。一抹黑光飚射而出,直奔南淮俞眉心!
恶风扑面!衣袍猎猎!
“哈哈哈,甄剑,你中午没吃饱吧?还是说来之前给焦春老娘们交赏钱了?怎么如此软绵绵的?”
眉不跳,眼不眨!
南淮俞伸出一只蒲扇大小的手掌,好似拍苍蝇般,将已经近在鼻尖处的灵牌。一巴掌拍飞向右边的何茂!
何茂同样毫不费力的接住灵牌!交给身边护卫!
大喊到:
“洛府,大少爷洛尘,降生之日。甄家家主,赠乌铁灵牌一尊!”
“咯咯,南二爷果然雄风不减当年!小妹才疏学浅,偶得一物,值此嘉际,就送于洛大少作为降生礼好了!”
果然是青楼女子,这取东西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只见大庭广众之下,焦春,焦大主事。直接伸手入怀。将一个乌黑的香炉取出!轻轻一抛。慢悠悠的飞向南淮俞!
“二爷,小妹也敬您一杯酒,愿您来世还能做自己哦!咯咯!”
兰花指轻撵发丝!
一缕长发如蔓藤般卷起又一桌上的酒壶。连带着酒杯一起落入焦春手中!
“哗啦啦!”
倒酒入杯!血红嘴唇开合,轻呡一口!
眼角皱纹深陷。带有点点浑浊的眼球。死死的盯着自己抛出去的香炉!
“老娘们,你这么多年了,为何还是改不了这贱毛病呢?总喜欢下药!唉,果然人老珠黄后,这脑瓜子也不行了!赶明儿老子发发善心,去铁城给你找个像样的大夫。给你换副脑子好了!”
最后一字落下。
南淮俞猛然吸气!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鼓起腮帮子。一口带着自身深厚内力的气剑直奔香炉!
“噗,叮!”
先是利器扎破气囊的噗声,紧接着是金属间相互撞击的脆响!
南淮俞大袖一浮间。一个乌黑香炉落在手心中!
“来,丁盛,拿去!给你家少爷存起来!”
“奶奶的,你小子降生。收的这礼物一件比一件流批!光是这些东西化成的乌铁水,都够给你们家护卫们,每人换一把新刀了!”
“咿呀呀!”
“咿~呀!”
“怎么滴,你嫌少啊?”
“咿咿呀!”
南淮俞看着怀里大眼睛乱转,小脑袋上下摇晃的洛尘!
“艹,果然是个妖怪!”
“白尺啊!人家三家都表示了!你们草蛇镖局几个意思?”
“二爷见笑了!我一个跑镖的,哪里有几位家主,主事,财大气粗!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不会空手的。我还是先敬二爷一杯吧!毕竟您马上就要奔赴黄泉路了!这杯酒,虽是白尺与二爷初次见面的第一杯酒,应该也是最后一杯了!白尺先干为敬!”
白尺轻轻一跺脚!
分明没见其用力,可是白尺脚下却响起一连串的炸响!
以白尺站立之处为圆心,向外延伸两米的青砖全部开裂,却并未粉碎!
最后一桌上的最后一壶酒被无形之力弹起。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在白尺手中!
“呵呵,雕虫小技,二爷见笑了!”
拍开壶盖,一饮而尽!
白尺拿着空空如也的酒壶向南淮俞走去!
直到走出青砖裂痕最外围后,才停住身形!将手中酒壶朝着身后抛去!
空酒壶落地,随之而来一声巨响!
“轰隆!”
一个长四米,宽四米,深同样四米的深坑出现。而白尺正好站在这个深坑的一条边缘处!
南淮俞看着白尺的杰作,首次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果然,这货才是隐藏最深的。
“啪,啪,啪!”
“小武侯境,果然厉害!”
即使处于大武侯境的南淮俞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这份内力的控制上,白尺已经与自己不相上下了!若是给他一些时日,或许自己只拼内力控制的话也只能甘拜下风!
所以南淮俞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表示自己的钦佩!
只是,你一个怀里抱着婴孩的大肚佬,伸手鼓掌,也就算了。
可是您老这伸出一只手。拍着自己的大肚腩,算哪门子事儿吗?
南淮俞的这个动作落在白尺眼中也是让的后者眼皮直跳!
白尺有些看不懂这南淮俞了!
之所以来趟这趟浑水,除了有被焦春那老娘们蛊惑之外。另外两家也是许了自己兄长无数的好处的。
而且从几家共同的情报中得知这南淮俞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挥霍无度的酒囊饭袋!
仗着自己有个在帝都做妃子的妹妹。和一个在铁城作威作福的大哥。才能有今日的风光!
其本身并无多少实力!据各家的老祖判断。南淮俞最多也就是个武相巅峰而已!
还是那种靠着家里滚滚财源硬生生堆出来的!
可是今天见了面之后,白尺发现。不止几家老祖被骗了!可能整个铁城的人都被他骗了!
能看出来自己处在小武侯境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你让一个靠家族资源,生生堆起来的武相巅峰境看出来!对不起,我不信!
连自己同行的其他几家都不知道自己是小武侯。同样武相巅峰的南淮俞凭什么能看出来?
“行了,你们几个也都送的差不多了!还有没有了?”
白尺看着南淮俞一脸嫌弃的盯着几人。眼神中散发出的浓浓不屑之意!
白尺知道,今天可能要出岔子了!
“既然都没了。那就轮到我了!你们一个个的也算是这乌铁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送礼吗?!我得替我兄弟谢谢你们!这既然说谢谢你们,自然不能只靠一顿饭!这要是被铁城几个臭不要脸的知道了!还不得背后嘀咕死我?我仗义多金南二爷的名头不就毁了?!”
“那不知二爷想如何表示呢?”
白尺离的最近,自然第一个搭腔!
“嘿嘿,还是白老弟懂事儿!虽然咱们哥们儿第一次碰面。可是说心里话,二爷挺喜欢你!当然,如果你不天天在二爷面前摆一张臭脸!二爷可能就更喜欢你了!哈哈哈!”
哪怕白尺也算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精了!可是面对着如此出言必诛心的南淮俞,也是面红耳赤!有一种冲上前去打他个桃花开满园的冲动!
“呼!”
“南淮俞,你也不必多此一举,我们知道。你这只不过是一出儿缓兵之计罢了!你乌铁镇南家不会来人了!你也就绝了这份心思吧!”
“呵呵,曹胡,你是真曹胡?还是真潮乎?你以为就你聪明?你以为就你能看出来二爷在这唱空城计?怪不得你爹妈给你取名曹胡!你是真潮乎啊!”
曹胡看着台阶上一脸痛心惋惜模样的南淮俞,额头上的青筋直冒!双手抄在袖中,被捏的嘎吱作响!
“你们四个就没有一人知道二爷的打算?唉,果然二爷是寂寞的啊!”
“儿子啊!你说他们是不是蠢的无可救药了呢?”
“咿呀呀咿!”
“哈哈哈,果然。还是老子干儿子聪明!”
白尺静下心来反复思考着从踏入洛府以来。南淮俞的所作所为。以及其不费吹灰之力收下其他三家“贺”礼时,短短的三次出手!
突然,白尺像得了失心疯一般面露惊恐,牙齿发颤,冷汗顺着本就毫无血色,现在都已经开始发青的面颊如雨而下!
“你,你你你!……”
“哎呦,儿子,你快看,终于有一个回过神儿来的。哈哈,果然还是有那么一个半个聪明人的吗!”
“既然有人猜到了,我也就没必要再和你们演戏了!说实话,和你们几个无勇无谋的酒囊饭袋虚与委蛇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
“丁盛,何茂何在?”
“丁盛,何茂,在此,听候二爷差遣!”
“嗯,丁盛,带着你的人去甄家!何茂,带着你的人去曹家!”
“嘿嘿,给老子干儿子又是送棺材,又是送灵位的!老子要是不能让你们美梦成真。岂不是对不起你们?”
转身抓起长桌上的巨型斩马刀!南淮俞的眼底有一抹嗜血之色涌出!
“我今天送你们的第一份回礼就是!自此以后乌铁镇再无甄家!丁盛,所有甄家之人,不论老少,不论鸡鸭。只要喘气的,一个不留!”
“是,二爷!”
“这第二份大礼吗?嘿嘿,自此以后乌铁镇再无曹家!何茂,给我血洗了曹家,鸡犬不留!若是有一个喘气的,你就不用回来了!你带去的人也一样,都不用回来了!”
“好嘞,二爷!”
呼啦啦!
洛府上下护卫加上护卫队长共计三十二人鱼贯而出!直奔甄,曹两家而去!
“贼子休想!”
听到南淮俞“回礼”内容后的甄剑和曹胡跟发了疯一样,浑身气机外放。飞沙走石,碧毒绿烟。向洛家两队护卫奔腾而去!
“嘿嘿,还真的是蠢啊!”
南淮俞不急不慢的走下台阶。满脸讥讽的看着甄剑,曹胡二人!
一甩手中斩马刀!
一阵大风呼啸!
“唰,噗!”
半张门板大小的斩马刀直接插在洛家午门外,甄剑,曹胡二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