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学府。
这里是大?皇朝的最高学府,历代的“东宫三师”十之八九都出自此处。
又因建于鄢平郊外的岐山而得名。
秦云清虽然心智若童,但并非失智之人。
更何况出身皇室贵族,也知“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恨读书迟”的道理。
是以他虽然天性贪玩,却并未拒绝母亲的安排。
尤其是自己刚刚醒来半月,兰鸾公主担心他的身体,也不想其过于暴露人前。
这段时日除了带他出城礼过一次佛,平日里都将他看得严实。
最多让其在皇城之内稍微玩耍一番,这可将他险些憋坏。
如今去学府读书,可谓是“奉命郊游”,他捣蒜般点头答应都来不及。
但真的到了岐山学府,秦云清才知道,自己真的还是“太年轻”了。
“公子,你此前从未启蒙,自然是要跟他们行入学礼的。”
秦明如今被长公主收留,已是青鸾府的管事,自然不可能亲自前来伴读。
此刻陪在秦云清身边的,是府中一年轻机灵的仆人。
秦云清此刻一脸不爽地站在众多学子中。
只是以他弱冠之龄的身躯,当真是“鹤立鸡群”。
除了他之外的其他学子,都是垂髫孩童。
秦云清的存在,的确让人感到有些违和。
各学子个个忍俊不禁,就连众人边上的陪侍,也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让秦云清一阵脸红。
“肃静!”
夫子一脸不悦地环顾一周,入学执礼在他这等老儒看来,最是庄严之事。
但因为秦云清的出现,却让众人啼笑皆非,他心中自然倍是来气。
只是眼前之人都是世族子弟,尤其秦云清更是长公主之子,他根本不可能驱赶,肃声呵斥后,沉沉道:
“《礼记》有云: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
“吾辈读书之人,寻圣贤之道,问世间之理,而古人有云,先正衣冠,后明事理。”
一群孩子在夫子的教导下,有些笨手笨脚地整理衣冠。
秦云清虽然觉得有点“傻”,也只有傻傻地跟着照做。
正衣冠,行拜师礼,净手净心,朱砂开智……
一轮入学仪式过后,便是《千字文》的诵读。
秦云清毕竟年满二十,较之这些黄发垂髫的孩童,还是聪颖不少。
几遍下来,便将所有文中之字大概认全。
可夫子还是一遍接着一遍领着他们朗读,他觉得枯燥不已,不禁暗自呵欠连连。
这一幕偏偏就被眼尖的夫子看见,其脸色顿时冷若寒冰:
“‘闰余成岁,律吕调阳’的下一句该如何念?”
学庭之内的稚子个个都低垂下头,就连庭外候着的伴读侍从们也尽皆面面相觑。
“这位夫子如此严厉吗,公子们刚刚启蒙,这才念了几遍,如何识得啊?”
“嗯?秦云清,你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