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离王却使出全身力气扯住他,“好孩子,父皇此时能见到你已经很宽慰了……神使大人,本王想求你个事。”
“东离王请说。”凌修拔急忙接口。
“若我不在,请为刺儿过个热闹的寿辰,他总是天真烂漫,我不想今年让他失望。”
“霄一定做到。”
东风刺又呜呜哭起来,他不傻也听出了这似乎是父皇临终遗言。
“王爷,皇上累了,该走了。”此时,李公公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门口声音听不出悲喜地说。
“去吧!父皇要休息了。”老东离王推着东风刺虚弱地说。
东风刺抹着眼泪站起来,“父皇你等着,我会再来看你。”
凌修拔赶紧把他扯过来,东风刺一步三回头往床上看。
“刺儿,别忘了父皇的礼物,今年就拆你最喜欢的那一个。”最后,东离王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又郑重叮嘱说。
“父皇,我会的。”
待他们都走出来,李公公便悄然进去关上了门。
东风刺站着不愿离去,北辰星却猛推了他一把,“还不走,想等着被人砍吗?”
凌修拔转头看他,北辰星不说话,眼角直向黑暗的一角意味瞟了瞟。
凌修拔立马会意,急忙扯着东风刺快步离开。
北辰星决定请客去‘聚仙楼’吃蜜汁烤鸭全都是被来喜逼的。最近的膳食,不仅毫无荤腥,甚至连粥都稀薄的能照人影来。
有一天,北辰星终于受不了了,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来喜,你怎么搞的?这几天不是薄粥就是萝卜青菜的,我们又不是素食动物,说,你最近是不是克扣了银两?”北辰星脸色幽黑一副审训犯人的小人嘴脸。
来喜一听,满腹委屈,不觉也瞪了眼,“公子说话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如今这街上的米都涨到多少银子一斗了吗?能抢到就不错了。再说了,这个家里哪儿不需要钱?烧火的柴,煲粥的料,沏茶的水,出行的车……这个破家,如今穷的只剩下朽木房梁了!这银子光出不进,不省着点怎么行?特别是公子您,一路走来,半个子儿也没出,如今还好意思吆喝嫌饭菜差了!”说着,来喜怨气十足地瞪了北辰星一眼。
本来听着来喜说‘这个家穷得只剩下朽木房梁了’,东风刺羞的头都要低到桌子底下了。如今听来喜又说,‘特别是公子您,一路走来,半个子儿也没出。’不由挺直腰抬起头异常鄙夷地也瞪向北辰星。如今他才是白吃白住的那一个!
北辰星摸着鼻子呵呵一笑,“来喜不提,我倒是忘了。”
“哼,公子只把不该掂记着掂记着,该记的一点都没记着。”来喜又愤愤地说。
凌修拔看着被来喜堵的脸上神情笑着比哭还难看的北辰星,急忙喝下一口粥掩下笑意,看他吃鳖真是好玩。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如今他体会到了吧?被来喜数落的无话可说,那模样真可爱!
北辰星琉璃似玉的眸子意味地瞟了凌修拔一眼,异常性感地勾了勾唇,随后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来喜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赖吃赖喝了,如今这一顿我就请大家到‘聚仙楼’吃蜜汁烤鸭如何?算是我对来喜赔罪。”
“我可不敢当!公子你要解馋便解馋,何必扯上我?”来喜懦懦地说,现在她终于想起他的身份了,刚才的理直气壮全消失无踪。
“那来喜便是不去了?”北辰星挑了挑眉有些无赖地说。
来喜腮帮子气的一鼓一鼓不敢吱声了。
“那还有没有不要去的?”说着,北辰星的眼光淡淡地瞟向东风刺。
东风刺赶紧扒下装喝粥,当没听见。
“好了,卖什么关子,要去便去,再晚了‘聚仙楼’该找不到上好的位置了。”凌修拔嗔怪地睨了男人一眼站起来笑着率先走出了屋子。
北辰星含着笑站起来也走出去。
东风刺站起来,见来喜还扒在桌上没动,急忙一手扯她起来,“走啦!不吃白不吃,跟他置什么气,这段时间你伺侯他多辛苦!”说着,扯起来喜一阵风跟了出去。
罗婆婆摇摇头笑着走在最后。
尽管已是午时,街上行人却不少,摆摊的商户吆喝着嗓子依然积极地招呼着生意,若不是人心动荡,这繁华的街市应该更热闹。
凌修拔和北辰星一路走来,不少百姓认出了她,都无声向她行礼致意,凌修拔笑着点点头。突然,前方路面出现一阵喧哗,喝斥咒骂声起,有些混乱,似乎有人在打架斗殴,行人百姓一阵慌乱躲闪。
北辰星皱了皱眉,与凌修拔对望了一眼,两人脚步不停急忙向前走去。
毫无疑问,确实有人在闹事斗殴,而且级别还不低,竟是京城京畿卫的人在打架,如今他们已尽归河间王管辖。看那鲜衣软甲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知道是些不学无术的世族纨绔子弟,平日恃强凌弱也就罢了,如今敢当街闹事,当真是有恃无恐。就看他们二十多人围攻四个人就知道有多霸道了。
不过细看,这二十多人似乎也没嫌到多少便宜,被围在中间的四个青衣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北辰星一下子来了兴趣,就看那四个人,出手狠辣,毫无花俏,招招打在绝妙处,即不伤人重,还能教训人。他们身上那一股子狠劲,让北辰星有股异常熟悉的感觉,他也曾经横刀立马带兵上战场杀敌,知道那征战杀场的人练就的是怎样的胆魄,所以他一下子就通晓这四个人会是谁的人了,不觉好玩地勾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