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自己人打自己人,要不要脸!”突然,又是东风刺小子挺身而出浑然不觉自己才刚被人追杀不久又出来冒风头了。凌修拔笑着摇摇头。
众人一听,倒也一下子停了手。
见是东风刺,京畿卫的人根本不把他放眼里,其中一个年长的抹了把嘴角的血不屑地说,“永俊王还是少管闲事,这里没你的事,该躲哪儿躲哪儿去……”
倒是那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对东风刺恭了恭手,脸上滑过一丝恭敬,“原是永俊王,王魁给永俊王请安。”
“你们怎么会在京城里闹事,二哥呢?”东风刺大声问。
“王爷,我们可不是闹事,如今朝庭不给放粮,我们营里的弟兄们今儿连早膳都还没得吃呢!自食其力进城来购粮,却被这几个不长眼的小子推三阴四就是不让出城,如今也是无法,总不能让那几万弟兄饿了肚子。”王魁大着嗓子说。
如今明萱王早几天已带着五万人马进京,却被河间王阻在城外,虽说明萱王打着勤王的旗号,但他毕竟私自带兵入京已犯大忌,河间王所做也无错。明萱王倒也没怎样,独自进宫请求见父皇,跪在神殿外不起,此次皇后娘娘倒也没阻止,不过脸上尽是嘲讽的意味。
明萱王整跪了两天两夜,没有任何人来劝说,最后还是李公公出来不知在明萱王面前说了什么,明萱王神情一震二话没说起身就走。随后把大军撤到三十里开外的运城就不管不问了,自己却独自在府中游哉游哉地过起了日子。
这兵马不可一日无粮草,没几天,长途跋涉奔来的五万大军就断了粮,向户部申要,户部推三阻四意思也很明白,粮草只供守家为国的边疆战士吃,你们私自前来,便没饭吃,要吃就得自己解决。所以,便有了大军进城购粮的行为。
如今这京城的米价已经不知翻了几倍,难怪来喜也要节省银根把粥烧的比清水还清。
“可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你们进城购粮,这米价都不知被粮商抬的翻了几翻,再这样下去,百姓们怎么活?二哥即带你们来,难道就不再管你们了吗?”东风刺不明白,前儿个他还去拜见二哥,却被拒之门外。
王魁挠挠头也很无奈,“王爷也很不易,我们还麻烦他干什么?自已能做好的事就自己解决。”
这叫什么话?
“你们快回吧!如今都午晌了,这样耗下去弟兄们岂不是更要饿肚子?”东风刺说着眼光越过众人瞟了瞟王魁身后的那几车粮草。
“谢永俊王,在下这就告辞!”王魁借坡下驴对着东风刺恭手笑着说。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谁知你们买粮意欲何为?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如今京城的米粮都快被你们抢光了,我们京畿卫负责京城治安,可不能放走图谋不轨的不良份子!”
王魁刚一转过去的身子立马又转过来,“王司正说话可要小心了,图谋不轨的还不知是谁呢?放着充足的粮草不供给我们,还处处与我们为难,我们拿钱买粮何错之有?难不成就是有人故意想逼着我们造反?”王魁的口气也不赖。
“你好大的口气,来人,给我拿下!”王司正把手中钢刀一挥历声道。可他身边却无一人敢上前,王司正气的一转身,就见带来的二十多个弟兄歪歪斜斜地都被打的似乎连站都站不稳,随后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王魁,“王魁,你给我等着,今天的事咱们没完。”
“哼,我随时奉陪!”王魁斜着眼道。
“王司正,这事各有所错,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东风刺板着脸对王司正说,此时小俊脸还颇有些威严。
“王爷,你还是自个自求多福吧!”王司正不屑地说。
“这京畿卫也不知是在谁的管辖之内?怎么看着奴才倒比主子的气还粗,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难怪边疆归来的弟兄们要不服,真是丢脸!”此时北辰星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道。
王司正突然怒不可遏地转身对着北辰星正要发作,一下子看到凌修拔站在身后,不觉戾气一滞,蓦地谦恭地弯下身,“王司正见过神使大人……”
“就如永俊王所言,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难道司正大人还不觉得京城百姓的日子已经很艰难了吗?”凌修拔喃喃道。
“是,一切谨遵神使大人教诲!”王司正也不知是真是假地软着声音道,转身挥手,便带着那一帮七歪八扭的弟兄走了。
转身已走的王魁似乎听到了王司正的话,脚步一停转头看向凌修拔,眉目一紧,也急忙对着凌修拔行了个郑重的大礼方才离去。
唉,经此一闹,不知大家还有没有心思吃饭?凌修拔瞟了瞟众人没说话。
北辰星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往旁边一扇二楼的窗户上望去。
凌修拔顺着他的眼光也抬起头,才发现他们此时正已站在‘聚仙楼’的门外。凌修拔苦笑了下,“既然早就到了,大家还是进去吧!”
也不知怎的,这‘聚仙楼’的掌柜的见到北辰星竟比见到凌修拔还要热情,急忙迎上来恭谨地招待,似乎不用问就知道他是腰板最粗的那一个。
北辰星眼光四射地把一楼店堂扫视了个遍,随后抬脚走向二楼。二楼临窗的桌子旁此时正坐着一个粗布灰衣人。虽面朝着窗子坐着,但那魁梧挺拔的身材还是给人一种渊亭岳峙般地稳健,动作粗犷地大口灌着酒,带着点豪迈不拘于性的率真,北辰星一眼望到他就勾起唇角意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