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以前也没见你让我自己想。
裴笙心里嘀咕着。
扫了一圈周围，裴笙不自然地咳了声，撩了撩刘海，小声说：“你到底怎么了。不开心？还是，心情不好？”
“......”
“...你说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哄你啊。”
冷了将近半个月脸的季随突然弯了弯唇，裴笙眼尖的瞥到，凑过去笑着看他。
季随拿过习题册，认真看她刚刚指过的那道题。
“听不听？”
裴笙赶紧拿笔，歪头：“听听听，男朋友的话，怎么敢不听。”
季随无奈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低头给她讲题。
下午体育课，男女生是要进行体测，但由于雪太厚，体测改到了下周。慢跑了两圈，大家就解散了。
裴笙刚跑一圈，就被王玲叫走了，两人在操场门口说着，最后王玲又嘱咐了几句，才让裴笙走。
雪天，地面本来就滑，有的地方还结了冰。
裴笙没看路，秉着自己绝对不会摔倒的信念往里跑，恰好前面没几步的地方就有一块冰，裴笙顺着弯曲的腿，滑倒在了地上。
“哦！”
裴笙脑子一黑，脚腕上传来强烈的刺痛感让她难以忍受。
季随看到后，连忙抱着她往医务室走。
...
“怎么回事啊，走路也不看着走，幸好是轻度扭伤，这要是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医生给裴笙绷好绷带，起身说：“行了，最近少运动。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有事打那边那个电话。”
“等等，”季随叫住医生，着急说，“你确定她只是扭伤么？她刚刚一直喊疼。”
医生点头：“是啊，就是有点扭伤，骨头也没事。”
“季随，我没事了，不疼了。”
医生：“行，我先走了。”
裴笙低着头，咬了下嘴唇，不敢看季随。
见她这副模样，季随坐过她身边，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语气硬邦邦的说：“还疼不疼了。”
裴笙鼻尖一红，摇头。
“刚刚真的很疼，没有演戏骗你。”她嘟囔着。
下一秒，季随捞住她，揽进自己怀里。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季随数落着她，但声音又低又轻。
裴笙扁了扁嘴，小声说：“谁让你不理我。”
季随抱着她，心情复杂，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裴笙，这学期过完，我就走了。”
“...走？”裴笙问，“去哪？”
季随：“出国。”
裴笙松开他，抬眸直视着季随：“出国留学么？”
“嗯。”
“...那...那还挺好的啊。”
“......”
“所以呢？这半个月是因为这个么？”
季随点头。
裴笙转身，手撑着床的两边，面上很轻松：“其实你不用瞒着我，这是个好消息啊。”
“裴笙...”
“一定要...”裴笙打断他问，又摇了摇头问，“过完这学期期末么？”
“嗯。”
_
这几天，裴笙和季随回到了原来的相处方式，裴笙还是每天笑嘻嘻地跟着季随，但季随知道，她再用自己的方式和他过完最后几个星期，即使再不舍也很乐观。
三个星期后，二零一一年，一月。
下午三点半，裴笙被电钻的声音吵醒，她起身睡眼惺忪的喊了声季随。
季随走来坐在床边，抚了下她垂在额头前的碎发。
“他们到底在干嘛？”裴笙眯着眼不满问。
季随爬上床，一把将人按进自己怀里，堵住她的一只耳朵：“我上去问过了，他们在装空调，一会就完事了。”
裴笙裹了裹被子，点点头：“好吧。”
季随起身折了折裴笙脚下的被角，回来抱住她：“再睡会吧。一会我叫你，再去看烟花。”
说完，两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裴笙眨眨眼，扭身抱住他的腰身：“季随，我劝你别对我太好。”
不然，我会舍不得。
季随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手指点点她的鼻尖，勾唇轻声道：“你现在才知道我好？”
“那倒不是。”裴笙摇头：“可是你以前对他们很凶的，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季随掐着她的脸问：“他们？谁？除了你我对谁这么温柔过。”
“那你以前对我也没那么温柔。”裴笙控诉道。
季随皱眉思索了下，不要脸道：“我不凶一下你，你被人抢走了怎么办，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跟着别人走？”
“那也是我同意了才会被抢走啊，我不同意谁会抢走我。”裴笙小声嘀咕着，心里沉了沉。
“......”
_
夜幕降临，灰暗的天空，明亮的灯光，来来往往的人们走在幽雅的小路上，欣赏着年尾最后一场雪景，
晚上，裴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匆匆和季随出门。
路上，裴笙在雪地里踩着脚印一步一步的走着，忽的顿了下，叹了口气。
季随看着前面娇小的女孩，大步走向前，询问：“怎么了？”
裴笙停下，摇摇头，皱眉道：“没事啊。”
见状，季随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有点，不是很冷。”
闻声，季随靠近了一步。
“干嘛。”
“我靠近一点，把温度传给你。”
裴笙低头红了红脸：“哦。”
季随笑了下，拉着小姑娘的手放进自己的黑色大衣兜里：“走吧。”
“嗯。”
...
放烟花的地方在东江，东江离市里有些距离，出租车差不多车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季随拉着裴笙站在了不算靠里的地方。江边很大，站在哪里都可以全方位看到，所以也不用特地挤到前面。
随着人群越来越多，季随拖着她又往旁边凑了凑。
裴笙也没多计较，毕竟安全重要些。
她站在季随前面，两手背后，放在季随衣兜里。
“是不是快到时间了。”裴笙抬头望了眼夜空，便斜身问季随。
季随松开她的手看了眼手表，随后又放回了兜里，俯身道：“嗯，还有五分钟。”
裴笙点点头，在他衣兜里搓了搓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