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烟花，想去哪玩么？”季随问。
裴笙啊了声，停顿了下，笑着摇头：“没有。”
裴笙拒绝的样子，像和他刚认识一样。礼貌，果断，干脆。
季随垂眸盯着她，有些陌生，但又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心里隐隐不安。
...
江边的人渐渐多起来，氛围越来越热烈，在最后十秒，众人记着秒表，开始喊起来倒数。
最后一秒，绚丽的烟花在斜对方绽放，炸开了无数个小小的光点，照亮了整个黑夜。
裴笙下意识向后看去，星星般的烟火向四周飞去，美到至极，她裂开嘴角，感叹道：“好漂亮！”
距离上一次看烟花还是五年级的时候，那是她在北平看的最后一场烟花。后来转去了隔壁市，也就没有这么大型的烟花表演了，放的，也不是很好看。
这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看了一会儿，裴笙突然拍了拍季随的手臂，指了指天空，兴奋道：“快看快看！那个肯定是里面最好看的一个...”
闻声，季随嘴角噙着笑，目光一直紧紧看着裴笙。片刻，他低喃着：“嗯，非常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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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表演结束，两人在小区附近下车，准备走回去。
“新年快乐，刚刚都没跟你说。”裴笙拍着手上的雪说。
季随理了理她的刘海：“新年快乐。”
“......”
两人沉默了一路，快到家门口，裴笙停下脚步，面对着季随。
“季随，”裴笙说，“谢谢。”
“......”
“这几个月里，开心、惊喜、郁闷、意外、痛苦...”裴笙努努鼻子，勾唇，“所有发生的一切，你都陪在我身边，这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光，虽然家里出了事，但在那天之后，我也释怀了。”
裴桦峻去世的第三天，裴笙回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裴桦峻短暂且光荣的一生，她从头看到尾。
最后，裴桦峻来到她的身边，温柔地拍着她的头说，‘不能陪桃桃长大喽。没事，人总有生死离别，死不可怕，没有灵魂的活着才可怕。你要记住，要享受活着时候的过程，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过了今天，以后什么都难不倒你了。最后，爸爸今天很高兴。’
“季随，我们分手吧。”
不等季随应声，裴笙转身上楼。
季随盯着她的背影，眼眶渐渐发红，手心里的余温慢慢冰凉。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放过她了吧。”
角落，江宸手插兜走出来，勾上他的肩膀，啧啧两声：“这小姑娘真乐观，比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我还以为这分手得你提呢。”
“......”
“你俩不合适，早分也好。对了，后天你就跟我回去。”
季随拽下他的手，面无表情：“我说过，过完期末。”
江宸皱眉，想了想：“就这十几天了，不都一样么。还有你别跟我这么见外，我还挺喜欢你的。”
季随望了眼三楼，转身往外走，
“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