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管婴!!!”露汐这次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公子,不,应该是姑娘,何出此言?”继续面不改色地胡说,手却下意识地护住了面具
“别装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今天我非取你狗命不可!”露汐不管他如何狡辩,直接就朝他攻了上去
子幽见露汐的动作招式顿时反应过来,这熟悉的动作,竟然是她?
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人能够识破他的身份,她还是第一个,既然如此,那不如好好跟她玩玩。
“姑娘,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不如放弃吧,跟着我混,包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子幽,哦不,管婴一边应对露汐的猛烈攻势,嘴里还不忘利诱
“杀了你,比什么都强,我十七年从未失过手,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露汐趁其不备,反手将匕首横在管婴的脖子上
“姑娘,未免太过心急了。”管婴倒是不慌不忙,仔细一看露汐的颈边一丝亮光闪过,那丝再入一分,她的血管必被割破无疑!
“是我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露汐认命地闭上了眼,她的匕首离管婴的脖子还有些距离,就算鱼死网破硬拼,也是她死他活的结局。
“姑娘,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只要你答应加入我们,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管婴收回炼丝,继续坐回案旁倒茶
“我要你的命。”
“除了这个。”
“那你杀了我吧。”
“你又何苦非要杀我,我们无仇无怨的不是吗?”
“我是杀手,这是我的使命”
“什么使命?!难道你天生就要杀人?还是你不杀人就会死?”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管婴突然开始激动,整个人站了起来,竟对着露汐吼了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今日我们只能活一个,是我输了,你若想活就杀了我。”露汐没有任何留恋的把匕首放于掌心,朝向管婴
“凭什么只能活一个?!真是可笑至极!”管婴拿起匕首,猛地往地上一摔
“生命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廉价的吗?我偏不信这个邪,今日不仅你会活着,我也会活着,我倒要看看有谁可以拿走我们两的命!”
“你这个人好生无赖”虽然语气是嫌弃,但露汐却默默松了口气,这是不是说明她不会死了?
原来直面死亡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慌张不舍的,不舍什么她说不出来,就是有一股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倔强。
但是从小到大的训练却告诉她,应该选择那条注定不能回头的路,所以她还是把匕首递了出去
此刻的管婴却回忆起了此生都难以释怀的一幕,
一个正值貌美年华的女子牵着他的手,却突然转过身,缓缓对他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娘亲注定会是你的劫数,过了今天,我的使命也就达成了”说罢,松开他的手,往前一步,跳下了万丈深渊。
“我这个人此生绝不信什么命!”管婴眼圈蕴上温热,转身朝门外走去
经过露汐的时候,轻轻说道:
“你既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在我大业未成之前,就别想离开了,放心,日后我会给你自由。”
继而头也不回地恢复成刚开始的清冷样子,潇洒迈步离开了,月色中那白色的背影,似乎沾染上了一丝月色的孤独。
露汐也被困在了此处。
远在北部军营的人此刻也不容易,子初自从去商议之后,便一直没有回去。
卿萱一个人虽然乐得自在,但是心里隐隐有着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空落落的,脑子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却没有抓得住
少了露汐在身边,卿萱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都好似轻了不少,特别是这段时间没有姑姑的消息,就像本来被牵着绳子的木偶,突然绳子断了一样,她感觉从未有过的自由轻松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自在的活,又有何求呢?
子初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对方已经开始动作了,得想个万全之策避过去,这三天他想了很多办法,终于有了良计。
深夜,林子里安静得有一丝诡异。
一伙人正悄悄埋伏在周围,伺机而动。
军营里,子初回了自己住的帐篷,走到外面发现里面竟还亮着灯,
卿萱还没有睡,因为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所以本来该睡的时候,竟一点睡意都没有。
白天发现在帐篷里的书架上有几本书,讲的都是跟兵法相关的东西,还有些意思
子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卿萱单手撑着头,斜倚在案上,另一只手懒懒地翻着书,眼睛却定定地盯着书页里的内容
卿萱看得入神,子初走近了,她才发觉前面有人,有点被抓包的慌乱
“看的什么?这么入迷”子初好奇地看了看卿萱摊开的书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本书可以,宣儿可以多看看,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卿萱只听进去前半句,这本书还可以,他就晃了一眼,就知道了?不禁有点怀疑
“这书你看过?”
“不只这本,这些都看过”带着些骄傲的语气
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帐篷外打了一个手势,子初看到后便走了出去
无息悄声对着子初道:“主子,您现在可以撤了,一切都准备好了。”
卿萱就看到子初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然后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卿萱很不解大晚上的要走哪里去,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你相信我吗?”
相信,卿萱脑子里首先就反应出来这个答案,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她竟然是相信他的吗?
子初看着卿萱这时的沉默,心头一刺,尽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但真的发生的时候,心还是不免有几分刺痛
“不回答就当你相信我了!”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打破了沉默,终还是带着卿萱走了出去
外面的夜色深重,这倒是掩盖了行走的人笑里的苦涩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