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小艺过的很好,却忘记了,她一直带病。
请了假,第二天她便坐飞机去了A城,去了鸣燕给她地址的那家医院。
鸣燕也许早在那里等好了,见何夕来,一把抱住何夕,向她哭诉小艺的病有多难治。
何夕跟着鸣燕,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透着玻璃,她看见小艺的头发没有了,光着头,脸色苍白,显得很憔悴。
“小艺白血病恶化了。”鸣燕抹了把眼泪,又看看何夕,把希望寄托于她身上,“也许,只有你能救小艺了。”
何夕很想问,为什么不早点找她。后来她才知道,那几个陌生的电话,都是鸣燕打的,只不过,何夕没有接。
小艺偶尔醒来,不过很虚弱,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微微动着,有时看向窗外,有时看向何夕放在床边的茉莉花。
移植骨髓的那天,鸣燕很高兴,她特地给何夕炒了几个菜。也许,是小艺喜欢吃的。
可是,移植完后,小艺却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在那一天的晚上,停止了呼吸。
鸣燕哭的很伤心,何夕只记得她说:“不会啊!她们是双胞胎啊!”
她想安抚鸣燕,可是鸣燕一把把她推开。大喊着为什么她不早点来。
小艺出葬的那天,孙国民正赶上去签单,终究是没有来。鸣燕大骂孙国民是如何如何的狠心,眼泪流了又流。
葬礼上,何夕撑着伞,听着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看着鸣燕歇斯底里的哭,她能做的,便只有默默的站在一旁,给鸣燕撑伞。
回武汉的那天,她买了一束茉莉花,放在了小艺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是小艺微笑的样子,那么年轻的生命,可最终还是凋落。
也许,人活着,终究是死。
作为一个姐姐,何夕没有尽过责任。她不知道小艺死前有没有想着她,记不记得她这个姐姐。可这一切,终究没有答复,一切都随着小艺走了。
回武汉的那天,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想到了酒。
她走进超市,拿了一瓶烈酒。拧开盖,一股辛辣的味道冲出。
她随意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猛灌酒。
路边不时有人走过,也只是淡淡的扫视她有眼。
酒,真难喝。没喝几口,她便狂呕起来。
她就这样趴在地上,对着垃圾桶狂呕。何夕只觉得五脏六肺都快吐出来了,可头还在晕晕的。
她好累,好累。
第二天醒来,便处在一个陌生的屋子。她揉揉还有些微痛的头,穿鞋下了床。
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可不记得自己怎么到的这,她用力的回想,可没有半分记忆。
桌上放着早饭――一碗粥,几个冒着热气的包子。
“你醒了。”
是他,那个帮她搬行李的人。
此刻,他抱着一只黑猫,从屋里走出。
“汉堡!”看见那猫时,何夕脱口而出。只是那猫却没动半分。
“它是默默。”
何夕听他说,眼睛里划过一丝失望。
像,实在太像了。面前的这只黑猫,也是异瞳,和汉堡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