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炎炎把车停好,走到校门里面,却没看见朱老师了。她停车没花几分钟时间,而且时间这么早,也不至于是等不及了。算了,应该是遇到别人,让别人带过去了吧。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虽然上课上了一个多月,但她之前落在朱老师家的两件衣服,却一直忘记让朱老师给她带过来。如果这天再不拿上,她又不知再过多久才能遇到朱老师了。
刚才朱老师说自己还会回家取东西,所以,毛炎炎赶紧发了条微信给她,跟她说了衣服的事。只不过,朱老师并没有回复。她本就是风风火火的人,每到学员走秀的日子,还要更抓马一些。衣服并不急着用,毛炎炎也就不再提了。以后再说吧。
说起来,这两件衣服还是一年前她放在朱老师家的。
那时朱老师在校外租了间办公室,希望弄成一个手作俱乐部。但她忙校内培训的事已经脚不沾地,根本顾不过来。恰好那时毛炎炎刚从上海回来没多久,朱老师也很欣赏她的才干,便邀请她来帮忙筹备、运营。
俱乐部从9月份开始布置,开业。毛炎炎虽然住得远,但的确力所能及的做了不少事。朱老师家就在旁边500米的小区,国庆和中秋假期,她约了道友去山上禅修,便主动表示,可以把自己家钥匙交给毛炎炎,让她在自己家住。
因为毛炎炎帮忙弄俱乐部的事是没有薪水的。这也是一年后的夏天,朱老师提出可以让毛炎炎免费上一期课程的原因。
当时为了国庆小长假俱乐部可以正常开门营业,毛炎炎接受了朱老师的建议,在她家住了几天。而之所以最后仓促离开,连衣服都没收拾,其实是跟贾东有关。
毛炎炎从上海回来后,和贾东一直没见面,因为他在她回来之前,回了武汉。而之前他明明答应过毛炎炎,要在火车站接她。
总之,这无非是他放毛炎炎无数次鸽子当中微不足道的一次。毛炎炎已经懒得多说什么。两个人几个月没好好说话。
9月的时候,贾东回了学校,为了论文做最后的努力。两人又和好。
假期的某个深夜,贾东抽风去朱老师的家找毛炎炎。对他来说,那里比毛炎炎通州的住处要近一半的路程,稍微打段车,也没那么肉疼。
在朱老师独居了几年的双人床上,贾东和毛炎炎度过了终生难忘的夜晚。——不知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心理更加刺激,还是因为朱老师的卧室熄了灯后伸手不见五指可以让人更加沉浸在身体的感受,对毛炎炎这样一个虽然有性经验却几乎没体验过高潮的人来说,那夜几乎是最接近的感觉了。
某一个瞬间,她有种类似断片的错觉。伴着失去意识的眼泪。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天之后,她回通州家里有事,结果还没到家,就收到朱老师的信息,说她因为一些原因要提前回京。问毛炎炎第二天在不在她家。
毛炎炎当时无法立刻回去,问贾东能否来她家一趟,把钥匙取走,放到朱老师指定的代收点。并且,比这更重要的是,他俩那天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主人会提前回来,床上的枕头,门边的男式拖鞋,都还没有整理。她希望贾东顺便收拾一下。
果然,享乐是可以的。需要他做点事的时候,他就又不方便了。
没办法,最后被贾东又气个半死的毛炎炎,拖着大姨妈近在眼前酸累沉重的双腿,第二天中午赶紧又赶回去收拾了朱老师的房间,把钥匙放在了她们楼下的菜店。
但她对朱老师没明说,只告诉她,下午5点多到家肯定可以拿到钥匙。
当时毛炎炎以为很快就会回去取回自己的衣服,但阴错阳差,一直没再过去。她从国庆假期后一直忙项目,和贾东吵架……再没去朱老师家。
两件家居服,在那里放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