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后,大帝时常来看我,喂我吃些仙丹,不过多久我已经生龙活虎了,春温一直都在照顾,还时常宽慰我,问我为什么要去冲撞骊山神女,我说,她也听不懂,便以为是我心性不定,我也慢慢从阿爹真的死亡的阴影了走了出来。
我开始会用自己的头去蹭春温和大帝的大腿,春温反应自然是开心,可是大帝似乎有些惊奇,又有其他情感,我不是很懂,只是认为大帝不过是平时威严惯了,地位仅次于天帝,平常估计没什么人这样对他,他有些不适应吧。日子过的很快,有一日,我偷偷跑去找大帝,想看看他在干什么,走到廊下,便从开着的书房外,看见他正正坐在书桌旁校对和注解经书,窗外的白色优昙婆罗花飘了进来,落在书桌上他也并未在意。这样的大帝可真真好好看,我看的有些痴了,谁叫我是雌性,总会对漂亮的雄性有好感呢。
这时一道人影走进大帝身旁,那位仙者身穿白色长袍,上面并无花纹,特别素净,头上的发簪则是一个茶晶色的发簪。仪表堂堂,眉宇间充斥着英气和淡淡地如死水般的死寂。但那份死寂掩饰地很好,因我是灵兽,灵兽对于人的情感很容易察觉。不过我也不敢确认。
只听那人说:“悦行啊,你整天呆在书房里与经书打交道,不觉得发闷吗?改日带你去景幽山去欣赏月芽花,那可是一千年才开一次的,下个月估摸着也该开花,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怎么样?”大帝没有理他还是接着写着,那人也没生气,莞尔一笑坐书桌前把玩着桌上上的毛笔。又说道:“听说前几日你为一头白鹿开罪了骊山神女,我倒是好奇,我和你认识几千年了,除了经书也不见得你对什么感兴趣。若说是灵兽,你的南苑养了许多,但你从未重视过,怎么独独对这个白鹿如此之好,莫非这头白鹿能化成美貌女子,日日与你…”说着哈哈大笑。
我有些生气,这人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妄断帝座。可大帝没有生气,瞥了他一眼说道:“未书,我只是见她可怜罢了,又觉得与她有缘,想着点化她。并无其他。至于赏花嘛,我就不去了,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乐趣,你应该知道的,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宫吧,我可不招待你这个闲人,说是帮我注解经书,结果在我这里呆了一个月,也不见你动笔,想来蹭吃蹭喝的本事见长了。”
未书也不恼,一脸自得,感觉像夸他一样。末了只说了一句呆在你这里比天宫好,便不言语,出了书房。他一出来便看见偷听的我,先是一震后又恢复平静,打量地说道,实则对里头的大帝说的“真不错啊,难怪你要养着,这皮毛真真是好啊,纯白的皮毛似雪一般,品相不错,化成人形估计也是难得的美人啊。”这时大帝也走了出来,看到我,便向我招了招手,我听话地跑了过去,他把手放在我的脑袋摸了一下,说道“小家伙又跑来了,不是说不用来看我吗,我要找你自会去找你。”未书也想伸手摸摸我的脑袋,我不高兴地躲开了,他讪讪道“还挺有脾气嘛,想来也是有灵性的动物,不知道叫什么呢?”大帝沉了一下说:“并未取名,我听春温说她时常说梦话,就叫她喃音吧。”
未书点点头,道也可。喃音,我有名字了,以前我阿娘阿爹都只唤我白鹿,并未取什么名字,喃音,真的好好听的感觉。我又去蹭他的大腿。他似乎震了一下,抬头看大帝,总感觉他眼里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我看不真切,也不明白。只是沉浸在有名字的心喜中,我认为他是喜欢我去蹭他的大腿的。
那日后,大帝都会每日唤我来书房,像对待弟子一样教我一些道法,告诉我为人处世,听他意思是说希望我能修生养性不要惹事,学会宽容,但是也有学会自保。我很是感激,学的也很认真。但是仇我还是要报的,我不能因为这些而放弃,现在我道法不济,肯定打不过那个骊山神女的,等我道术高深我一定要去报仇,但是我又不敢和帝座说,毕竟他这番苦心我也是知道的,他不想我受到伤害,我也不想让他失望。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算是我人生难得的好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