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独孤云见陈玄木请缨,吓了一跳。
前天因她打抱不平引得陈玄木出手,被风火神拳杨动志识破魔宫来历,至今危机未过,怎敢让陈玄木再显武功。而且,陈玄木被杨动志击伤也还未痊愈。
陈玄木凑到独孤云耳边,压低声音说:“无妨,这里除了敖师没有高人在。我想试试你姐姐赠我的秘术。”
独孤云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陈玄木却已一步跨出,站到张召面前,用轻蔑的眼光斜睨着,道:“好威风的张爷,男人交战,被打倒在地是骨气,打不过就坐地不起,倒不知是何脾气?昨天张爷让我等开眼了。”
张召一愣,突然想到昨日与刘荞山切磋,中了五行木劲,头脑眩晕坐在地上良久。陈玄木这么一解释,倒像是他怕了对手,故意耍赖似的。对武道不精深了解的,还真会这么想。
“你……”张召心下又急又怒,偏无言以对,否则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你今天就更加离谱,在武道切磋中煽风点火,是为无德,偷袭一个修为尚浅的小姑娘,是为无耻,出手反被人家摔倒在地,是为无能,你这么个无德无耻无能之徒,还要去洛阳参加净世盟纳新,岂不是徒惹笑耳?”陈玄木一开口就语如锋刀,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在场众人不少都听得暗自发笑。
“胡言乱语!”
张召大吼一声,连脖子都气得涨红了,不再多说,全力运起太极乾坤劲,左手伸出,虚空抓住陈玄木,右手蓄力,就要发动猛烈一击。
陈玄木只感到一股气劲像绳子一样缠绕着自己,无法施展身法,心想,这应该就是敖师所说,擅长控敌的太极劲了。
陈玄木尝试挣扎,此劲气绵绵柔柔,内含卸力,用力挣扎的话,反而越缠越紧。陈玄木将化元气从身体散发出去,发现张召的武道修为并不弱,一时化不去这太极劲。
张召并不给陈玄木时间脱困,一声大喝,右拳猛地向陈玄木攻去,拳风呼呼、声势骇人。
“来的好,正想领教太极门的拳头会硬到什么程度!”陈玄木朗声大笑,一掌软绵绵地向张召推出。
太极劲不以攻击见长,张召知陈玄木话带讥讽,脸色更阴沉,但见陈玄木掌力单薄,且非五门正宗气劲,想来不过是个武道杂修,心下甚是轻蔑,冷笑道:“杂修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你张爷一拳就让你满地打滚。”
“陈兄弟小心!”身受重伤的刘荞山惊呼出声。
“无妨,在下有天格神威护身!”陈玄木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什么?”在场五门弟子闻言皆吃了一惊,连刘荞山也瞪大了眼睛。只有敖老笑着一个劲摇头,独孤云愣了愣,捂嘴而笑。
原来,天格神威乃是异能,如李世民被称为“圣受天佑人龙贤子”、翟让被称为“威莽无敌瓦岗降世猛虎”,包括岳净婵号称“仙气凝身道法化形”,都是身具某种超凡能耐之士,无不是名镇一方。
这个杂修武道的年轻人,竟然也身具神威?
张召很快发现不对劲,自己冲出的重拳像是撞上了层层叠叠的幕布,不断消耗掉劲气,越靠近陈玄木劲力越小,快打到陈玄木掌上时,已经难以伤人。
这时,陈玄木软绵绵的手掌再伸,反而抓张召拳头,拳掌相交,悄然无声。
“啪!”陈玄木手掌一扯一挥,甩了张召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倒退几步,一脸惊恐地望着陈玄木。
五门弟子惊叹声此起彼伏。
张召武道修为,在年轻一代中也算不错,凝聚气劲的一拳,众目睽睽下竟被变为孩童之力,实非寻常武道能为,十人中倒有九个相信,陈玄木确有天格神威。
刘荞山又惊又喜,想不到偶遇的朋友,竟然是个不露声色的高人。
“陈兄弟,刘某看走眼了,敢问此神威如何称呼?”刘荞山尚是首次遇见有先天神威的人物,说话都满是激动。
“刘兄客气,陈某神威乃号称,走南闯北无耻之徒不能伤。”陈玄木转身朝刘荞山一抱礼,正色道。
“噗!”独孤云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场五门弟子一愣,从来没听过世上还有这等神威。如果不是因为刚才陈玄木功法效果太神奇,都会认为是在胡说八道了。
刘荞山也是半信半疑,道:“刘某长见识了,难怪此人如此重拳也不能伤及陈兄丝毫……”
“哈哈哈”,五门弟子不知谁反应过来,放声大笑,众人随后也纷纷醒悟,笑作一团。
张召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反复回想刚才情形,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劲气会凭空消失,只觉得陈玄木深不可测,真的相信陈玄木神威之说。
原来,陈玄木刚才挣不开太极劲,又知张召与自己武道修为实际相差无几,正面应敌胜负难料,故施展了刚刚修炼不久的化元宗高等秘法——虚无气。
虚无气是从化元气中提纯而来,具有越级克敌之能,轻松就化去了张召的攻击。不过虚无气不能临时产生,须先行炼出储备,陈玄木修炼时间不长,又消耗了虚无气为敖师疗伤,体内储备的虚无气实际上只够这一次施展,如果张召再次出手,陈玄木就不能这般轻松了。
“那个无耻之徒,你还打吗?”扬眉吐气的五行门众弟子纷纷起哄,引得在场众人笑声不断。
张召虽然恼怒至极,但也被吓到,不敢再出手,站在场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万分。
正在这时,独孤云进场拉着陈玄木,高声说:“哥哥,爷爷说时间不早了,须抓紧赶路,不可再耽搁。”
陈玄木知敖师看透了自己的实际情况,也见好就收,大声回道:“请告诉爷爷,玄木和几个朋友打个招呼就走。”
陈玄木走到刘荞山面前,抱礼道:“刘兄,我们身有要事,先走一步了。下次有缘再见。”
刘荞山在五行门弟子的搀扶下站起来,道:“今天陈兄弟和令妹仗义执言,五行门记下这份情义了,再见就是朋友!”
陈玄木点点头,没顾脸色难看的张召,和独孤云转身要离去。
突然,曼妙悦耳的一道女声传来,虽然轻轻柔柔,但字字清亮,竟如附耳言诉:“公子请稍作留步!”
陈玄木心里咯噔一下,掉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素衣的绝色美女,不知何时来临,正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淡淡望着他。
此女子年约双十,身材修长,柳眉烟眸,特别有个无可挑剔的鼻子,秀美而挺直,彰显着这个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有着强烈的个性。
“是净婵仙子啊,她真的来了!”
在场的人一下子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