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荀师前脚刚离开不久,他嫁出去的女儿就出了这样的情况。
如果是以前,荀采的接下来的事物自然是由荀师和她夫君的家族处理,但好巧不巧的是她夫君凉在了荀家,好巧不巧的荀师又走了。
这就非常要命了,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女儿家都是没任何权利的,连自己的归属都不能自己做主。
好在荀彧也是老好人了,对自己恩师的女儿极力照顾,愿意替荀采出面,解决她夫君的丧事以及接下来荀采的归属。
于是乎,荀忧解放了,他自由了!
自己虽然是荀师的零点五个徒弟,但和荀采一点关系都没有,加上自己还是荀家的分家,这种事情八竿子打不着,于是乎,荀彧想了想,打算让荀忧代为处理一些族中事物的同时,并且给予了他一定的权利,来调动荀家的一些资源!
……
颍川郡,长社县官吏府中。
荀忧晃了晃手中的荀家私印,对面的官吏面前微微一变,上前谄媚道:“不知荀大人前来小的有失远迎,请问大人光临有何事?”
“咳咳,我指定要留下的人呢?”
荀忧递过一份竹简,后者看了看印章无误后,主动引路,边走边说道:“放心吧,其实这个人并没有犯什么事,但当街提剑行凶,确实说不过去,纵然是豪绅的错,他这样做了,我们也不好收场,只能服众肢解,不过有大人发话就不一样了,我们便可以从中缓和,将其转往牢狱之中。”
说完,官吏打开了处于幽静后院的地下室,一股湿气的霉臭味散发出来,让直面的荀忧一阵反胃。
官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牢狱怎么可能会干净,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说道:“他就在最后一间,这是钥匙,我为大人把守一下大门。”
荀忧瞥了一眼对方,虽然自己不是很信得过这个官吏,但想来自己荀家的身份,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吧?
位于地下的牢狱中又潮又闷,牢狱的木头柱子都已经有些腐烂,真不知道是怎么关住人的?
随着一路深入,四周牢狱中的一些污秽都被荀忧故意避开,实在是太恶心了,多看一眼恐怕就得吐个天翻地覆。
不过好在这个地下牢狱很小,只是一会就到头了,荀忧也见到了一个被绳子绑着四肢的家伙,蓬头垢面,根本看不见长得什么模样,不过好在胸膛还在微微浮起,说明还活着。
随着“吱呀”一声响动,被绑着四肢的那人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站在前方的荀忧,发出虚弱的声音说道:“是你救了我吧,先说一声谢谢,等下就杀你!”
“……”荀忧满脸黑线,不愧是颍川第一流氓,这暴脾气怎么看都像是个武将。
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荀忧开口道:“是我救的你,不过我并不是官吏,我乃是荀家分家家主:荀忧,早年我曾听闻你的侠义之事,对此我还曾经向往过大侠,可惜后来不是那块料,只能将其藏在心里。而前不久,我在情报中再次看见了你,这一次我也终于做了一次救人的大侠,救了侠士的人。”
刚开始徐庶还低着头不言语,听到后面的话,便仿佛看到希望一般,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盯着荀忧,沙哑着嘶吼道:“哈哈,咳咳,多谢多谢,我就说,世间侠士终不会绝,由我身先,必有后来者前赴后继!”
随后他长长的缓了口气,好像刚刚用了很大力气一样,兴奋道:“在下姓徐,单一个福字,名元直,这一次若是道友救我出去,在下必定厚报!”
荀忧当即不在有怀疑,拿出随身的小青铜剑,砍断了手脚的绳子,微笑道:“元直不必如此,我这一次也是来了去一个心愿,能救到元直兄我便足够了。”
徐庶一听这话,本来就有些虚弱的身子骨,直接跪了下来,带着些许哭腔道:“多谢,多谢了!徐福思来想去,此次之后便打算离开这里,带着阿母避开,愿意隐姓埋名,不在做这侠士,让阿母日日为我担心!”
荀忧心中一揪,果然是天地孝子,不顾徐庶身上脏乱,扶起对方道:“元直兄,若是不嫌弃在下,就先随在下去一趟颍川郡,待我给你一物,助你一臂之力!”
“不弃,不弃。徐福本就是被荀兄所救,就算是荀兄要加害于我,徐福也只是在当还恩!”
荀忧这种不记高底的礼度,在他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这在名士中,已经是最礼贤下士的情况之一了,自然徐庶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再三表示自己回去给阿母报个平安之后,就会去颍川找荀忧。
本来很简单的一个放人,这样一趟下来,居然折腾了两个时辰,已经是临近下午,想到牛车的速度,估计现在回去都已经是半夜了,还是觉得算了,夜晚行车,就算是离的不远,还是官路,但荀忧依旧很怕死的。
“不知道自己跑出来,让荀彧发现后,会不会教训自己?”荀忧有些担心,不过现在正忙着给荀采夫君办理丧事,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吧?
……
荀忧想的太美好了。
等他第二天回去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荀彧正站在后门等着自己!
这种掐着时间来判断的情况,荀忧连辩驳都做不到,当场被捉拿在案。
“子语啊,让我少操点心好吗?刚给采儿办理丧事,回头就发现你人不见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荀彧脸色微黑,苦恼的按了按太阳穴,果然像荀师说的,劳心劳力!
“我……”
然而,还没等荀忧把组织好的措辞说出来,荀彧直接打断道:“不用,我想起来了,因为父亲是家主的缘故,我又与采儿不算是最亲的亲家,因此明日陪采儿守丧的任务,就交给你这位荀师的徒弟来做了!”
荀忧被说的一脸懵,自己怎么就成了荀采的亲家?不由得“啊???”了一声,不过当即反应过来,这不是亲家的问题,是自己要去守丧!
“我……”
刚想拒绝,荀彧再次抢先道:“就这样决定了,由你出席守丧,而我来接手荀师的事物,来决定采儿的归属。”
“噗!你丫就是不想在那尴尬的守一晚上吧!”荀忧吐出一口老血,他想起来荀彧是有家室的,他如果去守丧,确实显得非常诡异,而和荀采有关的人中,就只有自己是孤身一人,属于一条没人要的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