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望着重伤的西玲只觉得心如刀割,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她向来待自己不薄,没想到今天竟让她受到了如此伤害,简直怒不可遏。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西玲带走就医,其它事情只得暂且作罢。
“什么人,胆敢作乱镇守司。”只见明阳周围被金卫围的水泄不通,明晃晃的枪尖马上就要插到他的胸口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明阳足底一沉,左边臂膀抱着西玲,右臂横着一扫,只听“唰”的一声,临近的枪尖全都被拍在地上。
前排的金卫见状一愣,忽的不自觉退后了几步,只听的“哎哟”声不断传来,原来是后退的踩到了前进的,金卫们瞬间乱做一团,竟不攻自溃了。
明阳乐见其成,正待拔腿就走,却听的身后一阵狂笑:“好,好,好!”脑后忽的一股劲风袭来,明阳来不及避让,只得一侧身,用右肩顶了上去。
“噗”明阳虽然脚下卸力,仍是感到五脏六腑都被重重的拍了一掌,胃中一阵翻涌,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拍他那人是个壮汉,头戴铜盔,身着金甲,兀自站在原地,并未上前追击。
明阳弯腰轻轻地把怀中西玲放下,深吸了口气,晃动了一下手腕,正要拔腿冲上前去。却听到那金甲卫悠悠的说了句:“且慢。”
明阳闻言一窒,脚步也跟着一乱,真息不调,张口喷出老大一口鲜血。只得怒目望着那金甲大汉。大汉一愣,苦笑道:“少侠这功力虽是深厚,想是平日里疏于操练,你且莫忙动手,听我说。”正说着,他回头又招呼了个金卫到身旁。
那金卫右手抱胸,单膝跪在地上:“大统领!”
“起来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
只听那金卫三言两语便说明了情况,原来那金卫名为姚宝福,是西墉城总镇守的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刚才西玲一进来便认出了他,揪着就要理论,可那姚宝福死不承认,西玲一着急就上前拉扯。却被姚宝福借着扰乱公堂的名头自行降了罪,奈何当时镇守司无人主持,只得任由他把西玲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阳在一旁听的是火冒三丈,望了一眼被踹到石柱边上尤自哀嚎的姚宝福,只觉得这种狗占马槽的蠢东西居然也有人护着,恨不得再上去给他两脚。却见大统领喊了几个金卫走了过来,明阳只见他倒吊着双眉,满面怒容,正暗自戒备,却听他沉声说道:“今天是我失礼了,都是我平日里疏于管理,先给少侠赔个不是。”回手一挥,“快把这姑娘抬去医馆疗伤。”只见那些金卫唰唰的跑过来,明阳正想拒绝,肩上又被轻轻一拍。“我们这医馆都是顶尖的名医,我观她虽然表面严重,但大多都是皮外伤,在我这疗伤好的更快,你且放宽心。”
明阳右肩本就有伤,被这一巴掌拍的是七荤八素。脑海里一时顾不得许多,只想起自己确实没有所熟的医馆,皱着眉头草草点了点头。
那大统领见状哈哈大笑道:“抱歉了小兄弟,在下平日里粗鲁惯了,却是忘了方才伤着你了。你也去休养休养。这里我来处理就行。”说着又走到姚宝福跟前,把他一把拎起。
“哼!平日里作威作福,这回竟欺负到人小姑娘头上了,你还知不知羞耻,我定要你父亲好好修理修理你。”
“哎哟,哎哟…”却是那姚宝福被一把摔在金卫肩上抗走,一路上时不时发出些哀嚎。
到了医馆不久,佟氏也闻讯赶了过来。见到两个脏兮兮的孩子,直心疼的落泪,明阳赶忙上前说了下西玲的情况并无大碍,佟姨这才放下心来。他还待安慰几句,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见过总镇守!见过大统领”
“免礼。”只见一个身着深色官袍的短须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把手一挥,示意不必多礼,跟在其后的金甲大汉也微微颔首。
“草民佟氏,拜见大人。”一旁的佟姨也赶忙起身行礼。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那总镇守倒是不摆架子,赶忙伸手扶起了佟氏。
明阳一见这情景,微微皱了下眉头,刚才姚宝福一同被送来时,他就隐隐感觉有些不自在,此时两方同在这么一间狭小的屋子里,万一对方突然发难,自己八成应付不来。
正自思索,一旁病床上的姚宝福倒是先醒过来,指着明阳道尖声利气的叫道:“爹,你总算来了,就是他这个狗奴把我打成这样的。”
明阳正要开口怒骂,一旁的佟氏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奴家平日里教子无方,一时冲撞了贵公子。全是奴家的错,奴家领罚。还请万勿怪罪在犬子身上。”
那总镇守先是扫了眼明阳,又扫了眼自己的儿子。缓缓开口道,:“佟夫人这是何必,快快起来说话。小孩子家打闹不知分寸,我们这做长辈的哪有插手的道理。”
话音一转,他又悠悠道:“只不过万物皆有法度,孽子生事在先,我先替其领罚了。”话音未落,只见他“砰,砰,砰”三掌落在自己胸口,“哇”的吐出一口老血。
“爹!”
“大人!”
所有人刹那间惊呼起来,明阳脑海里却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好家伙,样子做的很足嘛。不过你小子小心些,此人功力深厚,不是你所能抗衡的。”
明阳翻了个白眼,梦元神君说的如同废话一般,他此时在这里犹如待宰的羔羊。下一步如何全凭对方心情。
大统领见状赶忙上前搀着总镇守,只见他大手一挥:“咳咳…无妨,鄙人身体还硬朗着呢。”
“奴家愿为犬子领罚。”一旁的佟氏仍未起身,连连叩首道。
“佟姨…”明阳作势想把佟氏搀起来,却被佟氏回头喝止了。
“佟夫人无需如此。不过这扰乱公堂虽是事出有因,但该领的责罚还是要领的。”总镇守嘴上说着话,目光却盯着明阳不动。紧接着他指着明阳又说道:“你若愿归入金卫,咱们就算自己人了,吵闹是时有的事,责罚就不必领了。你可知晓?”
“大人…”佟姨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只见明阳有样学样,照着金卫单膝跪在地上道:“我愿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