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场。
三人并肩齐行,身后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别家子弟。
林行相左顾右盼,倒引得几家小姐投来目光:“我听我爹说,这次皇上因着皇子公主们也来太府读书,将整个占地增大了好几倍,御场也被修葺了呢。”
宋定霜看他拈花惹草的样子,顿感无语:“可不是,太子表哥前几日来看绾绾的时候,提过此事,他和皇表姐也会来此学习一段时日。同时,二皇子也会来。诶?对了,他们现在已都到了吗?”
“都到了,太子殿下和瑾舟他们在进行马术和射技的比赛,他还拿出了九爪虎纹银尖枪作为彩头。”言至随依旧微笑。
“那可是他较为喜欢的一杆长枪了,他也舍得啊。”宋定霜倒是很惊讶,虽说太子表哥的武器不缺这一把,但是这枪倒也是不错的武器了。
“今日开学,太子殿下便拿了出来,说是赢了他,他才会心甘情愿给别人。但是方才我看,在场倒无几人能赢得了。瑾舟、鸣先他们尚可一战,还有二皇子。”
言至随拂去了身上本没有多少的浮尘,转身往赛场那边走,“我要去观赛,武功虽不是我长处,看个热闹到还可以。宁絮,大公主殿下在马场东处的飒秋亭,你们可要同去?”
林行相看了看她,连忙说:“我还是跟阿随去凑热闹吧,我可不敢跟霜姐在一处。那里的女眷我估摸也是不大熟的,还是去找太子殿下他们吧。诶,你等等我……”
宋定霜临末还踹了他一脚,笑骂:“去你,不就是眼红那柄枪嘛,这么多废话。”随即,她也朝着飒秋亭去了。
飒秋亭背靠虞山,说是亭子倒不如说是观景台,一个飒秋亭分为几座分亭而立,总共可以容下百人有余。正面对御场,风光一览无遗。
越拂坐在正亭,其余官家小姐分坐在侧亭。
宋定霜直奔正亭而去,福了一个礼:“参见公主殿下。”
越拂掩嘴笑了笑:“哈哈,你这桀骜不驯的性子还会给我行礼?这倒是稀奇事。”
其实,在场诸位皆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心智却早已非常人。不过是皇室血统、官宦子女,有的说话便会转几个弯,更不要提从小在太后身边教养的大公主越拂了。身上虽同有一丝宋氏血脉,私下倒可不拘小节,但是他人面前,架子却是要做足的。
“皇表姐可取笑我了,我何时不守礼了,莫要打趣我了。”嘴上这么说,身体倒是不客气的坐在了她身旁。
左右瞧了瞧,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女子,无非是:林行相的庶姐、镇远将军府长女林淅春还有言至随的嫡妹、言家独女言改幽……
“宁絮啊,你说这杆长枪会被谁拿了去?”越拂拿起茶盏吹了吹,喝了一口,目光瞥向宋定霜。
宋定霜随手抓了一把桌前的瓜果:“要我来说,肯定是兄长了。”
越拂不禁笑了笑:“怪不得皇祖母总说你是个机灵鬼,兄长可还有两位呢,你这心偏得光明正大。”
“嘿嘿,我当然向着自家人。”宋定霜嘴里还嚼着桂花糖,看着赛场上的形势。
此时,言至随已经带着林行相到了御场中央。
马术赛分两队,黑白双方各执一旗,每队三人,队长首发,队员骑马跟随而上,直到把旗帜插到对方的高台上。这高台不高,一人站在马上即可够到,但这场上的马皆是烈血宝马,马术非精锐者,倒是很难。
射技赛倒是简单的多,看谁射的准,一共三发箭,环数相加多者胜出。
两个比赛皆是三局两胜,共比六轮,赢者多的胜出;若平局,则加赛。团队赛比完,便是个人赛,三人分别比试。
现如今,太子越寒与掌黑队,率两人。这两人分别是顾王爷嫡长子、亦是太子伴读的顾晨扉,还有一位黑衣少年,很是眼生。
玄色衣衫的少年眉峰凌厉,眼角含霜,本是稚嫩的脸庞却让人看不透;头戴黑金色发冠,腰间不饰一物,身形挺直,不难看出这少年武力不差,反而深不可测。
二皇子越寒纵领白队,身后跟着的是宋瑾舟和烨国公家的乐洵。
“欸,至随啊,那位黑衣少年我怎觉得眼生,似是没太见过啊。”林行相悄悄指着那位对言至随说。
言至随找了一处阴凉,命小厮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那是四皇子。”
“四皇子?那个四、皇子?”林行相甚是惊讶。
这个四皇子从小独自长大,无人问津。生母秦氏出身不详,在他五岁左右时去世,死因也不知为何,但皇上继位后也没有追封这位女子,怕是厌恶极了她。
生母在时,皇上那时还是显王爷,秦氏在府中地位也不高,但这对母子的生活似乎也不好过。秦氏去了之后,越寒非在府中独自生活了四年,无人教养,也不知是如何长这么大的。
直到三年前,当时身为皇后的太后娘娘,把这孩子接了过去,同越寒与、越拂共同教养。但是他生性内敛,待人冷漠,又不会说什么讨人喜欢的话,甚少离开静和宫,所以这个四皇子除了静和宫众人,鲜少为人知,仿佛渐渐被淡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