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险象环生
这是用的心理效应，虽然很简单，但很少人会注意到这种效果，就像咖啡店里的轻缓音乐和蓝色的背景一样。
“公子，果然如同在下猜测的那般，非比寻常。”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初曦转过头，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透过层层屏障，淡淡的蓝色帷帐将空间隔开了一段距离。窗子开着，微风轻动，飒飒风来一声响，柔波倾动风浪，蓝色的帷帐撩起一室的缭绕，便有熏香徐徐传来，淡淡然，直入心底。
透过淡蓝色的帷帐，深深处，便是两个对弈的人影。蓝色的屏障将两个人的身影遮盖住，朦胧的缭绕香尘映衬着满室的锦绣，轻轻然，便是另一种安静优雅。
初曦轻轻地走近，双手撩开蓝色的帷帐，清风带着淡淡的熏香，安然的味道充斥在鼻喉，是清淡的薄荷香气。
掀开最后一道屏障，便有白衣身影款款而坐，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白衣男子的背影，墨玉色的钗子将他的头发高高束起，一半散落在雪白的衣服上，肩上青丝缭绕，随着清风飞舞，恬淡安静。更有一种淡淡然的气氛在中央流动。
这份淡然的田园气度，有几分熟悉。熟悉的令她有些心惊。心中思索千万，却是找寻不到一丝线索。
“你来了。”梅洛轻轻地开口，他坐在白衣男子的对面。细长而白皙的手指里，正夹着一颗黑子，看着棋盘上的布局微微皱眉。
“纪非见过两位公子。”初曦微微行礼。
“坐。”梅洛双眼未抬，只是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嗯？”初曦微微一愣，并没有将梅洛的无理放在心上。她从白衣男子身后看着他落下白子的手，皱眉道：“若是走这一步棋，便是自杀的路。”
白衣男子似乎微微一愣，却悄无声息地苦笑了一声，那一枚白子，就那么轻巧的落在了死路之上。
“你输了。”梅洛抬眼，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
半响，白衣男子没有说话，他细长的双手捏着一枚棋子，定定地，一动不动。
“是不是，你从一开始便已经知晓了这个结局？”梅洛轻轻地放下手，旁边便有眉美貌的侍女端来水盆，轻轻蘸了一下，便有上好的丝绸递了过来。
白衣男子依然没有答话，却是听到微微笑声。
“却是怠慢了这里的主人。”他淡淡地开口，一身白衣翩跹。
“哈哈哈哈……”梅洛一笑，站起身来，黑色镶金的衣服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他伸出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有力却纤细。
“在下梅洛，见过纪老板。”
“幸会幸会。”初曦微微一愣，随即会心一笑，暗道这梅洛倒也是个妙人。
“这位是……”梅洛刚刚开口，便有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
“好久不见。”白衣男子轻轻地转过头，目光炯炯，温润的眼眸里带着星光点点，如同那秋水，双瞳闪烁，狡黠而智慧。
“是你！”初曦失声。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学着梅洛的模样伸出手，淡淡然地开口，“好久不见。”
初曦微微一愣，却是没伸出手，她的回忆早已经飞回了三个月之前，那个看似平凡无奇却身份神秘，说话奇奇怪怪的灰衣男子。
“你好，怪人。”初曦冲着他一笑，眨了眨眼睛。看这模样，他像是早已经认出了她，但是却没有说破。
那说明，他并不想拆穿她。
“上次一别，多谢公子相救。如今再次相见，便是缘分。今天这一顿，我请了。”初曦豪迈大点，一句话，便是几千两银子。
“如此，便多谢。”他淡淡地回应，一身白衣，风度翩翩，飘若惊鸿，更有一番闲云野鹤，田园清风。
风过有痕，他宽大的衣袍随着清风款款而动，飘飘若垂天之云，不经意间，便是逍遥轻展，流水翩跹，淡淡清然。
“梦楼兄，你这一出现，便将在下的风头全都抢了去了。”梅洛淡淡然地笑着，声音依然温润。
“坐。”梅洛一边笑着一边让座。
初曦微微致谢，才一会，便有侍女端来清茶，茶香氤氲，香气弥漫，更有一番沁人心脾。水色淡黄，缭绕在精致瓷器茶杯上空的雾气随着清风幻化成轻柔而优美的线条，而后袅袅升空，消失在淡淡的香风之中。
楚梦楼也含笑入座，右手轻轻抬起，端起一杯清茶，双眼如同秋水晶亮，透着睿智与天机。
“请。”梅洛伸出了手。
“多谢。”初曦含笑回礼，也端起那杯茶，轻轻一抿，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香气直入鼻喉，似乎心灵深处也离却了人间烟火。
“好茶，好茶。”她放下茶杯，含笑对着梅洛说道：“初初闻之，只觉清淡无奇，那颜色却是纯正的淡黄，缭绕的云雾翩跹成线，恍若云烟，这正是云雾山庄的铁招牌。待轻轻品味，却觉浓香入喉，似乎灵台深处也开始涤荡，引得精神深处，离却人间烟火。好茶，真的是好茶……”
“啪啪啪……”
楚梦楼和梅洛的掌声同时响起。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纪公子说得不错，这正是云雾山庄今年春天刚刚采摘的云雾茶，经过精心压制，全部采用茶树嫩尖，鲜嫩香滑。这是梦楼兄特意从江南云雾山庄带过来的，全天下不过三两。”梅洛一边说着，一边品味着手中的清茶，如痴如醉。
初曦微微致谢，才一会，便有侍女端来清茶，茶香氤氲，香气弥漫，更有一番沁人心脾。水色淡黄，缭绕在精致瓷器茶杯上空的雾气随着清风幻化成轻柔而优美的线条，而后袅袅升空，消失在淡淡的香风之中。
楚梦楼也含笑入座，右手轻轻抬起，端起一杯清茶，双眼如同秋水晶亮，透着睿智与天机。
“请。”梅洛伸出了手。
“多谢。”初曦含笑回礼，也端起那杯茶，轻轻一抿，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香气直入鼻喉，似乎心灵深处也离却了人间烟火。
“好茶，好茶。”她放下茶杯，含笑对着梅洛说道：“初初闻之，只觉清淡无奇，那颜色却是纯正的淡黄，缭绕的云雾翩跹成线，恍若云烟，这正是云雾山庄的铁招牌。待轻轻品味，却觉浓香入喉，似乎灵台深处也开始涤荡，引得精神深处，离却人间烟火。好茶，真的是好茶……”
“啪啪啪……”
楚梦楼和梅洛的掌声同时响起。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纪公子说得不错，这正是云雾山庄今年春天刚刚采摘的云雾茶，经过精心压制，全部采用茶树嫩尖，鲜嫩香滑。这是梦楼兄特意从江南云雾山庄带过来的，全天下不过三两。”梅洛一边说着，一边品味着手中的清茶，如痴如醉。
初曦看着茶杯中的淡黄色，微微一笑，了然于胸，“传闻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从此茶便成为道家、佛教、儒学三家的集合产物，传承文明，诗意与茶味相得益彰。更有不可一日无茶的说法，这云雾茶香如幽兰，馥郁清香，滋味醇厚，色泽鲜绿，芽叶肥嫩，是不可多得的饮品，不过……”
她双眼看着梅洛，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不易被人察觉，有心人却能感觉到那份淡淡然。
“不过什么？”梅洛还未开口，楚梦楼便先问了出来。他明亮如同秋水的眼睛里发出别样的光芒，热切而狂热。
初曦偷瞥了一眼梅洛，他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不过那打开的折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随手扇着，不经意间，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心中微喜，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不过，这将茶叶压制成茶饼或者青绿未经过处理的茶叶，泡出来的茶色和茶香都差了一筹。就眼前这杯茶来说，用上好的茶叶泡制而成，水也是上好的山泉水，但是香味虽馥郁，色泽却暗淡了不少。茶饼将茶原本的香味给掩盖了去，未处理的茶叶却没了那种醇厚浓郁。若是能寻到一种方法，既能保住香味，又能保住色泽，那么……”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大家都是聪明人，或者是聪明的生意人，当然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奢侈品，是最赚钱的东西。这些奢侈品的成本很低，但是利用人们的炫耀心理，或者是自我麻痹心理，将这些高于成本价一万倍的东西卖给那些有钱人，以满足他们的空虚心理，赚钱迅速而且有效。
这原本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但是因为月佼楼的建立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她便和陶醉找到了另一种发财之道。一次无意的谈话，她知晓了这个时代的玻璃竟然是珍贵物品，虽然瓷器比较发达，但是炼制玻璃的技术还处于最低水平。一个玻璃杯子，竟然能卖到等重的黄金价格。所以她才决定先将手伸向玻璃行业，这多亏了她比古人多了几千年的智慧，施行成功之后不多久便敛了大量的金钱，月佼楼也如期建成。
如今，玻璃制品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价格也越来越低。在中高层人士中的市场接近饱和，下层群众又习惯用便宜的瓷器，所以用玻璃生财，并不是长久之道。
所以，她想到了合作，结合现代和古代，寻找豪门来合作新的项目。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号称天下第一首富的梅洛竟然主动找上了她，这，不得不令她刮目相看。
梅洛的眼光，果然不同一般。
他的天下第一豪富之名，也不是空穴来风。
“纪老板想要怎么做？”梅洛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初曦，一改刚才的温润，变得活力四射，像是从一头温顺的鹿变成了瞄准猎物的豹子。
“那梅老板可不可以告诉在下，刚才，是哪里泄露了身份？”慕容初曦也似笑非笑地问着，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她原本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想还是被梅洛一言道破，令她有些泄气。
“从一开始，在下并不确定公子便是这月佼楼的老板。所以才暗示梅旺来试探虚实。但公子的反应和一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在下也不能明确。”
梅洛轻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月佼楼的设计可谓匠心独运，连见过无数金碧辉煌的宫殿的我都甘拜下风。且不说这设计，单单这玻璃门和玻璃窗子的出现便是大手脚。在下初初看时，便觉得震惊不已。但带你过来的乞丐却是头也不抬地走了进去，在下断定，那乞丐必定常来这里。当然，这也不能说明幕后老板就是公子你。但这却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公子和这月佼楼有莫大的关系。”
“真正让在下确定的是，进入月佼楼大厅之后，一般人的反应是感叹樱花飞舞的壮观，四处观望或者小心翼翼。而公子的反应却是点点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满意。再加上一楼掌柜那一句话，这是你们都惹不起的人。在下就断定，这里的老板不是那个叫绝风的年轻人，而是你……”
梅洛的黑色华丽服装随着窗子吹过的清风摇动，他背着双手，神情淡淡的，声音轻柔的响在整个房间里。
楚梦楼依旧坐着，眉头禁皱，睿智的脸上泛起了几丝无奈，他明亮的异常的眼睛里，似乎有别样的情绪在涌动。
他，原本是个睿智的人，却不知为何，慕容初曦总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种无以名状的哀愁，一种感觉旷世的孤独。
“纪公子，在下说的可在理？”梅洛转过头，看着慕容初曦，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火热。
慕容初曦微微一笑，她抬起头，环顾着这间房子，华贵与气派已经不足以形容，她耗费巨资建造这座月佼楼，为的，不就是赚钱吗？
“关于，茶叶的事情……”她刚刚开口。
“不，纪公子。茶叶的事情我们改日再约时间。这是在下的请柬，请务必赏光。”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慕容初曦，打断了她将要说下去的话，伸出手，递过来一张烫金色的请柬，郑重而严肃。
“家父六十大寿，若纪公子能赏光，那在下将不胜欢迎。”
“这……”初曦抬头看了一眼楚梦楼，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明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却是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好，这是纪非的荣幸。”她接过请柬，郑重其事地放在怀里。
梅洛似乎叹了一口气，他双手揣在袖子里，看了一眼楚梦楼便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各有心事，表情不一。
楚梦楼眉头微皱，依然明亮的眼睛微微垂下，淡淡的模样，微微的清愁。
“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